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夜深（1/2）

夜已深，人已静，繁华的宫城逐渐沉寂下来，白日的喧嚣随着夜色的加深慢慢消散，宫墙内依旧有星星点点的宫灯，灯影摇曳，烛火闪闪。萧淑清让乳娘抱了曦华过来，放在自己身边，拥着女儿入眠，梦里也能香甜些。

延晖殿，郑柔惠一直处于似睡非睡的状态，迷迷糊糊，并不踏实。

殿外似乎有窸窸窣窣的昆虫飞蛾，殿内似乎帐幔垂落都能听到声响，她自己睡得不安稳，她知道身边之人睡的也并不安稳。

忽然她听到身边人低喃，浓密的眉骤作一团，薄唇里一直发出低喃：“清儿，清儿。”他连连叫着皇后娘娘的闺名，他的嘴唇如此薄，本应是薄情之人，却对皇后娘娘一往情深，而薄情却只给了她郑柔惠一人。

郑柔惠躬起身子，伸手抚上他的眉宇，想为他抚去烦愁，离了这个梦境，睡得安稳些，可他却一把抓住自己的手，自己的细腕被他紧紧抓住，挣脱不得。

“清儿，清儿。”他还在唤着皇后娘娘的名字，手中的力道又重了几分，郑柔惠不知陛下是不是把她的手当做了皇后娘娘的手。

“陛下，陛下。”郑柔惠俯在赵煜耳边轻唤，她想要叫醒他，不然一直被梦境所困，终是睡不踏实的，郑柔惠用另一只手抚上赵煜微微抖动的肩膀：“陛下，陛下，这是梦，陛下醒醒。”

身侧之人猛地睁开眼，疲惫的眼睛扫了一眼抓住郑柔惠手腕的手，迅速松开，只剩郑柔惠的手楞在半空。赵煜侧过头，闭着眼捏了捏眉心，倏地坐起来，眼里扫过冷漠，望着郑柔惠：“朕刚刚在梦里说了什么？”

“陛下一直在唤皇后娘娘的闺名。”郑柔惠据实相告：“臣妾看陛下睡得不踏实，所以斗胆叫醒了陛下。”

梦里的场景和昨日一模一样，他的清儿赶自己来延晖殿，自己一遍一遍地叫她的名字，表示自己不愿意来，可他的清儿却很冷漠，任凭自己怎么叫她，都撇过头不看自己，神情冷漠，一点也不像平日里的清儿。

赵煜掀开锦被，下床穿了鞋，走到挂着自已外袍的衣架旁，拿了给自己披上。

“陛下，您这是要去哪儿？”郑柔惠呆呆地看着赵煜，直到他要打开殿门了才弱弱地问了这一句。

“你睡吧，不用等朕。”丢下这么一句，赵煜就开门离去，夜晚的风灌进内殿，凉得让郑柔惠赶紧裹紧了锦被。

一直在外面值夜的芳草看到赵煜离去，赶紧进殿看郑柔惠，进来之时轻轻关了殿门，夜里凉，风吹进来就不好了。一进来就看到缩在床榻上抱着锦被的郑柔惠，芳草心被揪了一下。

“娘娘，陛下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