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香奴遣梦解谜团（1/2）

因着一上午被人来闹了两次，白华愈感身上疲乏起来，半躺半靠地歪到床上去，起初还听得见乘黄说些香奴的事，不多时竟迷迷糊糊渐渐睡下去，外界声响一概听不进去。

忽觉晴光乍现，再见一青衣女子推门进来。白华因辨不出是什么人，便急起了身来，眯眼细看时，方知正是香奴。

杏眼香腮仍旧，秀鼻小唇如常，虽说唇上一点绛红分明不是往常打扮，可凭着神态举止这白华一眼就认出了她来。急急地问道，“这些日子你都去哪了？又做些什么？怎么不见回来看看？可有人欺负你？”

待一连抛出这许多问题来，白华已在床边上坐定了。

香托着檀木黑漆的盒子信步过来，并未回白华的话，反问道，“晴光暖阳的，怎舍得在这个时辰睡下？”

闻声向窗外望去，见暮色苍苍带飞燕，血草茫茫入晚霞，黄水汤汤卷飞雪，远山迢迢展云烟。一时间檀香袅袅飞窗去，涛声阵阵近床来。

“竟睡了这许久，是我不自知。”白华微蹙着眉头说道，起身到圆桌旁一看，香奴捧进来的正是几支红艳艳的凌霄花。

香奴抛眼瞧一眼正发懵的白华，痴痴地小声笑两声道，“这世间事我们又能知道多少，我不与你说，怕你听了伤心，这幅模样是我最不愿看的。可如今见你实在是蒙住在鼓里，实在不能开化，所以今天只来跟你说两件事。

“哪两件？”白华急问到。

“这第一件是为了自己说的，气血方刚藏了花里面来，所以你不认得我。第二件呢，是白先生，女萝姥姥这辈说的，光耀耀一生，正当时候，正是这托盘里的花一般，今被人摘了去。”

白华听得糊里糊涂，再拉起香奴的袖子来，急追问下去，语气讨好道，“你即要说与我听，可再说明白一些罢，如此算来我可是更糊涂了。”

香奴也不推开他，只腮颊泛红道，“我只说宋人杨绘曾有一诗云：直绕枝干凌霄去，犹有根源与地平；不道花依他树发，强攀红日斗修明。这敢与太阳比修明高低的，也只凌霄一支了，如此这件事算说我。宁愿停止生长，也不愿匍匐在地，如此这件事是说准了白先生。”

白华听罢不急着回答，再细想片刻，终究茅塞顿开叹道，“该死！我这榆木脑袋，竟混忘了那日怨你的话，只知等你来，却不知是我逼你走的。”

“你终究是少了几世的记忆，记不起我也不怨你。你可知人死后又都是有灵魂的？”

“你别把我当小孩子哄着，谁死后没个灵魂精魄。”

“你就不知，我可见过没有灵魂的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