第十九章 第三回（1/2）

“嗯，这倒可行。哎，怎么样，查到什么了吗?”

见值备的侍卫头儿过来了，朱见深赶忙问道。

“启禀皇上，什么人也没有，太邪乎了。听，又来了。”

果然，一阵似哭泣似嚎叫的笑声隐隐传来，吓得朱见深面无人色，他强作镇定地大喊：

“传汪直!”

雨似乎下得更大了，有一团微弱的灯光在西内别馆的游廊中闪烁。

马轮儿鬼鬼祟祟地来到大殿深处的一个房间，轻轻地叩了叩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赫然坐着常婆婆。

常婆婆边上是一排木笼子，里面养了几只凶猛的鹰。

“孩儿曹智叩见奶奶!”

马轮儿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

常婆婆亲切地将他扶起，仔细端详了他一阵后，哽咽着小声说：

“智儿，你叔爷曹吉祥年轻时跟你这模样可是太相像了。见到你，我就像见到了他。我入宫前跟你叔爷订了亲，后来被强征入宫。你叔爷为了我，这才自宫的。三十年来，我一直和你叔爷交好，只是我们来往得秘密，知情的人不多。嗨，这些年，你们在外肯定受够了苦。”

“是的，奶奶。我们五个孩儿跟着我娘出去，多亏有人相帮，可还是吃不饱穿不暖。我哑了三年，可两个弟弟到现在还不能说话。大哥、二哥病死了。日子过得简直比黄连还苦。这些年，我耍过大刀，卖过老鼠药，当过船工，打过猎，什么活儿没干过呀!后来多亏我娘联络上了你，我这才进得宫来。我要报仇!”

常婆婆点点头：

“好孩子，有志气，只是鲁莽不得。那皇上，你根本近不了身。锦衣卫和东厂那帮人太厉害了。咱们要不是躲在这西内别馆里，在外边的话，不消几日就被查出来了。千万要小心。”

“奶奶，我看老侯那人不行，得提防他。”

马轮儿担心地说。

常婆婆笑了笑：

“在这儿没事。这几年，我和他一直偷着养鹰，养了就卖给那些玩鹰的。看，它们多健壮，又懂事。就一样不好，爱吃腐物烂肉什么的。上回喂它们时我手上掉了点臭肉汁，它上来就啄一口。”

常婆婆控诉着鹰的恶行，口吻却是欣喜的。

“那，这两天说闹鬼，是这鹰弄的吗?”

马轮儿说着观察起木笼里的鹰来。

常婆婆摇摇头。

“是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闹鬼的事儿呢!不过，这紫禁城那么大，到处都有冤魂，闹闹鬼也应该。不过那些日子没放鹰出去。”

“那就奇怪了。不过，这鹰倒是个好帮手。”

马轮儿陷入了沉思。

常婆婆也在冥想。忽然间，两人不约而同地说：

“那孩子。”

两人对视着，似乎被吓住了，又都不说了。

“对，就那孩子!”常婆婆拍了马轮儿一掌。

忽然，门外“咔嗒”一声响，马轮儿和常婆婆连灯都来不及吹，就迅速蹦到门后，互相点头示意后，猛地拉开了房门。

门外，幽灵般的吴玉珠静静地站着，常婆婆和马轮儿惊愕地张大了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三人就这么默默对峙着。

吴玉珠凄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