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无一人（1/2）

温香软玉投入怀中，我却十分忌惮，看着老板娘迷离的眼睛，窈窕的身段，我反而恐惧不安，就如看见一条色彩斑斓柔若无骨的蛇。就在此时，听见窗外有人嘿嘿冷笑一声，又没了动静，我失声惊呼：“掌柜的！”老板娘已裹好了身子，低声道：“不是他。”刚才的风情万种一下子不见了，她又成了普普通通，略有几分姿色的客栈老板娘。我暗暗告诉自己：“要想在这里存活下去，警惕和伪装看来是一样都不能少，除非我强大的可以主宰一切！”莫名其妙的学会了轻功，虽然不知道自己那点道行究竟有几斤几两，更加没有机会施展，却一直心中窃喜，觉得又是新奇，又是好玩。那几条性命给过给我深深地恐惧，这个老板娘瞬间的变化，又在我心里响起一声炸雷，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更不需说耳朵听到的。

我问道：“那会是谁？咦？底下怎么没动静了？”老板娘道：“确实奇怪。”她踮起脚尖，轻轻走到门口，慢慢地去拉门，我真骇怕门外会有人，诡异的站在那里，看着你诡异的笑。我的心提了起来，紧紧盯着老板娘的手，门拉开了一道狭长的缝，老板娘把眼往门缝贴去，向外窥探，刚刚挨着门缝，她大声尖叫起来，我一步跨去拉开门的同时，这神秘善变的老板娘已经吓得软在我的身上。

门外真的有人，一个熟悉的人，他很诡异，诡异的却不是他的笑。他不是站着，他是吊着。白婉儿的同伴，那个黑衣男子已再也看不见白婉儿恼他的样子了，他被吊在了走廊的横梁上。我扶着老板娘出来，向下看时，大堂里空空荡荡，却没有一个人，只剩一盏灯在摇晃。

“人呢？”老板娘缓了过来。我心里发毛，强笑道：“你家掌柜的背着你找相好的去了。”老板娘道：“你的心倒大，还有心思取笑！”回头看看挂在那里的黑衣男子，又道：“真是奇了怪了，我本疑心他是凶手，商人与夫人口角，半夜出门恰巧撞见了他，被他杀人灭口，后来又杀自己的马扰乱视听，那孪生兄弟互证清白时，他又急急地拉那位姑娘为他作证，若非我亲眼见他鬼鬼祟祟的，已是被他骗了。商人喝茶中毒而亡，定是他作的手脚，他给每个茶碗都下毒，他又没未卜先知的本事，怎知道谁会先喝茶？可见他不是一定要谁死，而是谁都得死，早死晚死而已，偏偏该是凶手的他却挂在这里唬我一跳！”老板娘皱起了眉头，道，“也还有些不解之处，以他的身手，杀一个妇人，本不该闹出动静，不过要想将咱们都杀了，却又力所不及，莫说钟离阳，即便我那位当家的，他便不是对手，他这般冒险，又为的甚么？”

我看着黑衣男子的尸身，一字字说道：“凶手大概不是一个人。”我被自己的话吓了一个冷战，又接着道：“他或许只是一个内应，现在幕后的人大概觉得他已没了用处，又怕他泄密，便一杀了事。”老板娘也轻颤了一下，“他背后的人是谁？如果连钟离阳都不能逃脱，那就太可怕了！”我硬着头皮，说道：“下楼瞧瞧。”我不再压着声音说话，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眼里，已是藏无可藏，不如大大方方。

楼下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那张压碎了的桌子，甚至商人紧握茶碗的死状，都和我上楼前一个模样。我若有所思：“不知那夜雨刀是一柄甚么样的刀？今晚投宿的多是些江湖客，听铁猛所说，近期有个盛会，便和这夜雨刀相关，莫非背后有个势力，于盛会之前，暗地里在清除异己？可那商人却是无辜的，难道商人也有背景？”

我乍着胆子，朗声说道：“在下实非江湖之士，路过此地借宿一晚，如阁下适才所见，这位老板娘虽性情略嫌放纵了些，却是个良人，且尚未有越礼之事，还请抬抬贵手，行个方便。”老板娘手藏在衣袖里，不动声色的拧了我一下，我腿上吃痛，却不敢声张。见没人回应，我又道：“既然阁下不置言语，在下就先行告退了。”走到门口回头看见老板娘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的背影，心里倒觉不忍，提高了嗓音，又道：“老板娘一个弱女子，想来阁下也不会为难她，在下替她谢过。”

忽然一阵阴恻恻的笑声响起，我一下惊起一身鸡皮疙瘩，头皮发麻，只听那声音道：“你这又土又笨的小子倒还知道怜香惜玉？不过你两个一样的又土又笨，也算般配。”我听这声音有些熟悉，还未来得及细想，便听他一口嘲讽不屑的话，心下着恼，脑中一热，也忘记了骇怕，说道：“在下本就是乡下人，又土又笨形容得再贴切不过，阁下当然是体面人，现在与在下作些言语之争，更是彰显出阁下又尊贵又体面！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