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僵持（1/2）

夜幕即将降临，可抬头望着天，依旧还有一抹亮色，并未完全暗淡下来，暮色天边，还有几道浓墨的云痕。这一日，赵煜都没有踏足过凤藻殿，萧淑清知道，今晚他也是不会过来的，索性斜倚在窗边，看外面的天一点一点暗沉下来。

果然不出萧淑清所料，等天完全挂上黑幕上，赵煜也没有过来。熟悉的脚步从外面响起，慢慢跺进内殿，萧淑清不用回头也知道是玉落：“娘娘，陛下，陛下，今日又去了延晖殿。”

玉落小心翼翼地开口，她知道皇后娘娘心里一定是难受的。但眼瞧着皇后娘娘眉毛丝都没有动一下，水波不惊：“本宫知道了。”

“娘娘。”玉落又开口，她觉得应该再说些什么的，可说什么好呢。

“嗯，还有事吗？”萧淑清微抬眼角，看向斜后方，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您和陛下，这是怎么了，今日陛下没有来凤藻殿，您也没有去勤政殿，而今晚，陛下又去了延晖殿。娘娘！”以前皇后娘娘和陛下也这样闹过，可第二天就会重归于好，但这次，唉。

“惠妃也是陛下的妃子，是进宫侍奉陛下的，陛下去她那里，不是应当的吗？”萧淑清转过身，微笑着看着玉落，语气像天边的云，软软的，但又让玉落无法反驳。

“可是，娘娘。”陛下这样，皇后娘娘不难受吗，可她为何如此平静，她想不明白一夜之间，皇后娘娘为何像变了一个人。

那是因为萧淑清心思玲珑，缜密多思，从前没有想过的，昨日突然想明白了。

悠悠黑夜，萧淑清的眼眸像漫天繁星，明亮闪烁：“好了，没有什么可是的，本宫是皇后。你先下去吧。”

皇后，多少女子梦寐以求，有华衣锦服，有尊位荣宠，有无上权利，却独独不能有夫君的独宠，只因她的夫君，是天子，是至高无上的君父。

玉落蹙起了眉，掩门出去时重重地叹了口气，不是为自己，是为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这话，昨日也曾说过，她虽只是个婢女，但她也知道，从前皇后娘娘还是养在太后娘娘身边的郡主时，比现在来的更无忧无虑。

赵煜去延晖殿时，已是灯火通明，琉璃灯盏光彩照人，殿外如何漆黑，殿内依旧如白昼，但赵煜觉得有些刺眼，萧淑清喜欢温暖的色调，所以凤藻殿的灯盏都用了金黄的丝绸笼盖，所以凤藻殿的光一直都是柔和温暖的。

“陛下驾到。”细长尖锐的声音响起，郑柔惠心下狂喜，陛下连着来两日，这可是头一回，嘴角忍不住上扬，出来跪在殿外行礼：“臣妾参见陛下。”

“起来吧。”赵煜从郑柔惠身边径直走过，眼神连她的头发丝都未打量一下，赵煜只知道有个身穿淡粉色的女子在给她行礼，至于她今日是什么打扮，画了什么样的妆容，他一点都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