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的“初恋”（2/2）

只有我知道，在我表面如同白纸一般的过往时光里，涌动着怎样的波涛汹涌。

我一个人的波涛汹涌。就好像电影《致青春》中的许开阳，我们都是别人故事里的配角。抛却性别之外的不同是，他勇于追求，热情洋溢，而我外表冷漠，胆小怯懦;他是演员，而我是真实情绪的外露。

“你知道满天星的花语吗？”

“是甘愿做配角。”

这一自问自答，是电影里的桥段。一个周六的晚上，有人在教室放这部片子。我从窗外经过，刚好看到这个桥段。我没有看过整部电影。只知道爱而不得的许开阳。

我跟他还有一个不同，我是配角，但不甘愿。

刚踏进16班的那一天，我觉得我是难过的，我不能和曾经喜欢的一个男孩子上同一所高中。可我同时又觉得，我是幸运的，毕竟能和初中的两个同学分到同一班也是需要缘分的。

我的同桌是个安静的女生，留着齐齐的短发。这是入学前学校规定的发型。下课后你可以看到每层教学楼的走廊里走动的都是这样的女生，艺术班例外。一身蓝色肥大的校服，过耳的短发。斜斜的刘海撇向一边，遮住半个额头和半只眉毛。听起来有些好笑吧，这就是我的样子。

写到这里，我把笔记本递给姐姐看了看以征求她的意见。她对我采用自传体的形式不敢苟同，为什么要用第一人称来写。有谁会关心你的故事。关于人称的问题，我在落笔之前就想过。以前翻看网络的时候，也会碰到以第一人称叙述故事的作者，我就没心情看下去了。那种感觉出于本能，夸张来讲，有生理反胃的功效。如果，您看到我的故事也有这样的感觉，只能向您说声抱歉了。我还是要坚持第一人称，不是没想过去用第三人称的。他和她的故事听起来似乎更动人，也更容易被读者接受。但对我来讲，太不舒服。如果我的故事要靠她来转述，那么也就背离了我的初心。我想让情绪得到完全层次的释放，打破所有框架和束缚。对于给您带来的不便，再次道歉。

让我们继续。

我的样子听起来好笑，但却是班里某些人口中的班花，并不是反讽。我一直深信，是我改变了发型后，五官的某些缺陷被遮挡掩盖了。不然，为什么以前少有人夸我漂亮。

外表，也是我自卑的一个点。

尽管当时的我看起来玲珑剔透，娇小美丽。我那时照镜子，觉得在看另一个人。

我是不是真的变美了，只有几秒钟的窃喜。

在我试着撩起脸颊两侧垂下的头发时，我仿佛听到了镜子破碎的声音，再难重圆。

没错，柴久久生的不好看。我这样评价自己，情绪一下低落到极点。

可能是小升初军训那次重度晒伤的缘故，贴近耳朵的两颊总是潮红的颜色。我生性敏感，无论是精神上还是生理上。怕冷怕热，不喜欢冬天也讨厌夏季。怕灼热的阳光的刺伤，也不待见刺骨异常的寒风。这些月份里，我的脸，都会变的更加严重，更难看。我经常抱怨，为什么要生在四季分明的北方？为什么对我来说温度刚好的秋季总是那样短暂？为什么我的脸是这个模样……

我的家人，都知道我的这个“病”。脸上敷过不少东西，面膜，黄瓜，甚至是学中医出身的太姥爷为我特质的药水，也吃过不少东西，都不起作用不说，反而还有加重之势，索性全停了。

久久生的不好看。我心里又默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