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深潭潜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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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一直一言不发，两个人一前一后在通向未知出口的狭窄地道中，气氛有些乏闷。

“为什么你活着不回盛府，要骗大家自己已经死了呢？”

长生沉默。

“盛长生，寡人问你话呢，你以前不是很能说么？”

长生平静道：“大王，我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耿兮沉猛地止住步伐，回头像不认识似的望着她，借着过道缝隙里的微光，那是一张苍白的面孔，一点不似当年的张扬。

“这是什么话，当然有差别，你是我离国的将军，戎马倥偬，征战沙场，你的生死不是你自己的事情，是离国的社稷和安危，是离国的大事。”

“大王言重了，不过是用三年的时光，数十万的鲜血祭献了一场毫无意义不分胜负的战争而已。”

长生侧过身子小心掠过他，走在前方，眼睛里没有神采，看不到出口和未来，步履蹒跚。

“你是在怪寡人穷兵黩武，枉芥苍生？”

“不敢，大王自有自己的考量。只是我虽然活着，却再也不想拿起尖锐的利器刺向无辜的生命，因此我对离国而言，不如是死了的。“

长生小时候读史书，也知道一个不再打仗的将军，生命已经失去了意义。

后面的人突然拉住她的手，将她转过正对着自己，眼里闪着莫名情绪：“以前你可都是直呼寡人名讳，如今却一口一个大王？”

长生有些紧张，毕竟自己和当年的盛长生并非一人。

那个盛长生的性格，她也都是没有的。眼前的君王，她自然琢磨不透，也只能言语中处处小心。

长生不说话，他吃了憋，也干脆气呼呼不再理会她，两个人一前一后继续在狭窄的通道里缓缓挪向前方，很久很久之后，终于看到前方有微光闪现，他们微眯着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光线，走到尽头，才发现是一口深潭，除此外再无出路。

长生本能往后缩缩，她从小就水性差，每次准备学游泳都以放弃告终。

耿兮沉开始解去外衫，见长生一动不动，奇怪道：“你还愣着做什么，把外衫脱了，游过去啊。”长生焦虑地别过头。

“呵”他冷笑“你倒会难为情，行军打仗，这些经历不会少吧，怎么还要我替你宽衣。”

“我，我不习水。”

耿兮沉的表情突然复杂起来，怀疑地看着她：“你当真不习水？怎么会？”

他一直以为骁勇善战的盛长生也是水中能手，黍**队最擅长水火布阵，离国的士兵都是没少经历他们的水火阵法，一个不会水的将军，怎么活下来的？

他猛地跳下水，顺势将她拉下来。盛长生大惊失色，连喝了好几口水，在深潭里扑通扑通地挣扎。

耿兮沉皱眉，一手从她身后环胸抱住，托起肩膀，这才稳定下来。不知疲倦地游了很久，夕阳散去，大地暮霭沉沉，漆黑穹庐笼罩着大地，最后月亮出来了，伴着点点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