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自由，吗（2/2）

我想，他决不会认为我需要这些。

我将那只金杯中的冰块取出，右手抚摸过冰的表面，那块近乎白色的冰变得透明，蝴蝶的触角动了一下，绸缎般的翅膀扑棱几下，灵巧地飞了出来。那点幽蓝在房间中盘旋几周然后落到我的肩上。

我是一个渴望权力的人，极度渴望，而一般这样的人从不知足，我也一样，我还喜欢自由，非常喜欢。但很遗憾，我从不相信权力能带来自由。而现在，至少有一刻，我幻想眼前这个人能许给我自由。

当我走向王时，蝴蝶并没有飞走。我跪下来，难得有一种冲动的感情，几乎干预了我正常思考。王伸出手，蝴蝶落到他的掌心，他从王位上下来，站在我面前，用指尖摩挲着我肩头神月司的图纹，用一种我认为慈祥甚至是怜爱的眼神注视我，我仿佛听见了冰雪融化的声音。

“你自由了”，王在喃喃自语，放飞了那只蝴蝶。我差点热泪盈眶。

我认真地行了一次只有祭祖时才行的大礼，然后转身离去。

其实没有绝对的自由，我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这让我很难再对任何事抱有希望。

如果什么东西蒙蔽了你的头脑，那么它很可能成为别人骗你的把戏，给予你沉重的一击。可惜当时我还太年轻，很自大，我犯了个错，并且很快为之付出代价，代价之大几乎让我不再相信什么，我该庆幸，自己及早领悟。

如果什么东西蒙蔽了你的心，那么毋庸置疑，你会被它打败，毫无还手之力，除非挖出心来，也许可以。我该庆幸，这一点，我一直没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