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九、隔墙有耳(2/2)
“你怎么知道的?”
岳中天说:“马识途的二弟子三冥闲人池中物亲口告诉我的。”
坎普拉又问:“此(池)中物为何能告诉你?”
岳中天哈哈一笑说:“西北武林谁人不知池中物与老朽乃莫逆之交。”
坎普拉又和戈牟尼哇啦几句,然后对岳中天说:
“为明真心,请互相击掌。”
这九个字倒说得字清音正。岳中天傲然向前迈了一步,戈牟尼一步跨出扬掌平击,岳中天立即出掌迎去,二人面对面站着,岳中天仅及戈牟尼肩下,手掌也小近一半儿,两掌相交尚距半尺,只听訇然一声,劲风四溅,近旁一只半斜的石栏杆哗啦一声坠入桥下,两人皆纹丝未动。戈牟尼哇啦了一句话,转身和坎普拉如两只白鹭纵身而去。
岳中天鼻内哼出两股冷气,悻然说:“这畜生掌中含毒!”
袁休急问:“师兄可曾受伤?”
岳中天气哼哼地说:“我用掌力封住,鼠辈焉能得逞。”说罢,突然大声笑了起来,半晌才忍住小声说:“任他胡儿奸似鬼,也中了为兄圈套,它们并不知那玉珮在归无计手中。”
袁休提醒他:“当心隔墙有耳。”
岳中天俯身抓起一块青石,用力一握,扬手向贵妃池的檐下击去,竟有四块碎石分击在廊内窗上,一阵唏哩哗啦声响,屋檐震塌一角,窗框打折三根,木屑飞溅,尘土四起。
岳中天侧耳听了听,一声长啸,与袁休相偕离去。
过了好久,沈非才拉着无难从大屋中摸出来,二人一边走一边掸身上的灰土。沈非说:
“他认为夜行人都藏身檐下,没想到我们两个土把势只能蹲窗台,光闹了个灰头土脸。”
无难说:“岳中天说那玉珮在归无计手中,坎普拉说归无计不在玉门,我们还去玉门吗?”
沈非说:“岳中天没说真话,那戈牟尼和坎普拉也未必全说真话。它们是铁拐李把眼儿挤,你糊弄我,我糊弄你。我们是不可不信,也不能全信。如今江湖人物齐集西安,我们且到西安探听明白,再作定夺。”
江万里夫妇进入临潼时天色将晚,城内一片静谧,那些来自四面八方的黑白道人物早已在几天前离去了。夫妇二人牵马步行,缓缓走过东街,临近十字街口时,看见一个四十多岁小贩正向周围二十多人大讲什么新鲜事。二人路过他们身边,本无意听这种街谈巷议,不了一句话竟令他夫妇停下脚步:
“……那小姑娘长得白脸蛋儿,大眼睛,一笑两个酒涡,一翘脚上房就追,穿房越脊,如履平地,转眼之间踪影皆无……”
这小贩大约从讲评书的嘴里学了几句词儿,满嘴唾沫乱飞,却说不清原委。江万里听不出子午卯酉,便向前走几步,在十字街拐角处向一个卖鲜果老头打听详情。那老头往东边那堆人瞄了一眼,轻轻笑笑说:
“那小子什么也没看见,全是瞎白话。头几天就在这里,有个瞎了一只眼的瘦老婆子摆地摊算卦,来个挺俊的姑娘问卜,不知为什么两人吵了起来,谁知那瞎婆子会飞,一纵身上了房,小姑娘也上房就追,听说直追到南门里福寿巷,后来怎么完的我就不知道了。有人说是捉强盗,还有人说是江湖人打架,前几天这里江湖人可多了,什么人都有,谁知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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