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他们的过去（1/2）

<content><h1>十、他们的过去</h1>

十、他们的过去

他们定的地方是一家大众上风评颇好的自助餐厅，在秦雅一脸懵逼下苏竺飞速的预约了桃花包厢。美曰其名，精致、品位、格调。

秦雅远远就看见一位女孩坐在假树环绕而成的半封闭空间中，欢快的向她招着手，树枝上点缀着粉色的假花，丑得清新脱俗。她眼皮抽了抽，转手就想走人，但手机微信噔噔噔响个不停，苏竺也一溜小跑过来拽住了她的手臂，美滋滋的邀功道：“秦老师快来试试，这包厢是我特地挑的，可好看了，坐进去就是下凡的小仙女。”

她扯了几次苏竺的手都没扯动后便彻底歇了心思，一脸绝望的被拖了过去。黄殊和程姿早就到了的，烤盘上刷了一层金黄的油，食物在翻滚中露出了鲜嫩的肉质，香气止不住的往鼻子里钻。

“秦老师你尝尝，黄殊手艺可好了。我之前嘴馋尝了几个，妈耶，那简直是我二十多年中吃过最好吃的烤肉了。”

她说着，就夹了几个放秦雅盘里，桌边摆放了几碟调味料，自助小推车上满满都是食物。

她笑得眉眼弯弯，一点也没平日里上班拘谨的模样，平刘海大眼睛，把本就年轻的面容又添了几分少年气。“吃自助餐呢，就应该多吃海鲜，甜品太腻，没几口就饱了。我之前还没毕业时，每星期都和室友去一次自助餐改善伙食，那是一个能吃。当初还有个自助餐店就在学校门口，你们猜怎么着？”

“直接被吃倒闭了！”她拌了几勺调味料在碗里搅了搅，辛辣酸咸的气味刺激得人食欲大开。“我口味比较重，画漫画时就靠这个提神了。”

“你漫画画的挺好，怎么来当警察了？”

“秦老师你也觉得我画的好对不对？”苏竺一听顿时激动的搓了搓手，那酱料刷得更是快上了几分，见秦雅吃完便十分狗腿的又给满上，大有恨晚相见的模样。“大学时和一个工作室签约了当主笔。漫画稿费分三种方式计算，最常见的是格子，一个格子多少钱，一页多少钱，一条多少钱。当时人傻没看合同，他们不但想尽法子扣我稿费，更是色助都要我自己请。”

“每个星期都爆肝，一个月累死累活也就是比平均工资高点。那时候年轻啊，就算这样还是很有干劲，画多了流水线的产品后就没激情了。但我自己投稿又没什么好的门路，一时间歇下来就被家里人塞进警局了，说句不中听的，公务员待遇加双休，多少人挤破头都想来。”

“不遗憾么？”

“遗憾，当然遗憾！”

她瞪大了眼睛，腮帮子鼓鼓的，很是灵动。可没撑几秒又萎了，“但不是每个人都能为梦想而活的，柴米油盐才是现实。父母年龄也大了，我不能再这样只考虑自己。”

“不说了不说了，今天黄殊生日，应该谈些开心的。”她很快又振作起来，笑意盈盈的模样丝毫不见之前的失落。

“我也不喜欢当警察。”

秦雅看了她一会儿，也不管自己丢下了怎样的重弹，缓声道：“就像你说的那样，人不可能为理想而活，总要去牺牲取舍些什么。我当警察是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习惯了也就这样。”

“我记得你是负责官博宣传这块，有没有想过用漫画的形式？”网络的兴起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同样也让大众的口味随之产生变化。“文字的方式固然很好，但快餐时代很少有人会有这个耐心，尤其是普法这样枯燥无味的内容。但如果能改成漫画的形式，用图画刺激人的大脑，不仅印象更加深刻，而且通俗易懂，况且陈局并不是一个老顽固。”

“可以么？”苏竺的眼睛随着秦雅的话越来越亮，到最后甚至激动的染上了一抹绯红，她捧着脸，有些不敢置信又有些期翼，她看了看黄殊和程姿，似乎也是在寻求他们的肯定。

“不过这样会很辛苦的吧？”

黄殊想到苏竺那天上班时眼下的青黑，以及凌晨四点时给自己的消息。就有些不忍：“太辛苦了。”

“但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再辛苦也应该没关系的吧。”突然三双眼睛都落在了自己身上，程姿下意识就低了头移开视线，但才做到一半又生生的止住了，抬眼看着他们腼腆的笑了笑。“我小的时候父母一直忙于生意，长时间这样导致我不擅长沟通，上学后也是这样。时间久了，我渐渐害怕与人接触，但同样渴望。”

“当警察没什么不好，每天会与人接触，做的事也总是让人心怀一份感激，而不是恶念，我觉得这样很好。”

他笑了下，有些腼腆和害羞，尽管动作间仍是下意识的躲躲闪闪。“我说出来并不是博取同情，只是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很好。不必煎熬，也不会觉得浪费时间。我想秦老师也是这么想的吧？”

“确实，”秦雅见他把话题一下转到自己身上，想到前段时间她私底下让程姿调查陈局的事，眼神闪了闪，颔首同意了。“总得有个目标和希望，才不至于生厌。你若想，我可以替你和陈局谈谈。”

“那老师可以替我和陈局谈谈什么时候出勤么？”

自从上次加入专案小组后，南城又恢复了以往的风平浪静，每次电话铃声响起时，黄殊就像是饿狼见着了肉，眼珠子恨不得黏在上面。但每次都是在秦雅轻飘飘的叙述下，认清现实——南城犯罪是真的没前途。

满打满算也才不过半个多月，黄殊感觉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就像是自己在课堂上那样，每一分每秒都是煎熬，尤其是案子结束后，秦雅加重了他的学习。看文件看得眼冒金星，以至于现在看到密集的东西都有点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