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2）

“放心吧，不管是谁我都会认真的调查的。你们不相干的人还是站远点，我们这边要拉警戒线好好调查下这边现场。你请节哀。”韩秋雨拍了拍陈子寒的肩膀吆喝着拉起警戒，开始调查案发现场。

陈子寒默默的走到小娟家，小娟妈躺房间床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不吃不喝，几个队里的妇女围坐在边上怕她出事。陈子寒又退了出来，走回了家，劈着柴烧起土灶开始做晚饭。杨扬一路跟着，心里很担心，可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帮忙搬柴烧火洗菜，虽然自己从没做过这些，但是只要陪着陈子寒一起，什么事她都愿意。

陈子寒吃了满满两碗饭，喝了一大碗羊肉汤。

“你。。没事吧？你要是心里不舒服你哭出来啊，你这样怪吓人的。”杨扬担心的说道

“我没事。我要吃的饱饱的，这样才有力气调查小娟的事情，还要帮小娟料理后事，我不能沉浸在伤心里，该哭的我下午已经哭过了。”陈子寒木无表情的说道。

“那就好，我担心你憋心里难受。那需要我做什么你直接说啊。”杨扬小心翼翼的说道。

“好的。这几天我会很忙，要是招待不周你别怪我，要不你自己先回去吧。”

“你忙你的，你不用管我，我自己会照顾好我自己的。我不想回家一个人，我就呆这边。”杨扬赶忙说。

“那行，我先休息了。明天应该会有初步的结果。”陈子寒转身进了房间。

杨扬看着这个男人孤独的背影，不由得心疼起来。她笨拙的收拾起碗筷，放了洗洁精洗了起来，帮他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是她目前所能做的唯一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陈子寒就起来了。走出大门，看见小娟家门口已经撑起了白色的帐篷。他快步走了过去，棺木以及纸马纸人都已经放在里面，小娟静静的躺在门板上面，身上已经收拾干净换上了黑色的寿衣，村长正在指挥着一帮男人女人搬着桌椅灶具。

“村长，警察这么快调查好了吗？不需要解剖？”

“是啊。警察说小娟是意外摔在河边的大石头上溺水死的，河边有她滑倒的脚印，石头上有她的血迹，早上很少人去河边没有人发现就淹死了。再说这乡里乡亲的大家都没啥仇怨的，谁会杀她啊？唉。。他们家也太惨了，他爸才病死多久啊，现在又是她，年纪轻轻的就去世了，家里就剩小娟妈了，真是可怜。她妈现在还在吊营养液呢，不吃不喝的一天一夜了，怕她也出事啊。”村长继续吆喝着乡邻帮忙操持着小娟的后事。

陈子寒打算等他们把场地摆好了再来，趁现在去找韩秋雨问问具体情况。回家跟杨扬打了个招呼就开着车去县公安局了。

韩秋雨很诧异陈子寒怎么找到警察局了，听明来意后，韩秋雨拿出初步的检查报告递给陈子寒。

“本来我这样给你看是违规的，但是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也就没那么正规了。我们详细勘察了现场，除了第一个报案人，没发现其他的痕迹。河边都是砂石，也很难留下踪迹了。河边的石头上有死者的血迹，与其头上的伤口形状吻合。我们问过家属了，家属接受意外这个结论，坚决反对解剖。你知道我们这边风俗，死后希望留全尸，家属不同意我也没办法。给你看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希望你回去后帮我看看，你不是学心理学的吗？看能不能搜集下别的方向的消息。你知道我们警察问他们，他们总是很警惕。但是在家的话，他们会放得开，闲聊时候也许能有别的线索。”

“这报告上写着，浑身除了颈部有个针眼外，无其他外伤？”

“是的啊，而且法医初步判断她全身血液也所剩无几了，有可能是摔倒后失血过多死的。可家属不让解剖就难判断死因了。不过不管怎么死的，意外的可能性最大了。”

“谢谢你了，老同学。如果有别的消息我会联系你的。”合上报告，陈子寒转身离开警局。

到家接近中午，小娟家人声鼎沸，做法事的，吹喇叭的，看风水的已经全部到齐，应该吃过午饭就要开始做法事了。陈子寒吃了点东西，带上自己刚刚买的纸钱默默的在小娟的尸体边烧着，虽然在帐篷里，但是纸灰还是漫天飞舞。外面三声响炮后，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应该是烧纸马纸人，让小娟黄泉路上有个人伴陪，有个马能代步。按风俗烧完应该就要开始做法事了，需要做三天三夜，然后放入棺木，里面放上石灰后抬到家族坟场埋到风水师看好的坟地入土为安。不一会，外面响起了喇叭的声音，还有道士念经的声音，一直持续到晚上8点，大家留几个人看尸体，剩下的吃完饭就回家了，明天早上八点又继续开始。陈子寒只是默默的守在小娟旁边，多希望她只是睡着了，睡好了就会醒过来。

“子寒你不怕吗？那你今晚就留下来守夜吧。”村长来回几次都看见陈子寒一个人坐在帐篷里就说道。

“可以。你们都回去吧，我一个人就够了。”

“你确定你一个人就行？不需要找几个人陪着你？”

“我不怕这些，你看我长大的你应该知道的。你们回去吧，接下来还有几天要忙的。”

“行，那你自己小心啊，我们走了。”村长讪讪的说道，转身离开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杨扬坐到了陈子寒边上，递过来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喝吧，头脑能清醒点，对你思考问题有帮助。”

“你也觉得没那么简单？”陈子寒接过咖啡喝了一口。

“我没想那么多。但我看你似乎不相信是意外，不然你不会去警察局去问的。还有你下午到晚上坐了这么长时间，应该一直在思考吧？”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不是意外，我之前虽然也遇见不少命案，可是死者都是不认识的人，这是第一次自己熟悉的人遇害，我呆在这里就是让自己快点恢复冷静，调查真相才是对她最好的慰藉。”

“我相信你一定能行。”杨扬笑着看着陈子寒说道

陈子寒抬头看着杨扬那充满信任的目光，心底一股暖流，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孤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