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香奴遣梦解谜团（2/2）

“怪哉，如此倒也稀奇。”

“你也别怪，我见过的，你都见过，只你没留意。耽误这许多时候，我也该走了。”香奴笑笑，这边转身欲去。

白华在上去一把拉住香奴的袖子挽留道，“才来你就走，再多留些日子。”

“我一早就来了，这你也不知。”说罢香奴笑笑，甩开白华的手夺门而出。白华正追去，忽得从梦中惊醒了过来，直挺挺地坐在床沿上喘粗气。

再细看，额前鼻尖上早冒了细细的汗珠出来。乘黄在暖阁里睡得正香，白华只瞟过去一眼，并不打搅。再细细回想方才的梦，一时摸不着头脑，坐在圆桌旁愣了半晌，再抬眼朝窗外望去时，见窗前那空了许久的案几上多出几支凌霄花支来，在紫黑的陶瓶中开得很是红艳，晶莹莹的水珠子簇拥挤着，又或有一滴挂着的，摇摇欲坠，就像是那窗外的雨一般，虽不是很大，却积起好些水来，这水竟莫名入人心一般，陡袭上心凉之感来。

白华望着心头发慌，再有弃世之感，心中瞬间乱成一团麻絮，未要做何事，便已手足无措。

待到那乘黄醒来，唤几声白华的名字这家伙方缓过神来，开口第一句便是，“你说，人有魂魄吗？”

乘黄被白华问的发懵，哑语了半日方答话说道，“若是没有，那余容又算是什么。”

“如果是有人没有呢。”白华似是自语，却都是盯着乘黄说的。

“怎么，可是睡傻了？人都有魂，魂才没有魂，因为她们本来就是，就像那余容，像那黄环一样。”乘黄眯着细长的眼，嘴角微微瞧着，瞧不出是嘲笑还是关心，只一挥袖，也不再管顾白华，径自出门，去正堂里找人解闷去了。

白华锁着眉头，反复揣摩香奴说得那些话，想，“绕着枝干的凌霄，居于万木之上，莫不是在讲自己的母亲先前的风光，居于万人之上；又说与地齐平时便止，不再生长，岂不是说母亲入土时，生命便偃旗息鼓。她今摘花入梦来，是在警示我母亲早不在了这世间？如此倒也说不真切，昔日母亲入殓时，分明是有魂灵气息的，自己是有见到自己的母亲的。”想及此处时，白华偏巧又记起黄环昔日说过的话，“凡夫俗子都是留给神做筛选的，他们会培养、筛选、淘汰，最后选出自己的中意的留下，也就是说，如果母亲并令神满意，那么早就被作为弃子淘汰掉了。如此，香奴又说过那凌霄暗示母亲与外婆，这样说来，外婆不但没能救得了母亲，反倒与其一起被毁灭！”

这个想法竟叫白华愈发心慌起来，虽一再的告诫自己切莫瞎想，可仍旧会不由自主地往深处去追究。

再想那香奴走时所言，“自己早就来过”，又说些气性大与不大的话。

白华细数了来过的客人中，始终对不上号，不过白华实在好奇，为什么香奴总强调自己记不得她？自己又何时忘记过她，正盯着凌霄花发呆时，白华心头猛得一沉，正想着这话似是在哪里听过呢，果然就是早晨前来讨伐的女战神说与自己听的！也难怪，那厉害的女人怎会只取了自己一截头发，盖当是有这层因缘在里面。

将香奴与那凌霄的言语细细对应了，白华终知道事情始末，一时急火攻心，吐出一口鲜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