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二、绝处逢生（2/2）

左右脉看过后，老人坐在那里闭目凝思，一动不动，沈非以为是无难病重难医，哇的又大哭起来。老人闻声缓缓睁开双眼，沈非哭着问：

“我大哥还有治吗？”

老人心有所思地说：“外感未愈，劳累过度，积热内淤，病虽凶险，却无大碍。”说完，又闭目好久，突然二目大睁，精光闪灼，直视沈非说：“二位何人？小哥能直言相告吗？”

沈非先是一惊，继而一想，自己与无难已是死而复生，何懼之有？当即坦然将在饭馆中与中州双义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沈非口齿伶俐，言简意赅，转眼便把话说完。老人似感惊异，但仍一言未发，又沉吟半晌，两眼细察沈非的颜色问：

“你可知道令兄曾服过什么药物？”

沈非本在猜疑不定，一听此言，恍然大悟，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我大哥曾服过九转回生丹。”

老人乓的一掌击在膝上，哈哈大笑说：“老夫有指如此，堪**矣。”转眼看见沈非惊愕的样子，仍笑声不止说：“小哥，请道其详。”

沈非说：“我大哥幼年遭奸人毒害，生命垂危，多亏他灵姑姑向他姑夫讨了两粒九转回生丹，服下后才起死回生，活到今日。”

老人说：“回生丹一粒足以活命，何必两粒？”

沈非说：“我大哥说他灵姑姑疼她，特向他姑夫又多要了一粒。”

老人问：“他姑夫是何人？”

沈非说：“江湖人称玉手钟馗。”

老人摇摇头说：“无缘识荆。”突然想到什么，又问：“你为何总说‘他灵姑姑’‘他姑夫’，莫非……”

沈非赶忙说：“不瞒老丈，我与大哥是萍水相逢结为兄弟的。”

老人看定沈非半晌，忽仰天一阵大笑说：“难得，难得，异姓兄弟能誓同生死，恐同胞手足也未必如此。好，老夫索性成全了你们这对难兄难弟。来，老夫蜗居，就在此涧西，请随我来。”

说完，站起身来，背上药篮，带好药锄，抱起无难，丈余小溪，一步跨过，放足向西面山窝疾走。沈非跟在后面，不一会儿，便来到一片花木葱茏的山坎下，数株参天古树覆着疏篱半围茅屋三间，四周景物清幽，恍如世外桃源。

老人未到院门，突由篱边的大树上跃下一对长尾猴子，一只为老人打开柴门，一只围着沈非身后左右乱跳，老人边走边说：

“小虎，他俩是朋友，不许乱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