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坦诚得像个傻瓜(1/2)
太阳慢慢地升了起来,关着的玻璃窗开始反射光线,给乔希和alice的视野形成了阻碍。
好在这时,劳尔站起身,打开了窗户,他穿上校服,收拾书包,看样子是准备上学去了。
“是她?”
“谁?”
“她怎么会在这里?”
顺着乔希的视线看过去,alice看到一个浓妆妖艳的女人。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alice都感觉能闻到她身上的气味——香水混着酒的气味——乔希前一晚身上带回来的气味。
“酒吧里的那个女人?”
“恩……”
他们看到劳尔离开了房间,不一会儿,就出现在公寓楼的大门口,和迎面走来的女人正好照了面。
劳尔和女人交谈了几句,女人突然扬手打了劳尔一巴掌,劳尔没有躲闪,脸上也没有不悦和伤心,像是习惯了女人这样的巴掌。
之后,女人摇晃着推开大门,走进了公寓。
劳尔目送女人的身影,直到那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把拎在手里的黑色书包甩到肩头,面无表情地转身向学校的方向走去。
alice读得懂唇语,劳尔和女人的对话用的刚好是alice最熟悉的英文,所以她看懂了劳尔说的话,女人背对着alice,所以女人说了什么,alice并没有看到。
“劳尔说了什么?”乔希问道。
alice回想了一下,把劳尔的话整理了一番,才说道:“他说热水烧好了,早饭在桌上,药放在了水壶旁边,药快吃完了,他晚上放学回家的路上会再买几盒。后来不知道那个女人说了什么,他说没有,开始否认,他说他没有去见那个人,然后后来女人就打了他一巴掌。”
“没有去见什么人?”
“没看清他说的那个名字。”
“你觉得他们会是什么关系?”
“劳尔对这个女人非常关心,挨了打也不生气,从年龄看,并不像是情人,虽然女人化了浓妆,也看得出他们长的有相似之处,我觉得很可能是母子。”
过了好几分钟,女人都没有在劳尔的卧房里出现,alice预料到,这是一个不会进儿子房间的母亲。
这个女人,在酒吧里面对男人的姿态,和面对儿子的姿态,迥然不同,同一张脸,同一副妖娆的身子,却像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唯一相同的,是她坚硬的内里。
“乔希,你昨晚没挨她一巴掌啊?”alice嘲笑道。
乔希摸摸自己的脸,说:“还好跑得快。”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种人,大部分相信一加一等于二,而某些人却认为一加一并不时时刻刻都等于二,它有可能大于二,更有可能小于二。
这与信仰有关,与情怀也有关,要他们彼此说服,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这对母子,alice猜对了,那个女人确实是劳尔的母亲,生下他,养了他的母亲。
这对母子,彼此相爱,却无法彼此说服,他们的爱常在,他们的矛盾也常在。
和乔希预想的不同,劳尔的母亲并不是学者、教授,不过说是业界精英,大概算得上吧,没有哪个酒吧里的女人,能比她更妖娆、妩媚,更恰到好处、更懂得拿捏分寸了。
而且,作为劳尔的母亲,能够懂那么多门语言,也就不让人那么惊讶了,即使她是个酒吧老板娘,说不定,她之前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呢。
alice问:“你昨天跟她说什么了吗?”
乔希答:“什么都没说。”
alice问:“你为她心动了吗?”
乔希答:“只有一瞬间。”
alice说:“那就是有了。”
乔希没有否认,总有一些单纯的男生,坦诚的像个傻瓜。
现在这个时间,上学还早,乔希和alice一路尾随着劳尔,劳尔在去学校前,寄出了一封信,alice通过望远镜,看到这封薄薄的信是寄往奥地利维也纳的。
“乔希,看来你晚上还要去那个酒吧里坐坐了。”
“我一个人?”
“恩,你一个人,或者,带上丹尼斯,打听出那个女人家里都有些什么人,确认一下劳尔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劳尔的父亲是谁,有什么来往的亲戚,都在哪里,尽可能多地了解她和劳尔的信息。”
乔希有点为难,“依我的直觉,她是不会说出她的**的。”
alice拍拍乔希的肩头,说:“这就要靠你了。丹尼斯呢?和他一起去?”
“崔娜娜不会有意见吧,不过我还是想拉一个人一起,这个女人不好应付。”
旁边的小楼刚好把乔希罩在了阴影里,而分割线恰好在他和alice之间,他们一个在阳光下,一个在阴影中。
alice漂亮的蓝色瞳孔在阳光的照射下,淡了很多,近乎透明,看着人的时候,像是要把对方吸进去一样。
长长的睫毛形成了一扇不可侵犯的眼帘。
在穆尔西亚的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皮肤染上了不少血色,增添了些许自然之色,变得红润了很多。
不知道因为alice看着乔希,所以乔希才看着alice,还是因为乔希看着alice,所以alice才看着乔希。
总之,他们毫无征兆的对望着。
良久之后,alice问道:“你看什么呢?”
乔希反问:“那你看什么呢?”
“我在看一直盯着我的丢魂儿童呢。”
乔希不希望alice总称呼他为小孩、儿童,可alice似乎格外喜欢这样叫他。
“明明你先看的我,我才看的你。”
alice突然笑了,“还说自己不是孩子,乔希,只有孩子才会这样狡辩。”
“那大人会怎么回答?”乔希一本正经的问。
“你回去问问丹尼斯,看他会怎么答。”
乔希撇撇嘴,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但心里还是有点打鼓。
“你问这个做什么?”丹尼斯坐在院子的摇椅上,手上是nelson留下的书和笔记,他已经反复看过好几遍了。
“好奇,问问。”
丹尼斯意味深长地看着乔希,笑道:“这多简单啊,如果你和alice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看了半天,alice问你看什么呢,你就说看美女就好啦,觉得这个太肤浅,就说是在看世界上最美丽的人啊,再者,可以文艺点,说突然看到一个特别耀眼特别美丽的人,就挪不开眼睛了。”
“这哪叫文艺?明明很恶俗好不好……而且,谁说是我和alice了……”
“这还用你说?得了,乔希,你得承认你的段位低,不要挣扎,好好学习。”
丹尼斯很爽快地答应了晚上陪乔希去酒吧,崔娜娜完全不在意,她请了ainoa给她做摄影模特,所以晚上会和ainoa逛街。
alice则要独自回st—1给手头的电子设备充电,然后为st—1做一次例行的检查。
这注定了是一个热闹的夜晚,穆尔西亚的人民为即将到来的三王节做着准备,大街小巷透着节日的喜庆,每年的这个时候,人们都会放下不快的事情,聚在一起制作花车,准备节目。
太阳渐渐偏西,最美的夕阳下,果园里的六个人,吃了一餐简单的晚饭,然后各自准备着,晚上的出行。
敲开一个鸡蛋,如果里面有个双黄蛋,大多数人都会觉得很幸运,而不会想到鸡产出双黄蛋时会感到很不舒服,会引起不适。
这只鸡努力的给某个不确定的人带来了片刻的好心情,虽然这并非它的本意,也许它更想产下一颗轻松的小鸡蛋,而不是一颗会令主人更开心的双黄蛋。
鸡、鸡的主人、吃鸡蛋的人,和这个双黄蛋,都存在着某种关系,只是他们三个之间,并不真的互相在意。
alice疑惑,问丹尼斯:“你,到底想说什么?”
丹尼斯从alice手上抢过那个刚刚洗好的苹果,特别不正经的样子,“双黄蛋,那个设计稿啊。”
水龙头忘了关,一直流着水,alice也没有挪动地方,就站在流水前,任它留着。
乔希顺着水声走过来,见到此景,走过去关掉水龙头,轻声问道:“想什么呢,出神了都。”
alice喃喃道:“双黄蛋,设计稿。”
“什么?”乔希一脸迷茫。
如果设计稿是那个双黄蛋,那么谁是产下他的鸡?鸡的主人是谁?拿到这个双黄蛋的人又会是谁?他们之间,互不在意吗?
alice感到脑袋有点僵,一时想不通丹尼斯是想跟他说明什么。
她带着似有若无的想法,带着所有快要耗尽电量的电子产品出发了,停放st—1的小荒山虽然不算远,但步行也要几个小时,所以那辆复古小汽车这一晚由alice使用,其他三个人则叫车出行。
alice轻车熟路的往小荒山开去,在离小荒山还有两公里路的路口,这个往常没有人出现的地方,在这一夜的月光下,出现了三个身影,一个是alice熟悉的,是toni,另外两个是没有见过的。
她快速关掉车灯,熄了火,远远的停靠在茂密的树丛之后,她有些担心,不知道不远处的三个人是否发现了她,但是过了一会儿,那三个人仍旧密切的交谈着,似乎不太关注周围的情况。
alice在车内翻找了一番,没有找到望远镜,应该是早上用完之后遗留在房间里了。
月光虽然很好,但亮度仍旧不够,距离又远,alice看不清他们嘴唇的运动,甚至连面部的轮廓都看不真切。
只能看到站在toni身边的人比较瘦小,而站在toni对面的人非常壮硕雄武。
他们长久的交谈着,没有丰富的手势,也没有过多的肢体动作。
在这样偏僻的山路上,在这样荒无人烟的地方见面,显然不是一场光明正大的会面。
不知道他们是从几时开始交谈的,就在alice看到他们之后的大约两个小时之后,一辆黑色的老爷车从alice前方十米处飞驰而过,扬起的尘土淹没在黑暗里,只能隐约嗅到灰尘的味道。
这辆车只载走了toni对面那个壮汉,toni和身边的人目送那辆车离开,然后转身向alice的方向走来,他们越走越近,身影也越来越清晰,突然,alice看到了一朵黑色的玫瑰,在那个瘦小男生的肩头。
他是黑手会的人?!难道toni也是黑手会的?
在给崔娜娜刺青的时候,林诺维奇穿着外套,虽然丹尼斯知道黑色玫瑰是黑手会的标志刺青,但是那一天,他没有看到。
而这一晚,toni生病了,正在高烧,一直觉得冷,林诺维奇这才把衣服脱下来给了toni,而只穿着白色背心的林诺维奇,没有想到,黑暗中,竟藏着一双明亮又智慧的眼睛。
丹尼斯怀着一种非常期待的心情,走到了qiq酒吧。
而乔希,是有些惆怅的。
如果乔希知道丹尼斯曾经接受过怎样系统的杀手训练,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有关劳尔的事情,和盘托出,因为从女人身上套取些基本的信息,对丹尼斯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而这些对乔希来说,可以说是难于上青天。
qiq处在一条安静的小街中,推开qiq红色的带着彩铃的大门,音乐声、笑闹声组成了一个新的小世界,酒香中搀着肉和煎饼的香气,对肠胃有种恰到好处的诱惑力。
小巧而厚重的菱形橡木吧台上,已经围坐了不少的人,他们谈论着近日的新闻、斗牛比赛和足球赛,庆祝着彼此的喜事,互相送上美好的祝福,开着不伤大雅的玩笑,朋友间还会调侃和逗趣。
丹尼斯和乔希挑了一张靠窗的小圆桌坐下,鹅黄的台布上放着一株小小的绿色植物。
他们各要了一杯威士忌、几瓶啤酒和土豆煎饼。
有喝到兴起的客人,随着酒吧里节奏鲜明、热情奔放的爵士乐摆动起舞,欢叫、高唱。
酒香意浓,这是一个适合打开心窗的地方。
没喝多少,乔希的脸就开始红了,丹尼斯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说:“你今晚要不要学一学?”
“……?”
丹尼斯笑笑,自信道:“等会儿看我的。”
劳尔那个性感的母亲这时走了过来,瞄了一眼丹尼斯,然后意味深长的盯着乔希,说:“你男朋友?原来如此啊……”
难怪昨晚不上钩,原来是取向搞错了。
丹尼斯一把将女人拉到自己身边,咬着她的耳朵说,“我叫丹尼斯。”
女人半转身,低眉看着丹尼斯的唇,说:“zelle,我叫zelle。”
丹尼斯抚上女人zelle裸露着的膝,似有若无的摩挲着,“我是美国人。”
女人接道:“我是荷兰人。”
“不像。”丹尼斯把手向上移了半寸。
“那我像哪里人?”女人把手附在丹尼斯的手上,并不阻止对方的挑逗。
丹尼斯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捏住女人的下巴说,“你像法国女人。”
女人笑道:“我在巴黎住过一段时间,但是——我是荷兰人。”
“无论你是哪里人,都是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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