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成全（1/2）

于此同时，那营子的空地上，王念婉被几个婆子狠狠地压在地上，但她拽在手中的簪子却一直未松开过，她胡乱的挥舞着。婆子们身上多少都有些挂彩，赵婆子看到自己手臂上被划得伤痕，手中的力道更大了。

“你这个疯婆子，我让你再清高，让你再以为自己了不起……”她借机狠狠地捶打着身下的女人。

刘子兰拉着一边张嬷嬷的手腕子，哀求着：“嬷嬷，你让她们别打王姐姐了，一会儿要是千户大人看到了……”

赵婆子听到了，赶紧抬头说道：“嬷嬷，这可松不得，这王念婉都疯成这样了，千户大人定是看不上了。”

张嬷嬷琢磨着，也觉得有道理，看到张牙舞爪的王念婉也甚是害怕。

“把她捆起来，可别冲撞了外面的军爷。”

“是。”

赵婆子听到张嬷嬷这样一说，手下一黑，那简直是往死里掐。王念婉疼得大叫一声。

刘子兰眼看求这管事婆子一点用都没有，自己便冲了上去，拉扯着赵婆子。差点被她们束缚住的王念婉咬牙挣脱开了那几个婆子，闭眼一刺，恰巧刺中了赵婆子的胸口，赵婆子一下子瘫软下来，倒在了地上。

一人伸手摸了下赵婆子的鼻息，哆嗦地回道：“杀人啦！她死了！”

其他几个看到赵婆子身亡，纷纷也慌了手脚，忌惮着王念婉手中的利器不敢上前。子兰也被吓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王念婉看着自己手中的血迹，大笑起来，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真的受了刺激，自言自语地跑向别处。

“这都出人命了，赶紧去叫军爷。”

官兵赶到的同时，景雁和那小兵也跑到了这里，看到景雁的王念婉，拿着簪子胡乱地挥舞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官兵手中的弓箭随时戒备着。

景雁伸出一只手，想要安抚她：“婉儿，是我，听我的放下簪子，没事的……”

听到景雁叫她乳名，王念婉不由地愣了一下，慢慢地有些恢复意思了。

“对，没事的，相信我……”景雁正试图慢慢靠近她。

王念婉忽然将簪子对准了自己的喉咙，低声哀求，“千户大人，奴家女儿殁了，刚刚还错手杀了人，再无脸面独自苟活于世，求你成全我。”

“成全？哼！”景雁咬了咬牙关，怒火中烧，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在意这个女人，八年前她背弃自己嫁入了谢家，军中相遇，原以为是老天爷再次给了他机会，没成想她却仍然无视他的好意，想他堂堂景家嫡子，岑将军的嫡亲妻弟，立下多次战功，前途无量，多少次姐夫提醒他少接触谢家的人，他都不理会引火烧身，今日却换来了一句成全，想来可笑。

小新月实在是放心不下娘亲，偷偷地溜出了马厩，幸亏所有的人的关注点都在场地中央的王念婉身上，没有人注意到她躲在矮墙后面。她看到娘手中的簪子，小心脏提到了喉咙，进退两难，她知道现在营子里所有的人都以为她已经死了，要是现在出去娘和刘姨，还要癞子叔都会有危险。

“我为什么要成全你？我说过我会给你未来的，你就这么信不过我？”想到马厩里面的小新月，景雁已经猜到了这个女人的计划，可气的是她从未想过跟他商量，可能连他都只是她计划里的一枚棋子而已。

“未来？我闺女都殁了，我还有什么未来？哈哈哈……”王念婉满眼通红，笑得那么渗人，她貌似完全投入了进去，的确，当初谢家七十八口死于菜市口后，他们的血水早已冲刷掉了她所有的未来，她的心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