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迟迟吾行（1/2）

秋敷瞟觑封世颁，说：“明天开始我们搬家，一部分人干活，一部分人搬家。具体分工祖远方会告诉大家。先搬南院车间，北院先不动。南院和北院一次线和二次线都统一抓活，不在分南北院。到了新厂房，我们就是一个车间。封世颁，你两边的技术都要负责。”封世颁低着头，秋敷走过来踢了封世颁一脚，封世颁抬头看着秋敷说：“听见了。”秋敷说：“听见了，你不回答。”秋敷对祖远方说：“你分下工。”

大家都按照祖远方的分工干起来。封世颁回南院男更衣室，倒在长条椅里睡觉。不知道过了多久，王红萍到男更衣室叫封世颁，封世颁睁开朦胧双眼说：“又什么事？”王红萍说：“领导叫你。”封世颁坐起来说：“她他妈的老叫我干什么？”秋敷这时站在男更衣室门口，王红萍向封世颁摆手，意思是不让他说。封世颁没有明白王红萍的意思，又说：“她是不是想我了，想我好啊！不过，就是急了点，下班不是有的是时间，上班人太多也不方便。”王红萍假装咳嗽两声。秋敷说：“是，我特别想你，我不怕人多，现在就来吗？”秋敷走到封世颁面前。封世颁翻身起来，笑说：“背地里听人说话不好，大大方方多好。”秋敷说：“先说刚才的事。现在，开始吗？”封世颁笑说：“开始什么？别开玩笑，这还有小姑娘。”秋敷说：“王红萍，你出去。我和封世颁单独谈。”王红萍连忙走了。封世颁也往更衣室外走，秋敷拽住封世颁说：“别走，我们的事还没开始。”封世颁笑说：“别闹，上班呢。”

秋敷变得正经地说：“你还知道上班？是让你来睡觉的吗？你要是不好好干，趁早回家去，别在这混日子。”封世颁没讲话。秋敷又说：“北院配电箱里少了三个开关，我们现在挨个的查更衣柜。你跟着我，先查女更衣室。”

封世颁自言自语地说：“怎么又丢东西了？”秋敷出了男更衣室，对着站在南院大门口的人说：“都回到自己的更衣室去，把大门锁了。”封世颁说：“这查不出来。”秋敷说：“就你话多，查不出来也要查。”

秋敷和封世颁向女更衣室走来，封世颁问秋敷说：“北院更衣室查了吗？”秋敷说：“祖远方带着人查北院。”秋敷走在前面，到女更衣室门口，推门进去，随后将女更衣室的门敞开用砖头支在门边，使门不至于关上。秋敷对女更衣室里所有的人说：“把你们更衣柜都打开检查。”秋敷走到第一个更衣柜前说：“谁的？打开。”

一个个的查过去，到刘颖珂时，她说：“封世颁，没见过女更衣柜里的东西？”封世颁笑说：“第一次见。”刘颖珂打开更衣柜，拿出包说：“这个还查吗？”秋敷在一边说：“查，打开。”刘颖珂打开包，拿出卫生巾说：“封世颁，这个要打开看吗？”秋敷说：“少废话，你把所有东西都拿出来。”封世颁看着卫生巾对秋敷说：“这是什么牌子的？秋经理，你用什么牌子的？”秋敷说：“你给买吗？给买我告诉你。”封世颁笑说：“你告诉我你用什么牌子的，我给你买。”秋敷推封世颁说：“下一个人。”

汤薇伊开了更衣柜，封世颁说：“包打开看看。”汤薇伊说：“什么也没有。”封世颁说：“那也要看看。”汤薇伊迟迟不打开自己的包，秋敷一把抢去说：“我查。”汤薇伊神色慌张。秋敷打开包，手在包里面翻，秋敷的手没有拿出包，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东西，随后将包的拉锁拉上，递给汤薇伊说：“我查过了，没有。下一个人。”

所有的人都查完。秋敷和封世颁出了女更衣室。封世颁问秋敷说：“汤薇伊的包里是什么东西？”秋敷说：“什么也没有。”封世颁说：“包里应该有特别的东西。”秋敷说：“你怎么知道？”封世颁说：“看汤薇伊的表情和你当时的表情，应该包里有不一般的东西。”秋敷笑说：“你还真细致，包里有避孕套。”封世颁笑。秋敷说：“她带避孕套上班干什么？”封世颁说：“可能是早上买的，晚上要用。”秋敷说：“晚上用，下班后买不就行？”封世颁说：“不是在家里用，在外面用。”秋敷看着封世颁说：“跟谁？”封世颁说：“技术的周构正。”秋敷点头说：“有次，下班我骑车回家，看见他们两个并肩走，感觉不是正常的同事之间交往。”

秋敷和封世颁向北院而来，秋敷说：“你明天跟着搬家，你戴个口罩。”封世颁说：“我不用戴口罩。”秋敷低声说：“现在有流行的传染病，戴口罩好。”封世颁说：“现在，路上戴口罩的人好多，不知道他们是病人？还是预防传染病？”秋敷说：“一般都是预防。”两个人到了北院，祖远方对秋敷说：“都查了，没有发现丢失的开关。”秋敷说：“嗯，没事。就是震慑下偷东西的人。”

封世颁回到南院，言林和李龙在车间门口，言林递给封世颁一颗烟，封世颁点了烟，言林说：“好久没有发劳保了。”李龙说：“得有三个月了。”封世颁说：“现在，劳保可能不发了，节约开支。”言林说：“今天过节费都没有发。”李龙说：“也是节省开支。”封世颁说：“灿川是积薪候燎，就现在，你让赵过、伫全德再回来，也没有用了。”几个人闲聊了一会儿。

封世颁进车里里来，看见汤薇伊躺在车间的长凳上，双腿翘起来放在长凳背儿上，封世颁走过来说：“还胃疼？”汤薇伊露痛苦表情说：“有点疼。”封世颁说：“看样子不是有点疼，很痛？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汤薇伊说：“不用，我休息会儿就好。”封世颁笑说：“我给你叫周构正去？”汤薇伊说：“叫他干什么？”封世颁笑说：“我看他挺关心你的。”汤薇伊笑说：“哪儿有啊！你别瞎说。”汤薇伊看见从车间门口进来印媛芊，对封世颁笑说：“关心你的人来了。”

封世颁回头看，印媛芊走到他面前，递给封世颁用玻璃瓶装的满满的炒好的菜说：“这个给你吃，我中午回家，家里有事。菜我就不带回去了。”封世颁接过装满炒好菜的瓶子说：“谢谢你。”印媛芊笑说：“我走了，有事打电话。”

第二天开始，封世颁戴口罩跟着搬家。搬家陆续半个月，基本搬完。搬家后，何然部陪同玢诗璪到新厂房转了一圈。玢诗璪笑说：“现在好了，二层办公，一层车间，都在一起了。”何然部笑说：“在一起好，便于管理。”玢诗璪只是笑了笑。封世颁在车间看见玢诗璪，见她头上戴红色平顶蝴蝶结礼帽，上身穿白色全棉方格翻领衬衫，白色性感内衣隐约可见，下身穿普通黑色前拉链裤子，脚上黑色牛皮浅口半高跟牛皮鞋。玢诗璪在远处看见封世颁，本想过来打招呼，但又想了想，停住了脚步，只是在远处向封世颁点点头。封世颁也微笑地点头。

玢诗璪又跟何然部说了会儿话，上了二层。玢诗璪各个部门都去看了看，与熟人打了招呼，之后，朱艺智送玢诗璪到了一层大门口。玢诗璪离开了，再也没有来过。以后，我们在其它章，再介绍玢诗璪的情况，现在不再赘述。

公司的人事有所变动，马崇季、范彤江、布闻福都内退，医务室的姜温艳和陶燕都内退。班杰仁任总经理，何然部任总工程师，工艺部取消，工艺文件交给技术部的资料室管理，从这个时候起工艺文件再也没有更新过。封世颁有一次到资料室借工艺文件，看签字还是提雪月，封世颁眼圈泛红。安全保卫部的春武、霍用也内退，安全保卫部也撤销，人力资源部招聘来三个人，三个人轮班，昼夜值班看公司大门。行政部和人力资源部合并，成立行政人力资源部，顺帕依然是经理。工会取消，小连去了行政人力资源部。

一层打出隔断，作为车间库房，元件库和标准件库在一起。用工具柜围成的能放下四、五张办公桌的地方成为了车间办公室，秋敷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看着人事变动的名单，自语说：“现在端本澄源也是迫不得已。”封世颁听见了，说：“这不叫端本澄源，是诛锄异己。”秋敷说：“总是在人前表现自命不凡的人不是个明智的人。”封世颁说：“说别人都分条析理，其实自己意广才疏。”秋敷说：“我是绵力薄材，有自知之明。可有些人妄自尊大，未必自知。”封世颁手里正拿着笔记本，摔到自己办公桌上，愤然离开了车间办公室。

车间办公室人员变动，王红萍被调到车间标准件库，车间的会计是原北院车间的会计李秀梅，车间调度是原北院车间内勤赵玉美，她以前是三分厂的调度，一年前三分厂合并到了北院车间，她就在北院车间做内勤。祖远方是原北院车间的调度，现在改做技术，封世颁也是车间的技术。秋敷和李秀梅是对桌，祖远方和封世颁是对桌，赵玉美是在车间办公室门口单独办公桌。

刚才秋敷和封世颁的对话，这几个人都是听到的。赵玉美说：“什么是诛锄异己？”祖远方说：“是不好的话，你就别问了。”赵玉美说：“封世颁太自高自大，目无领导。”祖远方向她摆手，不让她再说。赵玉美说：“我就是看不惯这样的人。整天装的很有技术，凡人都看不起。”过了一会儿，赵玉美和祖远方离开了办公室。李秀梅说：“封世颁和你同时入厂，你们都互相了解，不会因为一点小事而有嫌隙。封世颁生性倔强气傲，你要多容他才是。”秋敷笑说：“我不会放在心上，他心眼小，就不好说了，我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