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六、葬敌青牛（2/2）

沈非非在密林北边一块青石上坐下来，望着西边的山坡说：

“我们在这里等他们一会儿，看看哪位仁兄前来送死？”

这里和西边的山坡隔着一条深沟，沟底野草茂密，景色清幽，不时有山鸟交鸣，如弦声悦耳。

无难说：“如此幽静之地，不应做杀人战场。”

沈非非说：“世上到处都不应杀人，但到处都在杀人。”

无难盛赞沈非非有悲天悯人之心，感慨地说：“今日方知杀人只有不得已者。我无难一介书生，与世无争，从小连一条小虫子都不敢打死，只因丑类欺人，家仇难雪，才被逼出此下策，如今举手可杀人，实非始料所及，亦非初衷所愿。”

二人在林边等了半个时辰左右，才远远望见西山坡上出现了两条人影。无难说：

“他们五个人分开了。”

沈非非说：“他们不知我们在哪儿，自然要漫天撒网，分头搜索。这样更好，我们分而击之，省去不少麻烦。”

那两个蒙面人一上山岗，便望见隔沟林边的无难和沈非非，立即长啸一声，飘身而下，纵跳如飞，转眼间越过深沟，来到近前。见无难和沈非非一直静静坐着，像没事人一样声色未动，倒有些僵住了，四人八目相对，看了半晌，一个年纪老些的蒙面人才开口相问：

“二位从潼关来？”

沈非非说：“不，从西安来。”

无难说：“从西安府高陵城来。”

蒙面老者问：“哪位是阴煞秘笈得主吴南？”

无难说：“我。”

蒙面老者踌躇了一下才说：“天下宝物人人得而有之……”

他话未说完，便被无难接了过去：“不，应该说有缘者得之，有德者居之。”

蒙面老者点头说：“小哥说得也是。你我今日相遇可谓有缘，请小哥赐我一观，如何？”

无难略思片刻，问：“二位与东厂鹰犬有何关联？”

蒙面老者说：“素无往来，只与绵掌荆宏有师门之交。”

无难又问：“所谓阴煞秘笈云云，皆为荆宏传言？”

蒙面老者点点头。

这时，南边传来一声长啸，蒙面老者立即长啸以应，并与另个蒙面人看定无难，凝神以待。

沈非非突然喊了一声：“掩耳盗铃。”

伶仃地把两个蒙面人吓了一跳。

无难摇摇头说：“不。武功秘辛武林人皆欲得之。爱也，非贪也。他们罪不至死。”

他俩说话，蒙面人虽知与自己有关，却不知何意，惘然看着无难和沈非非，若有所思。

无难始终平静如常，一直等那三个蒙面人从南面沟沿上如飞而至。他们一落脚便将无难和沈非非围在当中，虎视眈眈，似欲伺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