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朋友戏份（1/2）

天气热得一塌糊涂，长久上夜班的原因，我一晒到太阳就感觉有点头晕。

上午九点多的太阳已经很强烈了。我跟小苟一起去取钱，我取了我的卡里的一千五给他，他说先放在我身上。

等了很久的车，车总算是来了。这是一辆观光车，有两层，上层和下层都坐满了人。我们先是站了一会儿，等到下一站有乘客下车后，在另一批乘客上车之前，赶紧抢了两个座位坐下了。

漫长的乘车总是在无聊中度过。我本想趁乘车的机会好好睡一觉，以弥补白天睡眠的不足，但车子时而停下，时而加速，而且车上人来人往，嘈杂的说话声不绝于耳。我根本没有办法入睡。平时在安静的宿舍，平整的床上都很难入睡的我怎么可能在摇摇晃晃的熙来攘往的车上睡得着呢？

我只有茫然地望着窗外，小苟却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他把眼睛慢慢睁开一条缝，冷冷地说：“看什么看？”我讪笑着说：“你睡得着啊？”他又闭上眼睛，没好气地说：“关你屁事！”我也只好假装不在意地笑了笑。

有时候我真觉得笑这个表情是人类最假的表情，百分之八十的笑都是装出来的。笑得越多的人越虚伪。这种人总希望用笑遮盖一些内心见不得人的想法，让人觉得他无伤害，无企图。有的人笑是为了掩饰自己真实的情绪，明明想发怒的，但为了不破坏人际关系，也只好一笑置之。

我就是属于后面这一类。小苟对我这种冷淡而无礼的态度着实令我很恼火，我心里忿忿不平：“我可是又借钱给你，又陪你大老远来买手机，白天睡不成觉，晚上还得上班。你他妈凭什么对我这么不客气？”我当时很想抓住他，狠狠揍他一顿。

但是想归想，朋友之间还得保持良好的关系吧？朋友之间不用计较得失吧？朋友嘛！他当初不是还借钱给我，也陪我去买手机的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嘛。我借更多的钱给他，陪他去更远的地方买手机，那也是应该的嘛！

快到中午十二点的时候，车子总算抵达目的地了。小苟打电话给他的朋友问清楚了具体地点，我跟着他又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才总算见到了他朋友。

他朋友个子不高，很瘦，但是很精明能干的样子。我们姑且称他为小王吧，因为我也记不清他到底叫什么了。小王领着我们到了一家电子城。电子城里到处都是卖手机，笔记本电脑，ipad等等的摊位，卖家很多，买家也很多。听小王说外面那些手机专卖店里卖的手机都是从这里进货的。

我好奇地问：“这里有没有假货？”小王笑道：“看你运气好不好喽，万一你花四五千买了部翻新机的话就亏死了。这里的手机比专卖店便宜几百块，要是买到正品就赚大了。”

“那怎么甄别翻新机和行货呢？”我又问。

“用了才知道嘛！”小王笑呵呵地说了一句就继续往前走，看得出来他是不想跟我解释了，也许是他自己也不懂，也许是因为跟我不怎么熟。

我们逛了几家手机摊位，小苟每次都要求摊主拿苹果5出来给他瞧一瞧，他仔细正面反面侧面地看一遍后，又在屏幕上点一点，翻一翻，但最后总是怀疑道：“会不会是翻新机？”他是偷偷问小王的，而且很小声，但摊主还是听到了。

摊主信誓旦旦地说：“怎么可能是翻新机呢？很多手机专卖店都是从我这儿拿货的，不信你去问一下！难道非要花个五六千才相信是行货？外面都卖五千多，我这儿是批发价，只要四千二，现在苹果5只剩下这一部了，不赶紧买的话就被别人买了！”摊主的夸夸其谈并没有打动小苟那颗谨慎的心，小苟把手机还给摊主，对小王说：“还是到你那儿去买吧！”

小王笑了笑说：“我那里比这儿贵一点。”

小苟说：“贵就贵嘛，只要是行货就行了。”

“我店里的手机也是在这家电子城里淘的。”小王说。

“哦。”小苟点点头，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我想他是在犹豫是多花点钱在有保障的情况下买到行货，还是少花点钱冒险买部不确定是否是翻新机的iphone5。

小王把我们带到他跟人合伙开的一家手机店。这家手机店不大，但什么手机都有得卖。什么三星啊，华为啊，htc啊，oppo啊，金立啊，苹果啊等等，应有尽有，看得人眼花缭乱。实际上我都觉得差不多，都是安卓系统的手机，谁也不比谁高端到哪里去，谁也不比谁低端多少，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买个普通手机就好了，没必要追求苹果5这么高级而昂贵的手机，苹果5对我们这些打工一族来说属于是奢侈品。当然，如果你有得是钱的话，追逐一些奢侈品也可以。但是小苟可是借钱啊，连吃饭都成问题了，很没有必要去买这个奢侈品。

小王拿出苹果5给小苟看，小苟像之前在电子城里一样反复看了一会儿，问道：“多少钱？”小王还没说话，小王的合伙人先说：“四千五。”

小苟想了一下，说：“四千三吧！”

合伙人做出很无奈的笑容说：“四千五已经是最低价格了。你们是小王介绍来的，所以只收朋友价，别的人来买的话，至少是四千八。现在专卖店哪家不是卖五千以上的？”

小苟买东西向来是一定要砍价的。他指了指电子城的方位，笑道：“刚才我们去那边几家店看过，他们都卖四千二的价格。”

合伙人微微皱眉说：“哪家店？”

“就是那边啊！”小苟再次指了一下。

合伙人更疑惑了，看着小王，问道：“他说的是哪一家？”小王看着地面，似乎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说：“就是电子城！”

合伙人恍然大悟，乐不可支地笑着说：“你说的是电子城啊？”

“对啊！”小苟回答得有点心虚。其实我知道他刚才是故意想骗一骗合伙人，把电子城里的摊位说成是手机店，偷换概念。有些人砍价的方法就是这样，明明不知道别家店的价钱，却要跟店主说别的店比这家店的价钱便宜多了。

合伙人继续笑着说：“电子城那儿都是批发价，当然便宜点啦！而且他们没有售后服务，你手机坏了就坏了，不能换，不能免费修。我们这儿可是跟苹果专卖店一模一样的，有售后服务，一个月内出现非人为的质量问题就可以免费更换一部新手机，一年内出现非人为的质量问题也可以免费保修。而且我们这儿的手机都有防伪代码，你可以查一下是不是正品，如果不是正品，马上全额退款。”

他说得斩钉截铁，理直气壮的，小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那四千三百五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