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偿还的人情（1/2）

<content><h1>九、偿还的人情</h1>

九、偿还的人情

自从话和陈局说开后，她便感到一阵轻松。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转眼就要到双休日，她看着手机冒出的提醒，和他们打了声招呼便下班了。

她家后面就是一个中心湖公园，之后城市的发展虽然建起了琳琅的商业街，但缠缠绕绕的老步行街因为成本考虑还是被留了下来。顺着小路过去二十分钟有一家书店，因为紧挨着中学，虽大多以辅导书为主，但市面场上火爆的小说、主流杂志也不少。

书店不大，满打满算也就一间教室，里面摆满了高高矮矮的书柜。老板娘和记忆中并没有什么变化，见到她来，笑着招呼了一声。“现在还来买书？给小孩么？”

“过来看看，给朋友挑的。”这家书店伴随了她整个读书生涯，次数一多，与老板娘便熟悉了。

“男朋友？”

“同事过生日。”她在老板娘狭促的目光中摇了摇头，走向右边最靠墙的那一排书柜。满满的小说，有从她初中开始连载到现在完结的，也有那些记忆中再版的。

“过生日送书？”

“实用。”她摸过那些凹凹凸凸的书脊，却再也没有以往那种静下心来看书的想法，挑挑拣拣了几本有关情商的。结账时又看到了摊子上有关炒菜的卡图书，顺手拿了几本，在对方戏谑的眼神中解释道：“给爷爷的，他没事就喜欢捣腾这些。”

她印象中这条街有个小巷子，她以前暑假晚上和朋友来散步时，总会顺带照顾下油炸摊的生意。那是一个老爷爷，花白的头发已经盖不住脑袋，脸上尽是风霜留下的沟壑，但笑起来很和蔼。只可惜从高中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了，有可能在家中颐养天年，也有可能抵不过岁月的侵蚀。

但她保留了这个习惯，路过时，总要去看看。

夏日的城市总是黑得很晚，夕阳透过道路两旁的树细碎的洒在她身上。面前是粗糙裂了一条缝的水泥地，过于逼厌的巷子因为照不到光而在边缘处爬满了绿油油的青苔，给这老气增添了一份生机，野猫趴在墙顶上见她打了个哈气，又懒洋洋的在余晖中趴了下去。

喝完的水瓶被偶有的风吹得咕噜咕噜转动，老爷爷依旧没来。她转过头看着比记忆中长了一截的影子，脑中突然浮现出李仁达的面孔，她从没有这样一刻感受到时间的飞逝。

到家后，她在吴高门前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扭头开了自家的门。屋里黑漆漆的，只有墙上电子万年历的数字在无声的变动，她拿出买给吴高的书，转身就去了对面。

吴高坐在餐桌前看报纸，面前的饭菜一口也没动。她拿出书递过去，“我明天晚上不在家吃饭，您不用等我。”

“联谊？”

“同事生日。”陈局上了年纪后除了公事便多了一向爱好，就是做媒，时不时和隔壁师范大学搞个联谊，解决一下局里单身问题，显然秦雅也在其中。

“黄殊？”吴高放下报纸，抬了下眼镜看了一会儿秦雅，见她面色正常，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陆田生日也没见你这么上心。”

“人情往来，总是要还的，陆田能一样么？”她神色淡淡，夹了一筷子菜放吴高碗里，转开话题道：“他最近有回来过么？”

“有，但你都睡了。”吴高觉少，避免起得太早总是晚睡。“还是上次那持枪案？”

“不是，持枪案已经完结了。灯光太炫，大家都看岔了，虚惊一场。”她扒了几口饭，脑中想的还是李仁达最近晚归的事情，连带又想起了上次看到的新闻。

之前她向陆田开了口，仅管事后拒绝了陆田的帮助，但对方依旧只要有任何一点消息，都及时告诉了她。可到现在为止，她能确定的也无非就是死者有两人，一个被报道了，一个被完全压下来了。8月17，她在心里又念了几遍这个日期——毫无头绪。

“我瞧黄殊不错，你也别太凶。”吴高瞟了一眼手边的炒菜教程，突然福至心灵，问道：“你打算送书？”

“他想事简单说话也直，正好补补情商。不指望他后天二次发育，但说话不那么噎人就行。”她见吴高还有些其他想法，眼皮子一跳，赶忙说起自己工作上的事转移对方注意力。“您最近看报纸看到了一则新闻么？就几天前的跳楼的，痛诉法律不公的那个。”

“有这个报道？”吴高一愣，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碗筷一放，直接去寻报纸篓里的报纸。“哪天的？我好像没见到。”

“8月19号，会不会是您忘记了？”她话说完，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对方回答。一转头，便看见吴高皱着个眉头蹲在地上直接看了起来，她又去开了一盏灯，在当天的一叠报纸中跟着他一块搜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