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一枪，两清（1/2）

木头发霉的气味，给了崔娜娜无限的灵感，她不断变换自己的位置，来捕捉ainoa瞬息万变的美丽。

aiona俯视着台下，她看到无数双眼睛痴迷的望着她，渴望着她，为她鼓掌，为她欢呼，为她疯狂。

她突然说：“你带我走吧。”

“去哪里？”

“你们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不行。”

“为什么不行。”

“那个地方不属于你。”

ainoa露出失望的表情，崔娜娜快速的按下快门，最不经意的一个表情，最真实的一个表情，却是今晚最好的一个表情，最刻骨铭心的一个表情。

aiona向往道：“我想当演员，我想站在舞台上，我喜欢这里。”

“你在这里，一样可以当个演员。”

“bruna不会同意的。”

“你可以慢慢说服她。”

“她不会听的。”

“你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

“我太了解她了，她一向独断专行。”

崔娜娜说：“你只有不断地尝试，不断地说服，才有可能得到你想要的结果，开始你就放弃了，你理所当然的觉得结果是不好的，那结果自然是不好的，你自然永远改变不了这种现状，你永远被她压制着、束缚着，这不是她的错，错在你选择了逃避和懦弱。”

ainoa愣愣地，似乎在消化崔娜娜刚刚的一番话。

崔娜娜又道：“ainoa，没有谁的梦想是轻易可以完成的。”

ainoa眨着亮闪闪的眼睛看着崔娜娜。

崔娜娜揉揉ainoa的头发说：“逃走，不是真正的起步，说服你最爱的人，带着她的祝福，才是你真正的起航。”

ainoa始终沉默着，穿着不属于她的长裙，做着一个也许不切实际的梦，想象着舞台下不存在的观众，此刻，世界停止了，停止在选择的岔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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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废旧剧场往石榴花裁缝店走的路上，恰好会路过qiq酒吧，崔娜娜并不知道丹尼斯和乔希正在这个酒吧里，如果她知道，她会做出不一样的举动，而事实上，她不知道。

她和ainoa在qiq酒吧对面的街边，受到了一帮醉酒男人的骚扰。

崔娜娜反抗了，aiona也反抗了，结果是惹得众人越发兴奋，他们的手不老实，嘴也不老实，就在崔娜娜和ainoa身上的衣服快要不能避体的时候，丹尼斯和乔希办好了事情，恰好走出了qiq酒吧，丹尼斯一眼远远地看到挣扎中的崔娜娜，瞬间，只一瞬间，眼底就冲上了杀意，乔希很快感受到丹尼斯身上突变的危险气息。

乔希潜意识中拽了一下快步往前冲的丹尼斯，然而，那只手只在丹尼斯的手臂上虚无的划过。

看到熟悉的身影向她走来，崔娜娜并不感到英雄降临的庆幸，而是感到大事不妙，心中暗暗懊悔，刚刚应该顺势而为跟着那帮男人走的。

这下，可麻烦了。

果然如崔娜娜所料，丹尼斯闪电般一拳打倒了正扯着崔娜娜衣服的那个男人，这个人比丹尼斯还高了一个头，估计至少有两米的样子。

他摸了摸嘴角的血，毫不在意地站起身。

战斗民族，果然不同凡响，可丹尼斯是谁，分分钟能让你见血封喉。

崔娜娜给乔希递了一个眼色，让他想办法阻止丹尼斯的冲动。

乔希血一热，也不知道是动了哪个激动的神经，听到一帮肌肉发达的健壮青年吼俄语，就只闪过一个游戏，非常残忍的游戏，他没有玩过，但是他亲眼见人玩过，就是那个非常著名的俄罗斯转盘，不是赌场玩钱的那个俄罗斯转盘，而是赌命的俄罗斯转盘，曾经夺走过歌手特里卡什的那个俄罗斯转盘游戏。

乔希一个健步来到其中一人的身侧，动作敏捷的夺走了他腰间别着的一把左轮手枪。

“玩这个？”乔希笑问。

领头的那人饶有兴致地问道：“怎么玩？”

俄罗斯人竟然不知道怎么玩左轮手枪？

哦，对了，也许现在这个游戏还没有那么流行。

乔希卸下所有的子弹，只挑出一个重新放回弹孔，然后用力旋转弹夹，流畅的滑翔声停下之后，世界安静了下来。

领头那人竟然一眼就明白了玩法，照着乔希的样子取子弹，放子弹，转弹夹。

崔娜娜暗呼，糟糕！丹尼斯微皱着眉，他听出乔希的子弹位置并不好。

两个人都把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毫无畏色。

乔希说：“一枪，两清。”

领头人说：“一枪，两清。”

aiona见两人都拿枪对着自己的脑袋，突然紧张起来，忙悄悄问崔娜娜：“他们在干什么？一起自杀吗？”

崔娜娜摇了摇头，“六个弹孔，一个子弹，不一定哪一枪会打出子弹。”

ainoa一听，不干了，冲过去要抢乔希手上的枪，被丹尼斯一把拽住。

aiona被丹尼斯拉的一动不能动，呜呜地哭了起来，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用命去玩这种游戏，她们不过是被骚扰了，走人就是了，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砰……”

一声巨响。

俄罗斯领头那人两眼怒瞪，晃了两晃，摔倒在地。

很快从他身下躺出一片血迹。

乔希的枪掉到了地上，跟着落地的还有一个尖头石块。

乔希感到手腕上钻心的疼痛。

“你手上出血了……”aiona喊道。

丹尼斯向石块飞来的方向望去，林诺维奇站在离他们五米远的地方，微笑地看着他们。

领头的人死了，一帮俄罗斯小马仔躁动了起来，呜嚷着，酒精麻痹的舌头越发的不好使了，身体却本能的冲过来要找乔希算账，他们觉得是乔希诈了他们。

林诺维奇平静地走过来，从地上捡起乔希刚刚握着的那把左轮手枪，这把枪的原主人想要过来抢回他的枪，被林诺维奇抵住了脑袋。

丹尼斯笑道：“你是黑手会的人？”

林诺维奇这才想起来衣服给了toni，裸露的肩头赫然是一朵黑色玫瑰。

“恩……”林诺维奇点头承认。

乔希过了刚刚的冲动期，现在后怕起来，不住地颤抖起来。

有几个醒了些酒的俄罗斯人骂骂咧咧地冲过来要打架，林诺维奇也不多言，举枪对着几十米开外的一个路灯开了一枪，玻璃碎裂落地，被打爆的路灯瞬间没了光芒。

林诺维奇把左轮手枪扔到其中一个俄罗斯人的脸上，然后从后腰拔出一把柯尔特袖珍手枪。

他们商量了一阵，最后选择了离开。

丹尼斯问道：“你知道这一发有子弹？”

林诺维奇点点头。

丹尼斯离乔希这么近，也只是听出子弹在枪膛附近，而林诺维奇离得那么远，在酒吧街这么嘈杂的环境下，竟然能准确的听出子弹的位置，真不是一般的高手。

丹尼斯心想，果然，再一次证明，他没有做专职杀手的潜质，小小的黑手会成员都有如此的能耐，这个世界高人太多，能人遍地，他还是做一个本分的医生吧，医生这个职业更适合他。

乔希顿时感到腿肚子在打软，刚刚真的是命悬一线，若不是林诺维奇的出现，他已经和那个俄罗斯人一起归西了。

他的运气真是差，六选一都能被他挑中。

崔娜娜突然举起相机，一阵狂按，丹尼斯回头一看，是zelle。

zelle是听到枪声才走出来的，没想到枪击事件的当事人竟然就是刚刚和她在一个房间里的人。

她走过来，老熟人般地叫了一声“丹尼斯”。

崔娜娜疑惑地看了丹尼斯一眼，丹尼斯搂过崔娜娜，对zelle说：“我女朋友，崔娜娜。”

zelle大方地拥抱了崔娜娜，不知是真心还是客套地赞道：“你好漂亮。”

崔娜娜没什么表情，说：“你也是。”

林诺维奇偷偷看了zelle一眼，zelle不着痕迹地避开了林诺维奇的视线。

zelle说：“你们快走吧，警察马上就来了。这里要么是喝酒寻乐的，要么是做卖酒生意的，没有人想多事，警察问不出什么，这条街枪响是经常的事儿。”

乔希问道：“那帮俄罗斯人，是什么人？”

“这你不用挂心，就当刚才的事没发生过，赶紧走吧。”

一行人踩着玻璃灯的碎片，快速消失在了深夜的街头。

zelle望着众人的背影，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了林诺维奇的身上，若有所思地站了片刻，才回了自己的qiq酒吧，酒吧内一如往常，杯酒歌舞，不染凡事忧愁。

穆尔西亚的主街上，精心制作的花车正在进行游行，骑士架着骏马在前面开路引道，花车在闪耀的彩灯下，尽显制作者的用心和它的美丽。

跟在花车后面游行的还有骆驼队，上面载满了爱心礼物。成群的大鹅乱而有序的狂奔着。

成千上万的穆尔西亚人民和外地游客，聚集在道路两旁，欢呼歌唱，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三王节是比新年还要重要的节日，一群小孩端着袋子等待糖果和玩具的飞降，他们都是听话的好孩子，一定会在这个夜晚收到很多的糖果，收到心仪的玩具。

这是西班牙每一年最热闹的一个晚上，喜庆热闹的氛围，则是最容易隐藏黑暗行动的帷幕。

崔娜娜举着相机，一刻不停，不断按着快门。

丹尼斯时刻护在崔娜娜的身边，警惕的看着周围，提醒道：“你看着点，别被人吃了豆腐。”

崔娜娜的眼睛短暂地离开照相机，看着丹尼斯，笑道：“不是有你吗？这应该是你的事情才对。保管好你自己的所有品哦。”

“你是我的所有品啊？”丹尼斯附身亲吻了崔娜娜的脸颊，温柔而自然。

“你不想要？”

“当然不是。”

“那不就得了。”

丹尼斯一本正经地说：“女人不是不喜欢这种说法吗？所有品什么的。”

“那些真正当了别人所有品的女人才那么介意自己被叫做所有品，我们俩这是，互相所有，你拥有我，我拥有你。你爱我，我爱你，就是这样。”

丹尼斯揉了揉崔娜娜的头发，随意把手搭在了崔娜娜的肩头。

只是他发现崔娜娜的肩头突然有点发紧。

丹尼斯贴着崔娜娜的耳朵，问她：“怎么了？”

崔娜娜翻出刚才的照片，丹尼斯低头来看，“糟糕……”

丹尼斯把崔娜娜一整晚拍到的所有照片全部翻看了一遍，他在密集的人群中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这些人聚集在这里，绝不是为了庆祝这个传说中“东方三王”向圣婴献礼的日子。

他们的视线和身边欢庆节日的人的视线完全不同，他们是谨慎的，他们的神情是过分专注的。

刺青小哥，自从他救了乔希之后，丹尼斯就知道了他的名字——林诺维奇，这个肩头纹着黑色玫瑰刺青的人，无疑是黑手会的成员，他此刻正盯着不远处的劳尔，劳尔开始的时候是和母亲zelle在一起的，不过在崔娜娜后来的镜头里，zelle不见了，也许是被人流冲散了，也许是去买东西了，但更可能的是，有人人为把他们母子分开了。

而林诺维奇身后，也跟着一双黑亮的眼睛，这个人丹尼斯没有见过，但是这个人身上有杀气，而且，奇怪的是，丹尼斯同时感到他的身上莫名的沾染着一种腐气。

就在丹尼斯盯着他的时候，一个女人出现在他的身边，自然的挽着他的手臂，关系显而易见，一看就是多年的情侣。

“斐南蒂？”崔娜娜也看到了她。

丹尼斯和崔娜娜对视了一眼，同时想起alice跟他们讲起的那个法国女人，毕加索曾经的情人——斐南蒂。

那么，斐南蒂身边的这个人，一定就是欧派了，toni的远方表哥。

欧派对斐南蒂低语了两句，斐南蒂点了点头，然后独自离开了。

丹尼斯说：“他可能要行动了。”

崔娜娜问：“他不会在这里杀人吧？”

“应该不会，这里人太多，他应该没必要选在这个地点做杀人的任务。”丹尼斯仰着头，寻找乔希和alice的身影，他们两人今晚也一直跟着林诺维奇，因为alice觉得从林诺维奇的身上能够得到想要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