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坦诚得像个傻瓜(2/2)
zelle指了指乔希,对丹尼斯说:“你们在一起,应该伤了不少女人的心。”
“那你伤心吗?”
“一点点吧,现在帅气的男孩儿遍地都是。”
“你生的儿子一定也是个帅气的男孩儿。”丹尼斯端起酒杯,递到女人嘴边。
女人一口干掉杯中的威士忌,说:“他是帅气,但是一点都不可爱。”
“为什么?”
“他太古板了。”
“你还能生出古板的孩子?一定是孩子的爸爸是个古板的人。”丹尼斯拨弄着女人的头发,发间插着一个精致的发簪。
“不,他的爸爸是个非常可爱的人,一定是上帝跟我开的一个玩笑,让我有两个这么无趣、呆板又不让人省心的孩子。”
“你都有两个孩子了?都是男孩儿?”丹尼斯偷偷看了乔希一眼,乔希闷头喝着啤酒,专心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恩,造孽的男孩儿。我真不该把他们生下来。谁知道他们会惹出什么麻烦。”
“这里太吵了,里面有一个安静的房间,你们要不要进去坐坐?”
往常,zelle拉男人进去都是单纯为了满足最基本的生理需求,或者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填补内心的空虚。
而这一次,她是真的想和他们像真正的朋友那样说说话,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简单的聊聊天了。
房间里的光线出乎意料的好,沙发旁的茶桌上有一张小小的黑白照片,放在一个比它大很多的红木相框里,照片里一个荷兰男人搂着一个亚裔女子,他们面前站着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夫妇两人手上又各抱了一个孩子,都是男孩儿。
其中的这个女孩儿一看就是zelle,她是家中唯一的女孩儿。
从照片里看,这一家过着殷实富足的生活,身上穿着裁剪精良的定制服装,佩戴着考究的配饰。
之前要么在幽暗的地方,要么在距离很远的地方,乔希还是第一次清晰的看到zelle的五官,也是第一次注意到这个女人有着一头黝黑的密发,乌黑的眼睛,肤色很健康,不知是天生如此,还是因为接受了地中海明媚的日光。
床上散放着几条长裙,和十几顶帽子。
zelle随手拿起一顶戴在头上,问他们:“好看吗?”
“你喜欢帽子?”丹尼斯架着腿,问道。
女人苦笑了一下,说:“我爸爸以前卖过帽子,后来生意越来越萧条,我就把所有的女士帽子都拿过来了,好看吗?”
乔希指着床上一个紫色的礼帽说:“那个最好看。”
女人摘下头顶的帽子,走过去把乔希说的紫色礼帽戴在头上,又在镜子前照了照,“这是我妈妈离婚那天戴的帽子,也是她最爱的一顶,我平时都不戴的,连你也觉得这个最好看,看来,它是真的最好看了。”
乔希:“不好意思,惹起了你的伤心事。”
“没关系,她都去世二十多年了。”zelle摘下帽子,拢了拢散乱的头发。
在良好的光线下,zelle散发出了更多东方女人的典雅风韵,丹尼斯拿起那张黑白照片,问道:“这是你妈妈?”
zelle点点头。
“她是亚洲人?”
“恩,她是印度尼西亚爪哇人。”
“原来如此。”乔希看了眼丹尼斯,表示了然。
事实上,丹尼斯很早就认出了zelle,她是最著名的十大超级间谍之一的玛塔?哈丽,这是一个美丽的名字,它在梵语中的意思是神之母,在印度尼西亚语里的意思是黎明的眼睛,都是神圣而充满了光明的意思。
然而丹尼斯知道,她悲苦了一生,最后也没有善终,不过她毁灭了几万人的生命,得到这样的结果,应该也在她的预料之中。
不过据丹尼斯所知,zelle有一儿一女,不是两个儿子。
而且唯一的儿子也被佣人毒死了,怎么会有两个儿子呢。
是历史记录出了问题,还是哪里出了差错?!
丹尼斯突然盯着zelle说道:“你在巴黎生活过,应该知道吉梅博物馆吧?你喜不喜欢那里?我和同学经常去那里看表演的。”
zelle叹口气,说:“原来你认识我,怎么不早说。”
乔希困惑的看着丹尼斯,丹尼斯笑了笑,说:“哈丽,在巴黎,有多少人会不知道你的一夜成名。”
“哎,都九年了……我也老了。”
“你和九年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
“那是因为你隔着距离。”
丹尼斯起身坐到床沿,将zelle搂到怀中,近距离的观赏着女人的脸,确实,浓妆下的褶皱经不住强光和近距离的考验。
但丹尼斯仍旧说,“够近了吧,你依旧很美,哈丽。”
“你太会哄人了……”zelle娇笑着站起身,“你的羞涩小男友该生气了。”
丹尼斯邪笑一下,问乔希道:“亲爱的,你生气了吗?”
乔希一脸蒙圈的表情,轻咳了一声,端坐在位置上,并没有回应。
显然,这个女人应该是个二十一世纪的人也会知道的人物,只是乔希并不认识,但对话到这里,他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丹尼斯提出三个人在房间里喝几杯的意见,被zelle欣然接受。
很快,服务员推着盛放着各类酒的小车走了进来。
丹尼斯变着花样的调出各种新奇的酒来,陪着zelle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乔希偶尔喝几口,做着称职的陪衬。
人常常在酒后话多,而且说的基本都是真话。
像丹尼斯这种身经百战,百酒不侵的人除外,酒精在他的体内会像变戏法一样的以最快的速度挥发掉。
在他的循循善诱下,套出了zelle身上的所有事情。
劳尔是她的二儿子,大儿子在奥地利维也纳当老师,历史记载的那个被佣人毒死的孩子,就是劳尔,他并没有死,他幸运的被一个神秘的人抢救了过来。
而女儿并不是zelle亲生的孩子,而是友人拜托抚养的一个孩子,zelle猜测这个友人跟她的丈夫有染,这个女孩就是他们背叛她的证据。
否则,后来酗酒成性的丈夫怎会那么轻易的就同意无偿的供养这个孩子
zelle是个天性善良的女人,无论大人有什么错,孩子是无辜的,她对这个养女,跟对她的两个儿子并无二异,甚至因为她是女孩子,还得到了更多的优待和宠爱。
在她和丈夫离婚之后,也争取到了监护权,她只是担心女孩儿跟着酗酒的爸爸会遭罪,会受到家暴等虐待。
可没想到的是,当初那么可爱有趣的一个人,当年的那个海军军官,竟然被酒精折磨的失去了理智和作为人的意识,他竟然绑架了自己的女儿。
这时候的zelle,穷困潦倒,孤苦无依,还有两个孩子要照看,已经无力再做过多的争斗。
她把大儿子送到维也纳的寄宿学校,因为那个学校里有曾经的乡人,可以帮忙照应一下,她带着小儿子去了巴黎谋生。
一个女人,没有接受过教育的女人,开始在马戏团里做着骑师,兼职也做做艺术模特,拍些性感的照片,勉强维持着生活,给大儿子及时交着学费。
为了生计,在一些人的介绍和怂恿之下,她去见了巴黎剧院的一个经理,在他的面前表演了脱衣艳舞,虽然跳的并不专业,但是贵在韵味十足,被经理一眼相中。
就在丹尼斯刚刚说的那个吉梅博物馆进行的首演中,一炮而火,一夜成名。
她的钱越来越多,等到她打算把快要大学毕业的儿子接回来的时候,发现大儿子已经走上了一条艰辛、危险而又无法回头的路。
**
bruna的工作台下,散落着许多碎布片,红橙黄绿各种颜色,圆方菱角各种形状,大大小小层层叠叠。
一张张方正的完整布料,很快就会在她的手上变成一件件或美丽或帅气的衣裳。
崔娜娜在成衣的衣架上为ainoa挑选着衣服,可爱的、性感的、清新的、帅气的、简约的、包裹的、裸露的……
ainoa抱着衣服,精神饱满的跑上楼梯,跑进自己的房间。
bruna往她们这边瞄了一眼,笑眯眯的,突然变成了一个宽容的母亲。
崔娜娜礼貌的回了一个笑脸,然后慢慢的稳稳的走上了楼梯,她没有走进去,而是站在ainoa的房门口,静静的看着女孩儿一件件的试衣服,像个快乐无忧的小天使。
ainoa问崔娜娜:“这件是不是大了?”
崔娜娜摇摇头,说:“不大,一会儿拍照的时候,我会告诉你怎么穿。”
“衣服不就是这么穿的吗?”ainoa好奇地问。
“当然不是像平时一样穿,每件衣服都有很多种穿法的。”
aiona的眼睛里闪满了金子,亮晶晶的。
小姑娘又换了一件长裙,穿上身之后,她皱着眉,苦着一张脸,说:“我太矮了,这条裙子太长了,可是它这么漂亮,好不甘心啊。”ainoa往上提了提裙子,可裙摆仍旧托在地板上。
“没关系,我有办法。”崔娜娜笑道。
“你有办法?不要哄我了,这条是做给对面大姐姐的裙子,她有一米七多呢,可是她没有我漂亮,眼睛没我的大,脸也没有我的小。”ainoa向窗外看了看,似乎是要与她口中的邻居姐姐一较高下,一脸好斗女孩儿的不服气。
崔娜娜失笑道:“我没哄你,反正也不是要你穿着这条裙子去上课、去上街,只是拍照而已,放心,我一定把你拍的又高又美。”
“真的吗?”ainoa开心地欢呼了起来,然后突然停下来,一脸娇羞,犹豫了半晌,开口问道:“那……你能把这些照片给乔希看看吗?”
崔娜娜看着ainoa一脸期待的样子,说:“当然可以。”
ainoa又继续欢呼了起来。
崔娜娜非常有耐性地看着ainoa把所有的衣服都认真地试穿了一遍,小姑娘说妈妈从来不让她穿客人的衣服,甚至连碰都不让碰。
“我妈特别怕我跟她一样做一个裁缝。”她说。
“为什么?”崔娜娜不解。
“她觉得这是一个没出息的工作。”ainoa撇撇嘴,看样子她并不这样认为。
“那你觉得呢?”崔娜娜问她。
“我觉得做衣服非常好啊,看那么多人穿着自己做的衣服,多有成就感,而且想把衣服做成什么样就做成什么样。当然,客人都有自己的要求。但是,至少可以给自己做自己喜欢的衣服啊。我妈妈就从来不给我做好看的衣服,给我做的都是款式特别简单的,古板的,过时的衣服。她很少给我买外边的衣服,她总说外面的衣服又贵又不怎么样,我喜欢的那些衣服,她总说不是正经女孩儿穿的。”aiona委屈地倾诉道。
“能穿妈妈做的衣服,也是件幸福的事情,等bruan老了,做不动了,你想穿都没得穿了。外面的衣服什么时候都能买,等你长大了,赚钱了,想怎么买就怎么买。”
“也对。”ainoa恢复了喜笑颜开的样子。
ainoa脱下最后一件试穿的衣服,说:“你的西班牙语说的真奇怪,不过才几天的功夫,你学的好快。我要是能这么快学会一门外语就好了。”
“你能听懂吗?”
“能。”
“那就行。”
ainoa好奇地问道:“谁教你的啊?”
“听新闻,自学的。”崔娜娜把散乱的衣服一件件规整的平摊在床上。
ainoa露出崇拜的眼神,“你们一定都是外星人。”
“为什么?”
“因为你们都好厉害,各种各样的厉害,我遇见过的人里面,你们是最厉害的。”
刚刚ainoa说穿起来太大的那一件衣服,被崔娜娜三两下折出新的造型,尽显女孩儿的慵懒和内在力量,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ainoa随意靠在床头,时而舒展双臂,时而蜷在一起,时而歪头媚笑,这具鲜嫩的**,在色彩浓艳的床单上变换着身姿。
之后崔娜娜挑出一件西班牙风情的厚长裙让ainoa换上,然后挑了几件分装进两个背包中,她们一人背一个,准备上街选景拍摄了。
一路上,她们受到了过多的关注,对崔娜娜的工作产生了极大的干扰,她忍着不耐烦,走过之前挑好的一个又一个场景。
ainoa对众人的这种观望,是感到欣喜的,她喜欢被注目,被喜爱,她不介意男人用意淫的目光来看她。
她是天生的演员,崔娜娜心想。
如果她知道吴桐和郑家轩在另一个时空里都是大明星的话,会不会立马黏过去,缠着他们不放。
崔娜娜都能想象到那时ainoa满眼崇拜的小模样。
不过为了能让吴桐和郑家轩能有个清净的环境,她还是什么都不要告诉ainoa的好,否则郑家轩一定会炸毛。
最近那两个人深居简出的,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不过崔娜娜对别人的事情并不热衷,不多的好奇也就渐渐淡了。
ainoa像一条畅游的美人鱼,来到了属于自己的海洋,不愿离去。
最后一个场景,在废旧剧场的舞台上,崔娜娜拿出ainoa邻居姐姐的那条长裙,帮ainoa穿上。
然后搬过来两个破旧的木箱,叠在一起,扶着ainoa站了上去,裙摆飞洒下来,飘逸而艳丽。
剧场内的灯已坏了很久,崔娜娜也不需要电灯的光,她此刻只需要月光,而月光恰好透过破窗的碎玻璃照了进来,打在ainoa的身上。
83中文网最新地址www.83zw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