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妈，是我，是我啊（2/2）

他本以为稍微起了一点作用。

可是却反而更加激化了她的情绪，“啊啊啊，放开我啊，张艺你不得好死啊。”女人疯狂地扭动着身子，手用力地掰着束缚她的双臂，歇斯底里地喊着。

谷乐无奈地靠坐在墙角，他真的好累，这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了，他有时候真的很想放手，任由她闹算了，可是他没有一次敢这样，他还是怕，怕他一放手，他稍不留神，她就会打开窗子。

结局他不敢想。

“妈，是我，是我谷乐啊。”他只能无奈一遍遍地重复着。

他有时候在想为什么家里会变成这样，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变成这般模样，明明在他小的时候还是好的。

他不是没有去问过，可是每次都是无果而中，张艺不说，妈妈说不出，只有张艺去死，小时候什么都觉得父母是对的，他便一直认为确实是张艺对不起妈妈，他根本不配当一个父亲，他曾经恨他恨地想要诅咒他，想要不认他。

可是外公外婆，爷爷奶奶的说辞都不一样，冷漠，无奈，难以启齿，都有。

他不知道他应该相信谁，事情的真相到底是如何。

“谷乐，我是谷乐啊。”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地重复着这么一句话，和他的妈妈一样，就像发了疯一样，不断重复这一句话，歇斯底里地重复，多多少少地能唤醒她的一点意识。

他毕竟也是她怀胎十月的孩子，再不值再不济也是她的亲生儿子。

“妈，我是谷乐啊，我是谷乐，我是谷乐。”她喊一句，他也回一句；她尖叫，他喊着一句；她打他，他喊这一句。

他相信总会有用，因为以前就是如此慢慢地唤醒她。

他不知道他不在的时候，妈妈发疯家人是如何对待她的，不知道张艺回来是如何解决的，但多少他也是能想象地到。

只是他不愿意去相信，因为也曾有过快乐，有过感情；他也不想相信别人说的。

他自己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谷乐？”在他喊得已经数不清次数下，女人有了点反应。

“是谷乐么。”她慢慢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有点疑惑哆嗦着已经苍白，喊叫到干涩起皮的嘴唇，重复着，“真的是我的谷乐么。”

“谷乐，谷乐。”她嘴里经常念着的一句话终于变成了他。

女人明显冷静了一点，没有像先前一样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