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河滩边上寂寞的心（1/2）

弥熵回到家，发现左倪又独自在书房里。

孩子已经睡了，樊起受了伤后左倪没再派他出去，让他在家养伤多陪陪渝娘。而且左倪也听从弥熵的建议，没有轻举妄动，只是从曹秋儿那里找突破口，曹秋儿已经来了不少次，每次她走后左倪都在书房里待上一阵。她搜集了一堆关于鸣川上传说的书籍，弥熵甚至觉得，左倪从一开始单纯的想要调查娄静初的下落，已经延伸到对鸣川的鲛人之谜产生了兴趣。

“又在翻这些？”弥熵脱了外衣走过来。

左倪从一堆旧书里抬头，见他刚回来的样子，便问，“你吃饭了没有，我让厨下预备了。”

“不着急。”弥熵走到案后从自己妻子的肩上看过去，目光落在她摊开的一本旧书上。那纸张不是受潮严重就是字迹模糊，很多语言还不通，看下去非得要极大的耐性才可以。

“你别把眼睛熬坏了。”弥熵手扶上那单薄的肩头，左倪最受不了弥熵的鼻息喷到自己敏感的地方，比如说脖子，总是忍不住的一阵酥麻。她不好显露，只是动一下肩膀，顺便岔开心神。

“你看这个——”

弥熵手环在左倪的腰上，她不穿盔甲的时候格外的细弱，让人忍不住就想用手环绕。耳朵贴着耳朵，弥熵看着她手指的书页，“这怎么了？”

左倪侧头看他，却忍不住被他的侧面吸引，棱角分明，尤其是鼻子说不出的英挺，照平常她肯定要犯了调皮在上面咬一口，此刻却只能集中注意力在叙述上。

“我今天从曹秋儿那里知道了一件事情。”

“什么？”弥熵还是漫不经心，抱着妻子，紧紧地贴了下她的脸，又道，“你别累坏了……”

左倪为防止自己心猿意马，连忙推他一下，“你听我说——你记得你从鸣川的河滩收回来的那个石像吗？”

“嗯，怎么难道她认得？”

“嗯，”左倪点点头，看似有些激动，“今天她告诉我，她的夫君，就是傅府那个会用玉鳞镖的，他曾经的妻子，叫江离晚，和那个石像长得很像，曹秋儿说，如果忽略掉外在的一些变化，比如说年轻和年老，那几乎就是一个人。”

弥熵一愣，“那这和你现在看的这个又有什么关系？”

说起这个左倪眼中似乎燃起了一簇小小的火苗，她拿起那本书，“你看，这里面记载了一些关于鲛人的传说，最出名的就是这个，‘鲛人泣夫’的故事。”

那字已经都半散了墨，可能和鸣川边上潮湿的气候有关，因为这种书大多都是从那里收来的，画也已经不清晰，弥熵皱了皱眉，决定还是让左倪翻译给自己听。左倪晚饭后就一直泡在这里，早就看明白，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爱读书。

“这书上说，鲛人有极贞烈的习性，十分的忠于自己的伴侣，第一代鲛人只有雌性，她们的伴侣死去后，她们会把伴侣埋在礁石之下，余生都会伏在礁石上哭泣，直到死去。”

左倪目光甚至有些神往，她已经渐渐被这种传说中的生灵吸引，她想起什么似的迅速又翻了一页，指给弥熵看，“鲛人的后代也秉承了这种习性，只是演变成他们埋葬掉另一半后，会雕刻一座爱人的石像，然后终日在旁边哭泣，直至死亡。”

这种爱情显然撼动了左倪的心，她心中也希望这种生灵是重情义的，不残暴的，这样娄静初活着的希望就大一些。

弥熵眯起眼，他是一点就透的人，“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傅府的那个不管是不是玉鳞公子真身，但他极可能就是鲛人所化，那个石像，是他为亡妻立的，这是鲛人的习性。”

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那石像会在河边发现……弥熵突然眉毛一跳。

“你说他的亡妻叫什么名字？是不是有个‘晚’字的？”

他心里好像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左倪皱起眉，她说过再重复就有些不确定了，她没想过这可能是重点。过了一会儿她笃定了，才点点头，“对，叫江离晚，挺美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