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存在即是痕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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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存在即是痕迹

秦雅一大早来到办公室，就发现自己桌上放了一叠订好的文件。她扫了一圈，只有苏竺的位置上放了东西。

出乎意料的并不是什么重要文件，而是简单的四格漫画。她耐着性子看完，最后视线落在了happy ending上，迟疑了下，还是没有把文件还回去，放进了抽屉里。黄殊昨天没有给她打电话，李仁达昨晚也没有回来。她估计案子有了新进展，打算星期一见面了再问问，没想到黄殊叫苏竺画成了漫画。

她在那天审讯时，李嘉多次提到刘毛毛为人以及碰不到枪，这点和王硕的推断一致。她就隐隐有了推断，但是这个想法过于荒唐，而没有向陈局表明，但如果是假枪，那所有的疑惑都将迎刃而解。

枪型方向盘锁。她面色古怪的笑了下，一场案件兴师动众，最后竟然以这样可笑的结局收场，实在让她觉得有些微妙。

“呀——秦老师您就来了？”苏竺推开门就见到秦雅脸色有些奇怪的拿着自己画的漫画站在那里，她小小的惊呼了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有些期待的问道：“秦老师还喜欢么？”

“黄殊让你画的？”

“对，”她小心翼翼的瞧了瞧，确定秦雅脸上没有不快之色后松了口气，轻快道：“他说您把这个机会让给了他，他过意不去，就拜托我画了这个漫画想让您开心下。我听到时还有些不敢置信，毕竟，也太——”

“儿戏是么？”秦雅流利的接了下去，她看着苏竺眼睛下有些淡淡的青色的，沉吟片刻，突然道：“谢谢，辛苦你了。下次黄殊还用这样奇怪的理由找你，你可以直接拒绝。”

“不不不，我挺喜欢画漫画的。”她见秦雅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搅了搅手指。想了想道：“入局也这么久了，就好像我最没用，能帮上忙我很开心。”

“您也别怪黄殊，他虽然脑袋一根筋，经常惹您生气，但看得出来很关心秦老师。昨晚和我打电话时，他才收工，那时候已经凌晨了。”

“你喜欢画画？”秦雅沉默了一会儿，便跳过了这个话题。“你的简历我看过，很优秀。”她没说谎，苏竺在漫画上确实很优秀。从刚刚那份小漫画就看得出来，寥寥几笔就把人物够累的惟妙惟肖。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更加奇怪。

“谢谢秦老师。”她脸红了一下，眼里仿佛有着细碎的星光。“那、秦老师看了开心么？”

“嗯。”秦雅迟疑了一下，还是轻轻的应了一声。

这个双休日秦雅过得颇为舒心。虽然第二天陪吴高去华润添置家用证明了只是巧合，但文件上的日期还是让她留了个心眼，只是不再多心吴高。而黄殊的工作汇报也因为手工太晚，拖到了凌晨的长篇文字消息，可依旧没有任何市局另一个大案的消息。

她照常开始浏览每天的新闻，却无意间瞄到了最不起眼的角落里的一条新闻。她皱着眉点开，没有配图，只是几段简单的文字，甚至有些言语不详。若不是顶上的发布方写的明明确确，她都要以为是哪个无良的媒体号随意报道骗流量。

她对着电脑屏幕点了点桌子，便打开了几个平时常用的新闻网站，果然都是在角落里才找到。内容大同小异，没有配图，都只是几句简单的话。跳楼自杀这样的新闻虽然在当下并不新鲜，但只要扯到人命，所有媒体都不会吝啬版面，更何况，她作为南城的公安人员，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她抽出钢笔记下了报道中里的关键信息，又接连点开几个搜索引擎，输入关键词后，一个个看了过来。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就在她要放弃时，突然有一个报道印入眼中。依旧没有配图，大同小异的内容又比之前多了几句话。

——法律不公，我不信法律，无权对我审判。

她视线落在这句话上，许久之后拿起鼠标一个个叉掉多余页面，到最后直接关掉浏览器，拿起文件开始批审。

黄殊趴在桌子上看了秦雅好一会儿，他碰了碰脚尖，又鼓了鼓腮帮子，最后还是没有勇气问出口。据他观察，秦雅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好一会儿了，但笔尖一直没动过。他点开微信，悄悄的戳了昨晚刚刚熟悉起来的苏竺问了情况，结果对方也不知道后，他就彻底瘫在了桌上。

秦雅在脑中把这段时间的事情都捋了个遍。这个被压下来的报道无疑是市局那边瞒着的案子，没有任何风声，她看过的档案中也没有任何记载，她很难判断其中的牵扯。但联想那天晚上在酒吧里，陈局电话中的交代，又觉得其中应该有更大的牵连。

突然，一张纸条抛到了她面前，跳了跳，最后滚到了文件上。她刚抬头，便发现黄殊亮金金的眼神对着她，指了指电脑右下角。她一挑眉，点开一只闪烁的微信，都是黄殊发来的消息。

她略微一思索，无视了前面大段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道：另一个案子怎么样了？

黄殊：不清楚，不过昨天李局没出现。

黄殊：老师看了漫画吗？您让我汇报每日工作情况，应该还是想出勤的吧。当时灯光太杂了，录像也模糊，就直接把枪型方向盘锁认成了长管猎枪，感觉还是挺蠢的-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