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七、善退五福（1/2）

无难看了看五个蒙面人，平心静气地问：“五位去过高陵城隍庙吗？”

蒙面老者诚实地说：“我弟兄晚到三日，不曾去过。”

无难又问：“可曾听说过在下与天竺国师法罗争夺一块玉佩，因功力相交，将那块玉佩震得粉碎？”

蒙面老者摇摇头说：“不曾听说过。”

无难微微一笑说：“如此说来诸位是受荆宏蒙蔽了。”

沈非非哼了一声说：“耳食之辈。”

一个貌似勇猛的蒙面人右手方动，便被蒙面老者以目制止。

无难故作不知，仍然和和气气地说下去：“江湖传言的马妖阴煞秘笈，其实是马妖得自古墓中一块玉佩，正面刻有十六字警语，背面刻有一套助阴功法，马妖终其一生并未练成这种阴功。那十六字警语是‘习此阴功，必废他功，他功不废，此功不成。’诸位均习武半生，卓有所成，难道要舍此取彼，另起炉照，从头开始？”

蒙面老者沉吟良久才问：“小哥为何秘而宝之？”

无难笑笑说：“在下并非武林中人，此前从不知武功为何物，天假奇缘，适逢其会而已。”看看五个蒙面人似未深信，无难又说：“在下讲两件事：一是这种功法本分阴阳，刻在两块玉佩上。当年纵横江湖的圣手血屠冉皓老前辈，曾于澜沧江古洞中巧获阳功玉佩，报仇心切，冒然习练，终致走火入魔，几为仇家所害，幸遇活报应老前辈所救，缠绵三十七年，日年方为玉手钟馗所解。二是马妖死后，阴功玉佩落于其首徒九幽居士归无计手中。归无计早年曾被活报应老前辈废去内功，其后幡然悔悟，因内功尽失，穷三十年之力精习阴功，终获大成，归师在高陵城隍庙传功与在下时，曾将其阴功输与在下，随即仙逝，因此在下才忝列武林末学，屡遭奸人所忌。岂不知阴功虽妙，并非人人可学，如逆天行事，必受其报。在下言尽于此，尚请诸位三思。”

无难说完话，五个蒙面人沉默了很久，蒙面老者才迟迟地说：

“诸多曲折，老朽毫无所知。但小哥之言如何令人置信？”

无难闻言微微一笑说：“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在下西去玉门，曾屡逢奇缘。诸位也曾听说过展牧禽前辈之名吧？”

五个蒙面人均大吃一惊说：“玉面阎罗！”

无难说：“我展师曾有一名震江湖的暗器。”

蒙面老者不假思索地说：“含笑九泉。”

无难问：“有何威力？”

蒙面老者说：“中人立死。”

无难一敞衣襟，露出腰间的阎罗令。五个蒙面人虽分站前后，却都看见了无难腰上那条二寸宽闪闪放光的紫铜束带。

无难郑重地说：“这就是你说的含笑九泉。方才三位未到之前，我二弟恼恨诸位欲夺人之爱，曾催促在下分而击之，先除去两位。果真如此，则你二位恐早已不在人世了。”

蒙面老者身上一抖，但仍然静立如故，寸步未移。无难知其不到黄河心不死，便向那手持熟铜棍的猛汉说：

“凭击技相较恐受伤损，请借尊棍一用，你我各执一端，以内力比试，有胜过在下者，情愿以阴功相赠。”

蒙面老者看了猛汉一眼，猛汉走到无难面前，平持铜棍将一端送在无难身前。无难伸手握住铜棍，正色告诫猛汉：

“在下身上阴功为归师三十年精纯功力，请当心，如有不敌请即撒手，切勿自误。”

那猛汉见无难不过是个大孩子，形体单薄，文文静静，毫无威猛之气，闻言并未在意。手上微一用力，内力贯入铜棍直向无难冲去，出手之后竟似毫未受阻，正自暗暗得意，猛觉一股冷气袭来，由劳宫穴直上肩井，半边身子如入冰窟，禁不住打了两个冷战，急忙放开五指，低头看看铜棍，自己刚握过的一端已挂上一层冷霜。他啊的一声，大瞪两眼看着无难，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蒙面老者仔细看了铜棍一眼，颓然长叹说：“老朽……”

无难不等他把话说出来，赶紧拦住说：“无难与诸位素不相识，诸位来青牛山探胜，也从未遇见在下弟兄。此后倘在江湖相遇，再重新交往。五位请。”

蒙面老者一跺脚，打了个唉声说：“荆宏误我。少侠高义，后会有期。”

一挥手，五个人顺沟沿向南而去。那猛汉从无难手中接过铜棍时，竟含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