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她的心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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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她的心思

秦雅回到办公室时，发现黄殊虽然一副正襟危坐努力工作的模样，但眼角的余光时不时瞄下自己，欲言又止。

“有事？”

“没，”他摇摇头，过了一会儿又伸了个脖子问道：“我之前在外边听到您和李局的争吵，他毕竟是李局，这样会不会对您以后有什么影响？”

“不会，他和陈局一样，公私分得很清。”秦雅突然想起一个细节，李仁达问话时看了一眼陈局。人的下意识反应是不会骗人的，显然陈局也是那件事的知情人。

她抿了抿嘴，有些激动，多年来寻求的真相正露出了冰山一角。她来回走了几步，看着黄殊道：“你要没什么事的话，先去专案组那边报道，等等——”

“到那边会有临时带你的老师，但每天晚上打个电话和我汇报工作，不要擅自行动。”她看着黄殊亮晶晶的眼神，不自在的别开脸，滚了滚喉头，最终还是把那句话挤了出来。“注意安全，别犯事。”

等办公室最后又只剩下她一人时，她看着挂钟一点点挪动，滴答滴答的提示时间的流逝，等门再次开启时已经换了一个高瘦清秀有些腼腆的大男孩。

他见到秦雅后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但还是努力的扯开了一个笑容打了声招呼。当初警局面试通过了三个学生，除去黄殊外还有一男一女，虽然不用她带，但仍是被安排在了一起。

“程姿，你现在忙么？”程姿与其他两个学生不同，他是作为技术人员特别招进来的。秦雅曾经看过他的简历，计算机和网络这块确实无可挑剔，但因为不爱多管闲事，虽然在同一个办公室却也基本没接触。“不忙的话，帮我查个资料。”

“陈局的，我要下班，就懒得去翻档案了，麻烦你了。”

“陈局的资料是机密，我们没权限。”程姿打开电脑的动作一顿，对上秦雅的视线，过于干净纯粹的面容让秦雅有些诧异，她笑了下：“我知道，不需要看核心的，表面就行。”

陈局的档案很干净，除了大众所知的那些，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立功升职的记载，她把那几个时间点记住后，发现和脑中李仁达的档案有些相同，但除了说明他们是当年的战友外，得不到任何信息。

这个认知像是一盆水浇灭了她任何情绪，她捏紧拳头，最后又松开，对程姿道了声谢。她早知道这件事艰难，尤其是上头还有李仁达和陈局压着，但母亲的死就犹如跗骨之蛆，她痛却无可奈何。

“铃——”她坐上车正准备发动时，突然电话响了。她一看是竟然陈局的，下意识反应程姿告密了，但随即又否认。她这段时间观察过程姿，内向腼腆，不喜与人接触，也不多话。“陈叔，您找我有什么事？”

“昨晚找到了知情人，正好老李头不在，你要还没走远，就回来帮忙审讯下，要远了就回去好好休息。”

“持枪案的知情者？”秦雅动作一顿，拔出钥匙开门道：“好，我还在局里，现在马上过来。”她不明白陈局阳奉阴违的用意是什么，但在关于她母亲的死上，无疑他和李仁达显然是一边的。

审讯室和办公楼连在一起，但在最角落的地方，采光度相比其他要差了很多。她踩在大理石板上，嘚嘚的脚步声在封闭的空间显得很是压抑。

“知情者”年龄出乎意料的小，整个人穿着也显得很是干净清爽，见到她来很是轻佻的吹了一声口哨。她拉开椅子，把本子往桌上一摊，“我叫秦雅，是负责本案的警官。有人反应你是昨晚的知情者，有这回事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

“李嘉，十九岁，高考落榜没读大学，家住南京路1588号，艺苑郡小区，父母是本地——”

“你调查我！”他一拳重重砸在桌面上，整个人顿时显得暴躁起来。“我怎么样和他们没关系。”

“十九岁在法律上是能为自己行为买单的年纪了，我不会通知你父母。”她点了点钢笔尖，在纸上迅速的晕开一层墨水，密密麻麻的浸出了纸张的纹路，像是蛛网。“昨晚刘毛毛在去五月花前，接到了一个人的微信，随后他才改变行程的，那个人也叫李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