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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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的夜静悄悄，没有城市的喧嚣，只有宁静祥和。陈子寒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起来感觉神清气爽，离家族祭典还有几天，他打算先去把父母和爷爷奶奶的坟头杂草清理清理。

早饭简单吃了点面包。陈子寒去小娟家借砍柴刀以及耙子，小娟不在家，她妈妈说一大早就没看见人影，不知道去哪了。杨扬非要跟着他一起，无奈只能带着她一起，本来她是客人，丢她一个人在家也不合适。

家族坟场位于半山腰，一路上杂草丛生，陈子寒带着杨扬费劲的走走停停，一路上碰见几个熟悉又陌生的邻居点着头打着招呼，到地方了一个多小时，两人气喘吁吁的坐在石头上休息。

“你们家准备为什么还都是土坟啊，不是都火化的吗？”杨扬一边擦着汗一边问

“我们家这边传统还是土葬，没有什么火化的，除非是客死他乡尸体不方便运回来的，不然都是土葬。”陈子寒解释道

“那你怎么哪有那么多地方埋棺木？”

“这边每一个姓氏都有自己家族的坟地，家族的人去世后，都会埋在里面，我的父母爷爷都埋在这里，以后我也会埋在这里吧。”

“那你奶奶的呢？为什么没听你说？”

“她。。。她在我爸爸很小的时候就离家出走了，没有消息。我也没见过她，连张照片都没有。”陈子寒抬头看着远方说道。

“啊。。。对不起啊。我不知道这些。我们还是开始清理杂草吧。”杨扬赶紧站了起来

“没事。那我们开始吧。”

陈子寒走过一个个凸起的坟头，找到位于最左侧的三个坟头。坟头上看得出被清理过，但是还是杂草丛生，不知从哪里长过来不少细细的小竹子。陈子寒拿起刀使劲的砍了起来，杨扬笨拙的拿着耙子将砍下来的杂草竹子堆一起，两人默默的干着活，谁都没有说话。

下午两点多，终于清理干净了。陈子寒拿出纸钱香烛，烧了起来，一阵风吹过，纸灰随着风飞舞，像是恶魔在跳舞，陈子寒不自觉的有股不详的预感，小时候爷爷说过，烧纸的时候如果纸灰到处乱飞说明有新鬼在抢钱，只有将死的人才没自己的新坟。他希望这只是自己迷信，并不希望真的有新坟添了进来。

等纸钱全部变成灰烬，确信不会有火灾发生，陈子寒才收拾东西带着杨扬往山下走去。走半路上听见小娟妈妈到处喊她的声音，似乎她还没回家。陈子寒觉得很奇怪，在乡下一般很少有什么地方逛，又临近过年，更是家家户户都忙着办年货的东西，不会在外面呆太久。到了家门口，看见小娟妈正往回走。

“大妈，还没有找到小娟吗？她没带手机？”

“手机放床头充电呢，这丫头又不知道死哪去了。”小娟妈妈咬牙切齿的说。

看来小娟回来得挨一顿好骂了，陈子寒还好工具就带着杨扬回家准备下个面条当午饭。面刚吃一般，突然一片乱糟糟的声音由远到近。

“小娟妈，不好了，你家小娟出事了。”

“怎么了？我家小娟怎么了？”小娟妈带着哭腔问道

陈子寒丢下碗筷，飞快跑了出去，只看见几个人围在小娟家门口。

“隔壁的老陈刚刚在河里洗衣服，看见水沟下面躺着个人。寻思着是不是谁喝醉了不小心掉那里了，走近一看是你家小娟。她准备去扶起来起来，发现人已经硬了没气了。她吓得不轻，一路跑到我家了。我报警完就赶忙来通知你。”村长带着几个人站在小娟家屋前。

小娟妈一下子瘫在地上，嘴唇哆嗦着啥也说不出来，嚎嚎大哭。

“小娟妈，你节哀啊，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已经通知队里的人了，等警察来了确认下到底是意外还是谋杀后，我们在一起帮你料理小娟的后事。”村长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

陈子寒跑了跟前，抓住村长手臂问道“小娟尸体在哪里？”

“子寒你回来了啊？她就在庄子池塘入口的那个河边，你别乱动啊，等警察来了再说。”

陈子寒一路小跑，杨扬顾不上害怕也跟在后面。

小娟的尸体静静的躺在河边，脸朝上眼睛紧闭仰面上半身在河水里，头上破了个很大的口子，伤口被河水冲刷的发白。陈子寒只觉得浑身发软，哆哆嗦嗦踉踉跄跄的走到尸体跟前，摸到小娟那冰冷的手，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童年唯一的温暖唯一的玩伴，每年都帮自己打扫好房子等他回家只用直接住的女孩，那个见着自己低着头脸红红的小女生，昨天还在跟自己热情的打着招呼的青春靓丽的女孩，现在变成冰冷的尸体躺在自己面前，让他怎能不伤心不难过？

杨扬站在旁边，默默地陪着他掉眼泪。她知道这个女孩对陈子寒来说就像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他怎会不伤心？

不知道哭了多久，只听见警笛声由远及近，停了下来。人声嘈杂声由远及近的靠近河边。

“事情就是这样的，警察同志你们好好的查下到底怎么回事。咦？陈子寒你怎么在这？我知道你伤心，但是你还是离远点吧，别耽误警察同志办案。”村长看见陈子寒赶忙上去拉起来。

“陈子寒？你是初三1班的陈子寒吧？我是韩秋雨啊。”走在前面的警察看见陈子寒惊喜的说道

“是的啊，是你啊。原来你当警察了啊。这个女孩是我本家妹妹，麻烦你一定要调查清楚。”陈子寒抬起来看着眼前的老同学，边抹眼泪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