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妈，是我，是我啊（1/2）

在高级的公寓的一间小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也密不透分地拉着，整个房子都十分昏暗。

和其他灯火通明的房间截然形成一种对比，显得无比冰冷。

而屋子里的地上依旧脏乱不堪，屋子里透露着一股颓废的气息。

小房间的一角，谷乐紧紧地抱着他的妈妈，无奈地坐在墙角，脸上疲惫之意再明显不过，可是谷妈却依旧老样子，浑身发抖仍然用力地嘶吼着，即使嗓子已经沙哑也没有因此而停止，好像不知疲倦一般。

女人头发已经凌乱到一定程度，一些甚至都打结了。

“妈。”他有点疲倦地唤了一声，嗓子也有点低沉沙哑，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了好几个小时。

“啊啊啊啊啊。”女人还是用力地折腾着，两只手用力地像周围拍打着，现在是不管他的手臂还是地面，只是力气相比之前小了不少，这么长时间的消耗也已经让她身体的能量渐渐耗尽，可是精神却至始至终未曾平复一点。

好像无名之中有一个豺狼猛兽般的东西在追着她一般，她的身子一直不住地颤抖着，除了一个劲地拍打就是不断地往后靠着。

如果再这样迟早会油尽灯枯，就算不是她，也会是他自己。

她用力地拍打着紧紧抱着她的谷乐，拍打在他的大腿上，小腿上，用力咬着他抱着她的胳膊上，力道一点都不轻，都无济于事，手就向后用力试图拍打他的头，他的脸。

他都紧紧地咬着牙，至始至终不曾放开，她打他头打他腿和手，他躲不来，但同时他也不能放手，腿上已经青一片紫一片，手臂上也是布满了牙印，甚至还有清晰可见的血丝。

她往后不时地挥动着的手朝他的头和脸上毫不留情地挥下来，他本能地偏头往别处去躲，可是也正因为他的闪躲，谷妈的手重重地拍打在墙角上，重重地“啪”的一声，他听着都觉得生疼，心里不由地揪了起来，一阵一阵的揪得生疼，这倒还不如拍在他头上来得更自在好过一点。

可是再怎么上课不听，他也是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就算是他给他妈当肉垫，她也会疼，唯独只能尽可能让她恢复下来。

他不由苦笑，有时候想起来也觉得自己挺悲哀的，外表是多么的光鲜亮丽，穿着最贵的，用着最好的，读着贵族学校，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样子，可是私底下他却觉得自己是一条再悲哀不过的可怜虫。

他感受过短暂的母爱，父爱；体会过一时的关心；接受过半会的照顾，想起来这些好像都是很遥远很遥远的事情了吧，遥远地让他感觉仿佛就是上个世纪的情感和事情一般。

他以前是多么羡慕，普通小孩子爸妈来接送的场景，孩子生病一个电话马上放下手头所有要紧的东西，马上从公司赶过来照顾；他见过在寒冷地冬天，家长来接孩子把小孩冻得通红的手马上塞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暖着。

他真的很羡慕，上学他有司机，放学他有司机，冷了进去车里就有空调能随时调节到他想要的温度，可是唯独改善不了他心里的温度。

他也多么渴望妈妈能再来学校门口接他，像平常孩子一样他能开心扑入妈妈的怀抱，能牵着爸爸的手一起回家，一家人能和和睦睦地一起吃饭。

可是腿上，手上传来一阵阵的疼痛时刻刺激着他的神经，不断地敲打着他的鸣钟，一次次地告诉他这些都不存在的，他现在能让这个是他妈妈的女人平静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安静一点。”在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下，谷妈再次极尽疯狂地要朝他的胳膊咬下去的时候，他怒吼了一身，加大了受伤的力道。

女人微微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