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深潭潜水（2/2）

长生醒来时，周围一片静悄悄地，漫天的星星朝她眨眼，这是多少年前的星空呢，长生只有在很小的时候，在江南的亲戚家才看过这样的星空。

微微动弹，竟然发现身下还躺着一个人，他就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左臂紧紧环着她的胸上方。长生轻轻拨开他的胳膊，他仍是一动不动。

借着暗夜星光，长生看见他胳膊和腿上被水草缠的一道道血痕，立刻紧张起来，不会是死了吧，连忙推搡着唤道：“喂喂，没事吧。”

谁知他动了动，头换了个朝向，继续沉沉睡去。长生缓缓凑近他的鼻子，感受到均匀的呼吸声，这才放下心，长呼一口气。

“你在干嘛？”他突然睁开双眼，墨玉般的眸子谨慎堤防。

“哦，你醒了，没事就好。”长生赶紧坐直，垂下眼眸。

“你以为寡人死了？”他冷哼道。

“不是，我只是担心——”

“担心什么？”

“萧然才刚刚出事，我不想你也出事，况且你还救了我是我的恩人。”

他眼里闪过几分得意，算她还识时务知道感恩。

“寡人并不是想救你，只是离国未来还需要你。”耿兮沉顿了顿“况且寡人是天子，保护子民是责任，可不在乎你记挂着恩情。”

盛长生突然掏出了匕首，正对着他脖子，“既然大王不需要我感念恩情，如今我和大王也算扯平。现在不妨做个交易。”

盛长生的手微微颤抖，心提到嗓子眼，眼前的场景半年前就上演过一次，那时是挟持那个二哥盛长清，想不到来到这儿之后，为了跑路，她一遍遍上演的把戏就是挟持，交易。

“大胆，寡人才刚刚救的你，你想怎样？”耿兮沉惊讶之余，却显得异常镇定。

“大王只要答应，不曾见过我，就当盛长生这个人真的死了，以此地为界，我们各走一方。”

“笑话，寡人眼瞎了不成。”

“只要大王给一条生路，未尝不可。”盛长生的匕首又凑近了些，几乎碰到他的脖颈。

“你在威胁我？我何时没给你活路，和我回宫中会要你的命么？”

耿兮沉的眸子阴沉沉的。

“难道你不再记恨我了。”长生不解，这个大王一路派遣盛长生折磨她，不就是让她痛苦死去么。

“恨你？”他好像听到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寡人会记恨一个女人？你莫要看重自己。你是盛家的千金，寡人的千秋将领，普天之下除了寡人的王宫，哪还会有你的容身之处。别忘了，我们还差一场婚礼。”

长生在那一刻终于明白萧然最后的意思，匕首自手间滑落，整个人瘫软在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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