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万劫不复，纵然相思刻骨（1/2）

这是一种始料未及却又意料之中的场景。

“大哥，你和滕老师到底是什么关系？”

“抱金砖的关系。”

袁辞还记得那日的玩笑话。

“我不喜欢吃嫩草。我喜欢我自己抱金砖，比如一年的金砖，比一年少一二三四个月的也行。”

…

“哇塞！手艺真好！滕老师，以后谁娶你就有口福了。”

侯科：“确实，滕老师有口福了。”

…

“他每天都来，就在窗户边。”

…

袁辞想自己多迟钝才在现在明白点点滴滴的深意。

他很生气，总有一种被瞒在鼓里的感觉，可是他们谁都没义务向他说清楚个中缘由，亏得他傻乎乎的一个当女神一个当偶像。

“大哥喜欢老师？”袁辞问：“大哥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老师的？”

“一开始。”

辅导班的人不少，因其老师年轻，私下也曾讨论过。但无不例外，半大的毛头尊敬老师却不喜欢老师的性格，因为太过冷感。

袁辞当笑话说给侯科听，那时，侯科说什么了？

他说有一种人选择性热情。

人的心情真是神奇的玩意儿。起先他所看到侯科的优点，就像是开水喝着喝着就没了。而现在这点不满就像被辣椒过滤了一遍，辣的人心跳加速嘴唇发麻，永生难忘。

“公平竞争吧。”袁辞带着一丝愤怒。他不知道他们的故事，但是如果真是真心相爱的话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了。

“这是我见过的最没底气的挑衅。”侯科哼笑一声。

袁辞情绪很少这般波动过，平日和朋友玩笑也没人能成功让他脸红，可现在他的脸红透了，是一种不正常的泛红，是情绪失控的征兆。

“就凭我能进这扇门，你能吗？”他将跨在右肩的包往上提了提：“有本事你跟着进来啊。”袁辞不是看不清形势，显然滕老师不欢迎侯科，所以他不敢再来。什么狗屁梦想，不过是泡妞的套路和把戏。

袁辞大步昂首挺胸进门，忽而领口被人一带，身子“嘭”的一声撞到墙上肋骨震的发痛。

“这就是成年人和儿童的区别。你以为我不进去是因为不敢，而实际上在我的世界里除了死亡谁都不会令我却步。一动即殇的感觉你不会懂，万劫不复的境地你也无法体会。收起你的激将法。”侯科的声音冷漠的冷静：“激多了我真的会进去，而我一旦进去，滕臻会更生气，离我的世界更远了。这一切的账我都算在你头上，要不你再说句试试看？说真的，我还真的想进去！”

“儿童你丫的！你丫的儿童！”

这都什么鬼？

正巧罗娜出来上厕所，看到这一幕惊呆了，捂嘴：“壁…。壁咚啊？”

袁辞彻底被激怒，脚上用力踩向侯科，谁知对方眼疾手快躲过，他狠狠的甩开侯科的手，力气用的过头，手一把甩在窗玻璃上，玻璃发颤的发出声音。

室内正在画画的学生和正埋头看画的滕臻被声音惊到，反射性看向门口。

“你不是病…了吗？”待看到少年后的侯科，滕臻心头一滞，她以为短期内都不会再看到侯科。

“老师，前几天有点事所以没来，见谅。”男人说的云淡风轻，仿佛隔阂和恩怨都不存在。

“没事。”滕臻淡淡道，她从不主动理他，他来了就来了就当收了一个空气还能赚一笔钱。

这操—蛋的演技！

袁辞觉得自己真是日了狗了，我靠！侯科真跟着进来了！真的进来了！

他不会真找自己算账吧？

心好累，一夕之间最好的大哥成为情敌，喜欢的老师变成大嫂。一切剪不断理还乱。

滕臻起身走向袁辞，看他这两天的画。

许是滕臻敏感，少年较前些时候对她要更热情和温柔。

“老师！”袁辞拖着下巴看她，有点无害：“我这几天老睡不好，你以前考试也这样吗？”

“还好。”滕臻不动声色放下画：“画的不错，继续保持。”说罢转身就要走。

“老师！”衣角被袁辞的手指带住：“放学后能帮我看一幅画吗？”他的声音很轻很轻：“这是我自己很珍爱的一幅画，不想被别人看到。”

滕臻点头：“可以。”

侯科进来没坐下来弯腰简单的收拾了自己的画具和书，以后似乎不打算来了。他的东西少的可怜，一个小包收完桌子空了就好像他从未来过一样。临走和滕臻浅浅淡淡的打了招呼：“小滕老师再见。”

“恩，再见。”

他本属于杀伐果决的世界，来到一个单纯的只有奋斗和梦想的地方。格格不入的不是年纪，而是他这个人。

…

袁辞在一家高档饭店定了桌。滕臻跟着去，临到门口没再往前走了。

昏暗的灯光下，一对对情侣依依惜情。

她和她的学生，要在这里讨论学习？

说出去谁信？反正她自己都不信。

“我们就在画室看吧。”这里一看价格就不菲。

“有时候影响一副作品的好坏不是画本身，而是作画者的心境以及欣赏者的心情，而这一切都离不开一个好环境。”

“那这顿我请！”滕臻快速道：“听我说，你是学生，本就没多少钱，让你请我过意不去最后肯定是我抢着付钱。而我工资也不多，没办法支持高额消费。所以以后你不要再约我了，要真约，就约大排档吧。不过大排档东西不干净，我一般也很少吃。”

这两人真是天生一对，就连欠揍的语气都一模一样。

袁辞笑了：“老师，你直白的真不近人情。这是最后一顿，以后我不约在这种地方了，你也别抢着和我付钱了好吗？”他微微凑过来：“我好歹是男人，给我一个面子。”

两人入了座，滕臻问：“画呢？”这种地方她一秒都待不下去。

“着什么急，还没点菜呢！”说罢将菜单递过去：“看看喜欢吃什么。”

滕臻没接：“白开水，谢谢。”

“你听说‘体重不过百，不是平胸就是矮’这句话吗？”

或许是滕臻的错觉，总觉得今天的袁辞有些不正常，似乎并不把她这个老师放在眼里，说出的话又臭又大不敬，偏偏又是玩笑的口吻。

“你不胖，不需要减肥。”他的眼神上下逡巡了回：“要再瘦下去，真的是又矮又平胸了。”

“你这是和我说话的态度？”

袁辞微微又嘟起嘴：“我说过我最不喜欢老师倚老卖老的样子了，虽然很可爱，但是刻意拉开距离的样子让人看着真心寒。”

“学生和老师之间有点距离不是坏事。你出钱，我教你，纯净的金钱交易。”

袁辞说：“或许你想给我省钱？女人给一个男人省钱意味着…”话中带话。

“什么贵给我点什么！”滕臻淡淡看了他一眼：“画呢？”

袁辞从包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从盒子里小心的拿出画。从上到下卷开，长发、眉眼、鼻子构成一个女人，待画完全卷开，画中的女人俨然是自己。

“老师，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