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赴,飞蛾扑火(1/2)
既然阿宽都知道了,顾胭容也不装了,老实回答:“是,我来瑞士找任先生,但我只知道他在zermatt,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在zermatt的具体住址!”
“胡闹!”阿宽是吼出来的,“顾胭容,你到底哪来这么大的胆子?你不要命了?赶紧给我回来!龟”
“我不会去!我人都到苏黎世机场了!你知道来趟苏黎世多贵吗?光机票就好几千,而且我没有订酒店,今天晚上没地方住,苏黎世正在下雪呢,阿宽,你知道的,我见不得雪……”
后来顾胭容想,她当时怎么就能断定阿宽一定会帮她呢?
可是最后没出息的阿宽还是帮了。
当时顾胭容就拖着行李箱站在大厅入口处,看着眼前人来人往,阿宽一直没有出声,良久,似乎经过了一番挣扎,他才开口:“顾胭容,你是不是一定要去见任先生?”
“是,非见不可!”
“为什么?为了你妈肾源的事?”
“不全是,肾源是一部分原因。”
“那其他呢?你到底为了什么?会”
顾胭容狠狠吸了一口气:“阿宽,我不甘心,我要去求个答案,既然他已经有太太了,有自己心爱的女人,那这么多年,我到底在他心里是什么东西?他平白无故来惹我做什么?”
阿宽顿了顿,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其实中间的原因他都清楚,只是他不能说。
“顾小姐。”阿宽的口吻又恢复如平常,依旧毕恭毕敬的喊她顾小姐,“如果你非要去见任先生,那我一会儿把他在zermatt的地址发你手机上,但是有句话我要提醒你,任先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我也不能说,只是你最好想清楚,你这样擅自飞去瑞士只会激怒他,太太过世让任先生很伤心,他现在肯定不会想见你,说不定你这趟去瑞士就回不来了。”
“回不来了?”顾胭容觉得好笑,“他是应该恨我害死季琳,可是那又怎样,有些话我必须当面跟他说,大不了我把这条命还给他!”
见她说得这么坚决,阿宽也没有多说,挂电话之前又补充了一句:“瑞士天冷,这季节是雪季,你自己戴好防护眼镜,眼镜在机场商店里就有卖,如果发生任何事,可以随时打我电话!”
顾胭容莫名觉得感动,却又很奇怪阿宽的反应,阿宽虽然跟在她身边四年,但对她态度一向很冷淡,可那天顾胭容居然从他话中听出关心和担忧。
好在任平生的地址很快就发到了顾胭容的手机上,地址是一间滑雪场的主题酒店,不过顾胭容不认识,她只能用蹩脚的英语去询问机场的工作人员。
瑞士人生性热情,很详尽地告诉顾胭容要怎么去她想去的地方,通过工作人员的介绍,顾胭容才知道zermatt只是一个小镇,需要从机场转两班小火车才能到。
瑞士的铁路系统很发达,不过夜里买不到票,顾胭容便坐在机场里等天亮。
阿宽提醒她去买个防护眼镜,顾胭容便趁等的空隙去机场转了转,免税店里有各种物品卖,纪念品,滑雪装备,玲琅满目,最后眼镜没买,她却鬼使神差地买了一把瑞士军刀。
瑞士军刀谁都知道啊,也算瑞士的特产之一,精致的红色刀壳,最小的一款,拿在手里轻巧得很。
顾胭容还顺手比划了一下,嗯,不错,很适合装在包包里当防狼工具。
任平生在小木屋里独自住了一星期,几乎不出门,每天晚上都要喝点威士忌才能入睡。
以前他是不沾酒的,因为季琳不允许,不过瑞士天气冷,所以小木屋里常年备着酒,酒精可以驱寒,现在他却用酒精来抵抗失眠。
已经两杯下去了,他依旧没有睡意,刚好外间的门被敲得“咚咚”响,任平生只能去开门。
“king,为什么一直不见你去滑雪场?”门外站着一个瘦高的男子,裹着围巾帽子。
任平生侧了侧身,堵在门口,没有打算让他进去,只是淡淡回答:“不想去,你来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滑雪场的接待员说一直没见你去滑雪,我怕你一个人闷在这里出事!”瘦高男人一边说一边摘下围巾,露出一张年轻清隽的脸。
“lynn没来你就不去滑雪了?你说你们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吵个架而已,需要你萎靡成这样?要不我明天给你找个美女教练吧?”瘦高男子依旧在调侃。他不知道季琳已经去世,只以为任平生与她吵架,所以她赌气没来瑞士。
任平生也一直没有解释,自季琳去世后他就一直闷着脸,没有哭,没有暴躁郁结,只是完全将自己封闭起来。
瘦高男子见他不作声,正欲再调侃,手机却响了起来,他用标准的瑞士德语与对方讲了一通,开始将帽子又重新戴到头上:“你不去滑雪场就算了,酒店那边有客人在闹事,我得去处理,有事给我电话!”瘦高
tang男子说完又走回雪地。
任平生叫住他:“von,等一下,明天晚上我想去后山腰的小树林,你给我安排一辆车子。”
顾胭容觉得她把她所有知道的英文词汇都已经用上了,但酒店金发碧眼的美女前台依旧与她无法沟通。
她的要求其实很简单,无非想知道任平生的房间号码嘛,可美女前台唧唧歪歪讲了一大通,以顾胭容贫瘠的英文听力实在听不大明白,所以她在酒店大堂纠缠半天,就差没被保安轰出去。
冯邵走进酒店大厅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穿着蛋清色大衣的女孩子,头发被她胡乱扎成马尾,一边拍着接待台,一边用生涩的英语在跟前台理论,姿态很是彪悍。
更可怕的是因为长途跋涉,她的靴子上沾满了雪粒,导致大厅的手工地毯上全是她踩上去的水印子。
这个滑雪场是私人经营,出入的客人非富即贵,很少遇到像顾胭容这样胡搅蛮缠的客人。
冯邵皱着眉走过去,先用德语向前台问清楚了情况,然后转身看着顾胭容,问:“小姐,按照酒店的规定,客人的信息必须保密,所以很抱歉,我们无法告诉您任先生的房间号码。”
冯邵用的是标准中文,还带点京腔。
顾胭容受惊般看着他:“你会讲中文?你是中国人?”
“算是半个中国人吧。”冯邵慢慢将裹在脸上的围巾卸下来,露出清秀的五官轮廓,混血的面孔非常出众,最夺目的是那双眼睛,褐蓝色,深邃迷人。
顾胭容有些发愣:“谢天谢地,总算来了个会讲中文的人。”自她来瑞士到现在,耳边充斥的全是外文,如今听到国语自然倍感亲切,立刻说:“我是任平生的朋友,有急事找他,能否麻烦您跟前台沟通一下?我英语说得不好。”
“抱歉,无法帮到您,酒店有规定,客人信息一律不准外泄,如果您真是任平生的朋友,可以给他打电话。”
“我……”顾胭容一句话就被堵了回来,如果她能够跟任平生单方面联系,她还用千里迢迢跑来瑞士?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我真找他有事!”顾胭容被逼急了,往冯邵面前走近了几步,调子软下来:“能否帮个忙,我只想见他一面!”
冯邵一般不吃女人撒娇这一套,但无端的,顾胭容那楚楚幽然的眼神突然就让他心酥掉了一大截,可酥归酥,酒店规矩还是不能破的。
“对不起,无能为力!”冯邵手一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顾胭容本来就受了酒店前台的气,见冯邵又是这模样,更是火冒三丈:“你们这是什么酒店?怎么可以用这种态度对待顾客!我要见你们经理,你们经理在哪里?”
“哪位经理?我们酒店有好多经理,我也算其中一位!”冯依旧抱着手,一副欠揍模样。
顾胭容将他上下打量一番,不信:“你是经理?怎么不穿酒店的制服?”
“我不想穿。”冯邵懒得跟她多解释,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顾胭容:“自己看吧,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有事可以打我电话,别纠缠我同事了,她们没有义务听你这么烂的英语!”说完冯邵便重新围好围巾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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