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无难被盯（1/2）

辛桥详细问了问那姑娘的长相、口音、穿戴，老头越说越像巧儿，江万里不动声色地看了妻子一眼，谢过老头，便在十字街西边不远处找了一家旅店住下。

定更后，江万里夫妇方要就寝，房门剥剥响几声，江万里问明是店家，开门后进来一人，回手掩上房门伏地便拜。江万里赶忙搀起一看，认出是十年前被赶出二云庄的庄丁梁裕业。二云庄地处山区，交通不便，经常去外地贩运日用杂物，梁裕业一时贪心，虚报账目，被管家查明逐出二云庄，离庄之日，江万里念其母病家贫，给了他五十两银子，不想十年后竟在关中相逢。

梁裕业提起离开二云庄后来临潼投亲，先充担夫糊口，后作小本经营，三年前兑下这座致和店，生意尚佳。如今老母健在，早已娶妻生子了。傍晚江万里夫妇一进店门便已认出是旧主人，只近来人多眼杂当时未敢相见。

梁裕业说近月来江湖人物不断西来，本月中日渐增多，大部聚集西安，据传皆为马老妖阴煞秘笈而来。半月前临潼城内突然拥入一批官府鹰犬，有的似为东厂爪牙，日前方逐渐离去，大约也去西安了。江万里夫妇如亦为马妖秘笈至此，西去时务须当心。

江万里说他夫妻无意于阴煞秘笈，西来只为寻找女儿，并向梁裕业问及前几日十字街口一年轻姑娘房上追赶独目老妇的事，梁裕业说此事已传遍临潼城，但从头详说时，竟与十字街口卖鲜果老头的话略有出入，追独目老妇的不仅那姑娘一人，大街上还有个年轻小伙子在地下堵截，最后追到南门里于家巷，在路北一家院里打了一架。……梁裕业又讲了几个曾住过此店的黑道人物来路，方告辞出房。

江万里夫妇听得越多反更迷惑不解了，如果那姑娘是巧儿，哪来个小伙子呢？

次日上午，江万里夫妇边打听边找，终于找到了南门里的于家巷。小巷不宽，也不长，南北两侧对面住着三十多户人家，走到靠东边近巷尾处，遇见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妇人，带着个两岁男孩在路边玩耍。辛桥上前一打听，老妇人吓了一跳，后来看辛桥笑眯眯地很和气，竟一把将辛桥拉进身旁一扇小门里，脸挨脸告诉辛桥：

“这事可不敢乱说啊！那院子就是我家东隔壁，前几天不断有人来看，穿什么衣裳的都有，还有拿刀带剑的，有人问我什么我都说不知道，小门小户的可不敢惹事啊。”

老妇人说得像守口如瓶，当辛桥拿出一小块不到三钱的碎银递到他手中时，话匣子马上打开了。他不但听见邻院里大声喝骂，还听出有六个人在打架，闻出了烧布的烟味，最终哭的哭，笑的笑，六个人都走了。

辛桥和江万里一说，二人立即去东院查看。两扇小黑院门虚掩着，院内安安静静，没有一丝声音，西边葡萄架下两丈木椅还摆放得好好的，好像从来没发生过什么凶险事，如果不是那老妇人说得真而切真，江万里夫妇几乎怀疑走错门了。夫妇二人估量着地势，猜想打斗时六个人站的方位，一步一步在院内走着看着。此巷周围住的都是安分守己的百姓，院内一切都无人动过，但到处也寻不到一点可疑的踪迹。辛桥走到正房门前时，顺手一推房门便开，纵身入内搜遍五间房子仍毫无所得，要出门时突然在屋角地上看见一块不方不圆的布角，拾起一看，不禁惊喜地大叫一声：

“是巧儿！”

江万里闻声过来一看，辛桥两眼泪下如雨，手心里托着一小块烧焦了的布角，黑不黑，灰不灰，却挺挺实实平平整整，江万里用两指拈其，竟然不破不碎。辛桥一边擦眼泪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