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玉生香（2/2）

老板娘见我形容不似作假，念及初次见我的场景，竟像是信了一些，见我难过，安慰道：“人有祸兮旦福，终究不能避免，要看的开些才好。公子不会武功我也瞧得出来，如果公子想要报仇，我倒有一个主意。”客官成了公子，这已透着一分亲近，我想，“这是要引我上钩了，只是谁上谁的钩，就要走着瞧了。”说道：“若报得此仇，大恩大德，不敢或忘！”

老板娘忽然媚笑起来，我看着有些怪异，听她说道：“公子可听过娥皇？”我道：“娥皇女英，尧帝之女，舜帝之妻。”老板娘吃吃笑道：“好一个呆子！”捋了一下头发，又道，“铁猛在时，你想是醉了，他说的‘坐看娥皇势大，却无力回天’，讲的便是这个娥皇。二十年前，大风堂如日中天，所向披靡，却是个男人的天下，娥皇其时在夹缝里求生，着实不易，偏偏巧合的是，大风堂败落，娥皇顺势而起，几乎取代了大风堂，更了不起的，这娥皇却是个女儿国，里边美女如云，娥皇本尊更是天仙一般。如此大的势力，一个小小的达官贵人，岂能抗衡？”我说道：“原来你是娥皇的人。”我正要阻拦，不要老板娘出声，老板娘已先向我“嘘”了一声，又吹灭了灯烛。

少时便听见掌柜的在门外轻声唤道：“这位相公，可安歇了？”借着窗外暗暗的光，见老板娘向我摇了摇手，心里嘀咕，“这老板娘竟是深藏不漏？”我哼了一声，道：“歇着了，有甚么事么？”掌柜的道：“小人只是来问问客官，可缺甚么东西？”我看着老板娘，张开嘴却不发声笑她，“果真是夫妻。”老板娘一笑。我向门外说道：“这当掌柜的大半夜来叫门，倒也稀奇！掌柜的尽可放心，大伙都在大堂，我便是想下手，也没机会！”掌柜的道：“嘿嘿，嘿嘿，客官真会说笑。打扰了，打扰了，小的告退。”

我刚要说话，老板娘一根手指，按在了我的唇上，过了很久，我才听到若有若无的脚步声，悄悄离开。脚步虽轻，我此时的耳力原也听得见，只是下意识信了掌柜的话，以为他已走开，便大意了。

听见脚步声走远，我提起的心放了下来，才发现老板娘的手指，仍在我的唇上，手指凉凉地，软软地，暗淡的夜光里，我发现老板娘似乎在媚媚的笑，她忽然拉开了衣带，又甜又腻的，说道：“娥皇戒律森严，却是不忌男色，我也不算坏了规矩。”老板娘的外衣里竟然什么也没穿，夜光虽暗，我也依稀能见她挺翘的双峰，纤细的腰肢，我不无得意，心想，“老板娘看上我了，我还是有些过人之处的。只是她姿色稍稍差了些。”

没有经历过女色的我，眼光很是贪婪，心脏通通直跳，呼吸也急促起来，我吸了一口气，悄声道：“掌柜的说不定还在门外。”老板娘轻笑道：“他也不是我真的掌柜的。”她凑近前来，又道：“好教你知道，我实非这般的轻佻妇人，少年时修习了一种功夫，叫作蝶恋，这番出门竟忘带克制体内欢喜蝶的药物，前日便该有姐妹送药的，不知何故迟迟未来，今日蝶毒竟似要发作，适才在大堂之上，险些把持不住，这才悄悄上楼。这欢喜蝶于功力修为，大有裨益，只有一般不好，如无药物相克，便须，便须……否则散功事小，伤了性命也未可知！”老板娘身上的幽香，时时钻入鼻中，我心猿意马，正想入非非：“刚才你把持不住，现在却这般模样，更教我把持不住！”听见她的话，心里倒起警觉：“她这功夫好生邪门，怕不是甚么采阳补阴之术？嘿，套问我出身来路，知道我孤身一人，想是采了我的阳却没有任何后顾之忧！”那一丝沾沾自喜，瞬间消逝殆尽。

阴影里老板娘的身子轻轻颤抖，慢慢抖得愈来愈烈，颊上泛起两片红晕，猛地扑入我的怀里，仰脸看着我，吐气如兰，若非我心生警惕，此时怕是已着了她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