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 独飘摇（2/2）

“是啊，春月楼真是个害人的地方。”

“就是，我听说那边的女子皆是狐狸精转世，把男子勾引的一愣一愣的，眼巴巴送上银两。”

“这好人家的女子进去了，怕也是没好日子过了。可怜了这个姑娘。”

“就是就是，王大嫂我们可得把自家汉子看好了，可不能叫他们去这种地方。”

霎时炸开了锅，人群中议论非常，女子羞愧不如，自觉将脸埋于双手之间，声声落泪。

“既这般好，把你送去岂不是好事一件。”围观一片哄笑。暮琦嘴角微扬，散了握拳，打量男子。佝偻男子显然是失了面子一时气急“臭婊子，别给脸不要脸，给老子让开。没时间与你多废话。”扯着腿边的女子头发一拉而起，推散着人群急欲匆匆离去。

“且慢，与你谈笔买卖。”暮琦不知男子是否会答应，可偏就见不得女子这般凄苦，初时所见如受惊小兔，至亲之人如此为之，那般绝望非亲生经历不得所知。“你既要卖，不如卖与我可好。”

“你要买这丫头？”男子停了步伐，转身打量着暮琦“你…有银子么？”

“自是有的”暮琦是在赌，赌男子还留一丝人性，或最后幡然醒悟消了这念头。

“五百两，你有么”佝偻男子将女子拉扯到两人中间，摊手一伸“拿了钱，这丫头就给你了。”男子显然是狮子大开口。

“现在没有。”暮琦不愿女子像货品般被人讨价还价，五百就五百，可寻思着出门匆忙，未细细点过，这五百两怕是没有的，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三天，你给我三天，我给你五百两。”思绪良久

“没钱就没钱。三天后就不是这个价了。老子一天也等不了，没钱就给老子闭嘴。死丫头，我们走！”佝偻男子气急败坏，吐了一口唾沫，“不如今天就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叫你以后别再多管闲事。”男子步伐阑珊，急急扑身向暮琦而来，暮琦迟疑半刻小抬微步将男子脚下一绊，男子应声单膝跪地，旋转侧身转至男子身后反手将其治服，静寞几分，掌声雷动。

“还卖不卖”男子吃痛，龇牙咧嘴，连连求饶，“不卖了，不卖了。”

女子所见赶忙跪地叩谢求情“今日多谢姑娘，姑娘大恩小女子无以为报，但请姑娘放了家父。”有女如此，竟不知男子还有何求。

“他这般对你”暮琦不解，若是自己怕是已在心底将这男子骂上千百遍，“他毕竟生我育我，于我有恩。”低眼微垂，暮琦松了手。

“多谢姑娘”女子连连道谢即刻将佝偻男子扶起“爹没事吧。”

暮琦与佝偻男子约法三章，男子卖着笑连连应和，未有微词。“既如此便三日后见。”意欲离去。

耳畔传来男子碎碎念“老子还不信了，换个地方卖。”此时一阵马鸣长嘶，一匹受了惊的马直冲冲而来，人群冲散四处慌乱。

“小心！”

暮琦亦被人群冲撞，男子踩着佝偻步伐推开身侧女子往远处径自逃开，转眼马车便要撞上，女子心如死灰，目视父亲不留眷顾离去，盼求解脱。

推攘着人群，暮琦不忍，不知何来的勇气让暮琦只为一面之缘的女子奋不顾身，许是同病相怜，同被最亲近之人所伤，这世间怕是再无信任而言，暮琦扯过呆坐的女子一把怀中，嘴畔微笑，那梨涡竟这般诱人，一缕青衣绚烂得很，“也许这般能将我送回。”

“爷，你没事吧。”

“爷……”恍然间见白衣飘飘，男子身影而至，当若惊鸿一瞥，便也不知所以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