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迷局（下）（1/2）

有女子讶然开口：“咦？此人看去仪表非凡，可不像是个会做出这等劣事的人呀？”

“知人知面不知心哪，余秋姑娘不可不防。”

余秋很是不满傅拙的说教，冷哼一声不加理会，只扭头回看，见焚无天神色有异，不禁讶道：“少爷？”

焚无天眼神一定，倏尔消去眼里的惊怒意味，淡声道：“傅宗主。”

“少城主有何吩咐？”

“你确定此人就是凶手？”

“敝人敢以性命担保。”

云练闻言便是大骂：“无耻之尤！亏你堂堂一宗之主，竟如此鬼话连篇！”

然则上方诸人对此全无回应。焚无天俯视着石室内盘膝瞑目，似对他的到来全无知觉的少年，眼神逐渐沉下，晦昧的一如风雨将至的玄穹，那外烁的沉沉压力，几令人为之窒息。

他最终不置一言，只默默点了点头。

傅拙道：“尚有一物要呈交少城主过目。”

焚无天移目看去：“何物？”

此刻他神色已然如常，眼中深沉的压力也已消失。傅拙并未察觉什么，只取出一枚扳指呈上：“正是此物。”

焚无天接过一观，道：“内僻虚空，乃作储物之用。”

“少城主慧眼！此物敝人识辨多时，方觉该是件虚空法器，未想竟被少城主一眼看穿。”

顺势拍了记马屁，傅拙道：“依敝人陋见，此人既有虚空法器，必会将紧要物什收藏其中，或有青阳子道友的遗物也未可知。”

焚无天微笑道：“傅宗主有心了。”

傅拙眉开眼笑，又道：“不过敝人对虚空神通一窍不通，门中又无精熟此道者，故遂不敢妄为，以免毁坏此物。说起来，也只有如少城主这般人物，才配接触这类玩意儿……咦，这么说来，此人来历岂非同样不凡？”

“虚空法器的确世所罕见，但正如他谋财害命一般，此物未必为他本人所有……”

焚无天戴上扳指，指间灵光一闪，便抹去了扳指上的神识烙印，既而探入神识，检查内里物什。

然后，他目光微沉，语气里也带出了几分缥缈难测的意味儿：“何况就算真的出身不凡，也未尝不会利欲熏心、自甘堕落。”

“少城主言之有理，这世人品性，焉能以出身判分？”傅拙附合道。

焚无天幽幽一笑，道：“此事你办得甚好。有傅宗主在，想来再过百年，无心宗便可录入《太始洞元紫华章经》了。”

录入《太始洞元紫华章经》，即意味着真正列为太始城支脉，与平素的自诩截然不同。虽说焚无天言语里尚有不确定的字眼儿，但无论如何皆可知他对无心宗此次办事得力甚为满意，想来除开这虚无缥缈的画饼之外，还会有更为切实的利好。

傅拙岂有不大喜之理：“多谢少城主提携！”又看向牢中少年，请示道：“此子该如何处置？”

焚无天淡淡瞥去一眼，道：“既然证居确凿……”他没有再说下去，可那一瞬间，无论是他言下未尽之意，还是眼底一闪而逝的杀机，均已将心意昭示分明。

傅拙心领神会称是。太始少主收回目光，即转身离去，再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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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左右退去，余秋即兴冲冲问道：“少爷，云雾石到手了么？”

焚无天轻轻摩挲指上扳指，半晌方一覆手，取出那暗黄晶石，微笑道：“就是这个了。”

余秋好奇地伸长颈子打量，看得焚无天哑然失笑，道一声“也不知矜持些”，索性把云雾石囫囵递去。

此时他倏尔回眸，目光在余梦脸上一转，问道：“怎么，闷闷不乐的，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