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 独飘摇（1/2）

春节已过，大街上仍一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景象，道起羽凉国目前的君主百姓也是夸赞称好的。闻言道当今国主风夜执自小聪慧过人，且擅长谋划带兵打仗，15岁起随兵出征，当称是马背上夺得的天下，且羽凉、魏西现井水不犯河水，百姓尚也过了一段丰衣足食的日子。听闻北漠真吾部族蠢蠢欲动，近年来羽凉国国土内风调雨顺，百姓倒也是安居乐业，国都羽城内绿瓦红墙，莺歌燕语，倒也是好不热闹。

往日山上只有暮琦与念姨作伴，鲜少有人与他们唠嗑几句，今日见此场景，也是新鲜的很。

路旁有卖糖人的手艺活，一个个惟妙惟肖；旁侧酒肆的飘至，沁人心脾；远处也有约莫琴声袅袅……

“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迎面小二热情招呼。

“住……住店。”这热情劲倒也是非常人能适应的，暮琦倒也是紧张了一把，话竟也不利索了。

“好嘞。您跟我来。”小二将帕子一甩领着暮琦到了房间。

“这是您的房，您看看南北通透，这可是咱这店里最好的房间了。”

“您看您有事尽管招呼。姑娘，您是外地来的吧。”

“额……是，是的。”暮琦缓过神来回答。

“您来的正是时候，您看看这佳节刚过不久，正是咱羽城最热闹的时候，晚上还有各种卖艺的表演，喷火的，耍杂技的……您呢，要是喜欢小玩意，大可去街上淘上一淘。”小二滔滔不绝的介绍，眉飞色舞。

“好的，谢谢小二哥了。”低头颔首示意。

“得嘞，您先休息，有事找我。”

送走小二，暮琦环顾四周，虽不及此前环境清空优雅，倒也是干净整洁，甩掉包袱，顺势躺在床上，竟把多年学的礼仪抛诸脑后了，许久未曾这般洒脱了。正如小二所言，推开窗外便是市集，小贩的吆喝声声声催促着让人前去一探究竟。

随意在繁闹的大街上徜徉着，脚下一片轻盈，和煦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茶馆、酒肆、肉铺小贩等等各式琳琅满目，绫罗绸缎，珠宝香料各类营生亦是层出不穷。车马粼粼，人流如织，偶入的马嘶长鸣，夹杂着不远处的笛乐声，竟生生和谐。

淡雅宜人，精巧玲珑，似花骨朵称于步摇之上，细细端详竟是傲梅花苞倒也是心裁别出，由碧玉雕刻银质鎏金点缀，细致且不失清雅，暮琦入手把弄喜欢得紧。

“姑娘真是好眼光，这步摇可是我这最好的了。正配姑娘，姑娘您看看，多好看。”小贩眼瞅着暮琦爱不释手，满眼亦是欢喜。

“确是不错。”暮琦将步摇置于发髻之上，瞅着铜镜细细端详，恍然瞥见不远处……，置下铜镜，匆匆付了银钱，“姑娘，姑娘，找您钱。”未待小贩多言，一缕青衣消失于人群之中。“当真是个奇怪的女子。”小贩喃喃

“爹，爹，你不要把我卖了。”入眼是个不尚清秀，头发杂乱，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女子，约莫与暮琦一般年岁，脚上的步履似有些年头，前头的补丁甚是扎眼，想来也是可怜人家的孩子，女子双臂死拽口中所唤父亲的双臂，做着最后的抵抗。

“爹，求求您了，我以后会好好听话，好好赚钱，求您不要把我卖了，让我留在您身边照顾您吧。”女子此时略带抽泣的哽咽道，微微被咬出血的下唇，眼神空洞且迷茫，恳求着父亲。围观者络绎不绝，身侧亦不乏窃窃私语者，却未见有一人站出来道上一句。也罢，此番世道，多得是明哲保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者。

“啪”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嘈杂的人群，也打断了女子最后的希望“不把你卖了，老子哪有钱翻本”眼神凶狠，如狼似虎，可底下的不是亲生子吗？此刻女子松开了抱着父亲臂膀的手，塌坐在地上，瘦小单薄，俨如风中柳絮眼泪如若断了线的珠子滴滴打落在地散入尘土之中。

“我看你有手有脚，身为父亲却沉沦到卖女儿过活，岂不羞耻。”青衣素缟，迎风而立，站于佝偻男子面前，忽来的风将裙边扬起，垂侧的青丝拂过女子姣好的面庞，姿容清丽秀雅，嫣然一笑，孰不知陷入掌心里的指甲坚挺着暮琦最后一份勇气。

“哪来的死丫头，多管闲事。我生她养她，现在老子需要钱，这是她应该的。”男子逼近暮琦，男子酗酒身上铺面而来浓浓酒气，令人作呕，“那春月楼可是个好地方呢，这丫头虽然瘦小了点，打扮打扮还是不错的，这要是以后被哪个达官显贵看上了，穿金戴银吃穿不愁，说不定还要感谢我呢。”说道男子不禁谄笑，挠挠裸露在外的手臂，尤是初时受了伤不好好打理，伤口处化脓已见溃烂。

“又是个卖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