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天曦自找难堪（1/2）

“我也曾是神！”白华在那吐出心头血的时刻，猛然间意识到，自己曾为神，曾被世人拥戴，曾受万人敬仰，凡此种种，那些被封印起来的记忆一涌而出，回忆如滔天巨浪袭来，冲得白华窒息，手足无措！

也是在那一刻他才清醒地认识到自己曾目睹、知晓那关于灵魂的骗局。

灵魂，集结生活在众生口中神的领域。因为一场厮杀，所争夺到权利与地位的胜者，自私贪婪地摆弄着战败的灵魂，冠以投胎为人的名义去放逐，施加痛苦与磨难来筛选，留下只忠于自己的仆从，美其名曰封神。

每一个人，都是被神放逐的灵魂。外婆是母亲是，云针是，翠螺亦是，他们在被设计好的圈套中，挣扎、竭尽全力表现对神的忠诚。

近似讨好，摇尾乞怜，然后稍有些自己的想法，便被剥夺生的权利，然后回到神的领域，被淘汰。

可怜，那些被厌弃、被忽视，微不足道的亡灵，还在紧张兮兮杞人忧天。

神不会惩罚不值一提的蝼蚁，他们只会在时间的流逝中被遗忘，然后无止境的消亡。

“诸如曾为神的自己，诸如青朔，诸如玄蛇，这些叛逆、乖张、逍遥法外的逆贼，才是神真正想惩罚的人，可是如今，这些自负的家伙们，真该想想怎么保命才好！”白华想着，疾行如风，快速地穿过林子，朝着南山石奔去。

如同那个盛夏的雨天一般，执拗、固执，义无反顾在白华的眼神中凝结，然后渗透进雨水中，在整个四镇中漫延，只这次比那日多出一份愤怒来。

他恼火，他愤怒，他愤恨是神愚蠢到不会挟天子以令诸侯，不会拿着自己的外婆、母亲来当安抚自己的筹码？还是自负到以为自己拿他们没有一点办法！

这愤怒是对神的自大、自私以及他们一手制定所谓公平地叫嚣，这愤怒夹着一团火，誓死击碎打上“命运”噱头蛮横霸道的牢笼。这愤怒急促着，汹涌着，比冲动多出蓄谋已久或是积怨已深的执着来，就像是这愈发大的雨水一般，来势汹汹。

没有任何的迟疑，白华举着湛卢剑，手起刀落，朝那南山石劈去，只见一道金光呼啸而过，如一道闪电奔腾，炸裂崩坏所经之处的山石树木，草精树魂被惊得四下窜起，星黄萤绿，吵吵嚷嚷着升腾逃亡，霎时间林海漫漫如银河，千星万月代日升，昏暗暗阴雨天里，亮如白昼。

不曾料到，那南山石将湛卢的威力尽数反弹回来，直逼着白华汹涌过来。乘黄纵身成一缕青烟，急闪去白华身下，再驮着他腾如半空之中时，俨然化成了白狐巨兽模样。

“带我上去，这家伙的心脏在顶端！”白华对着乘黄喊道。

只见那乘黄纵身飞去，轻而易举便至南山石顶端。白华不等乘黄落稳，白华纵身跃下，执剑跪地。

南山石虽不大，东西南北，亦有一里之地，虽不生荆棘藤蔓，地面却是异常湿滑难行，又加上是雨天，常人这便连站稳都难。

雨水从坑洼处溢出来，汇集成细小有力的瀑布，直冲着白华往后退去，抵在石头上的剑，锋利的尖头划得石头咔咔作响。乘黄紧随在白华身后，生怕其一不小心滑下去，

而白华丝毫不惧，强撑着站稳，逆着水流前行，坑洼处生着换心草的幼苗，像是预示到危险的来临一样，簌簌地摇晃，雨水落在换心草的叶子上，或冷或惊，瑟瑟发抖。白华发狠，挥剑斩断这惊慌、冒失的家伙，便见其茎叶顺着湍急的水急流而去。

行至坑洼水潭处，白华低头细看，只见澄澈的水下灰色的石皮有规律地起伏，若是人的胸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