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这个蠢女人（2/2）

刘子兰见状不妙，赶紧上去拉着王念婉，轻声说道：“姐姐，你想干嘛？癞子会把尸首和新月一同拉出去的，你可别……”

“我答应过新月要跟她一起出去，拜托了！”王念婉轻声答道，王念婉随即像丢了魂似的。

“不要……”子兰喃喃着，她这才发现王念婉的计划里还包括她自己的性命，子兰吞咽了一下口水，“不可以！”

她本能的拽着王念婉的衣服不放，王念婉不知哪来的力气，用力地甩开了子兰，像发了疯似得怒吼道：“你给我滚开，都是你，都是你没有看好我的新月，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王念婉一把掐住子兰的脖子，子兰被掐的说不出话来，满脸通红。

“你们还不上，还想死人呀。”张嬷嬷一声命令，赵婆子和一干粗妇立马上前拉开了两人，子兰喘着粗气根本说不出话来。

王念婉马上从头上摘下了发簪子，直直地对着大家。

“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子兰看着早已蓬头散发的女人，满眼的血丝，竟也分不清她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了。

此时，躲在马厩后面草堆子中的新月难受地扭动着身子，她浑浑噩噩地度过了这三天，恍惚间似乎听到了娘亲哭吼的声响，紧张地想要起身，小腿处一阵疼麻传来：“啊呦！”

“谁？”一个身穿山字纹饰铠甲内搭枣红色内袄的男子刚从营外归来，将马套在了马栓上就听到了后面的动静。

行军之人特有的谨慎迫使他一步步地靠近了过来，新月吓得赶紧屏住了呼吸，那人迅速环顾了一下四周，将目光锁定在了那个草堆子上。他用自己随身携带的剑柄轻轻挑开了草堆子，里面的新月瞪着一双大眼睛惶恐地看着他。

那人看到了这与王念婉有几分相似的五官，便猜到新月的身份，“你是新月？”

新月听到他如此问来，眼中的惶恐渐渐退去，规矩地跪在草堆子里，萌萌地点了点头：“回禀千户大人，是的。”

“你认识我？”景雁纳闷的挑了挑眉头。

“不认识。”新月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本官的官职呢？”景雁好奇地看着这个小大人般的新月，竟然忘了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新月自小养在营子里，对大明将官所穿铠甲比较熟悉，其以铜铁为之，甲片的形状，多为“山”字纹，制作精密，穿着轻便。而将官中能知道新月名字的，也就只有千户您了，我想是我娘亲告诉你的。”小新月学着大人的模样口气叙述着。

这景雁听了新月这番话大为惊讶，本就因为王念婉知书达理与其他女子不同，遂特别宠爱，没曾想她竟然在这奴役营中还教出了这么一个伶牙俐齿的女儿来。

他正想进一步询问她为何躲在此地，一个小兵急匆匆地跑到了马厩：“千户大人，您在里面吗？”

听到有人寻他，他转身看了眼新月：“待着别动，等我回来。”

新月见她没有出卖了她，拼命感激地点了点头。

他走到前头看见是自己身边的卫兵，问道：“何事？”

“您快去看看吧，王姑娘疯了！”卫兵许是找了他很久，喘着大气。

“带路！”一听王念婉出事，景雁抬腿就走，“到底怎么回事？”

卫兵边跑边说，说得有些疙疙瘩瘩：“小的听说王姑娘的闺女殁了，估计是她一时不能接受。”

景雁停下了脚步：“你说什么？她闺女殁了？”

“是啊，的确是殁了，小的还去看了，是前几日就掉进了那河塘子，人都被鱼吃的不成样子了。”小兵急的满头大汗。

景雁看了看身后的马厩，一拍自己的脑门子：“该死，这个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