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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恍然从梦中惊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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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寒雁疑惑。

“嗯。”

“那我爹爹呢?”寒雁问道。

“我也不知道,老爷已经失踪了十来年,夫人托了好多关系,却一点消息也没有。”柳嫣摇了摇头,说道。

她果真是以另外的身份活过来了,她是该笑还是哭呢?带着如此痛苦的记忆,她该如何生活?寒雁苦笑。

经过这次,寒雁成长了许多,恍然从梦中惊醒,原来从前的一切不过是过往云烟,比不得朝歌的天下,比不得朝歌的冥界。

“我累了。”

“那小姐好好休息。”柳嫣好生将寒雁伺候睡下,这才离去。

殊不知,这一切全然看在另一人的眼里。

透过铜镜,身受重伤的朝歌窥得寒雁的近况,见寒雁重生,心中的大石头这才放下来。

“伤重之人,为何要如此勉强自己?”

哗的一声,铜镜恢复通透的平静。

一道张扬的身影缓缓走过来,熟悉的讥讽声在空气中响起,“明明耗损了许多修为,却为了明知的结果耗损真气,只为求得一证,真是可笑!”

“师弟,你可曾深爱过一人?”朝歌冰冷的脸庞因耗损修为而显得苍白,他微微一笑,带着病态的美,幽绿色的眼眸盛满苦涩,幽幽地望着平静的,看不到什么的铜镜。

耿魂一顿,双眼锁住朝歌的脸庞,说道:“有。”且一生也忘不了。

“那你就该知,那种为她痴,为她颠,为她狂的感受,愿付出一切,只为她一日安好。”那本应苍白的脸庞,此时却是温柔一片。耿魂知道,那温柔只为一人绽放。

耿魂藏于宽大衣袖下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最终无力地垂在身旁。许久,他才凝聚真气,将朝歌托在空中,为朝歌疗伤。

隔日,朝歌抱着病体重返冥宫。冥宫风景依旧,却唯独少了伊人。

“没了你,要这结界何用?”朝歌一挥手,便撤去了结界。

朝歌伤了几日,至今尚未痊愈,宽大的衣袖衬得他更是瘦了几分,只是那本应轻盈万分的衣裳沉重得怎么也飘不起来,就如同朝歌此刻沉重的心情一般。亦如同这冥宫中另一人的心情。

“朝歌——”如痴如傻,带着几分犹豫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转身一看,原来是他推不去的责任——冰云。

“朝歌,你身上的伤如何?”冰云虽庆幸自己奸谋得逞,寒雁如自己所愿,已魂飞魄散。但她没想到寒雁之死会给朝歌带来如此重的打击,以致当日当场吐血昏厥。她美丽的脸上尽是担忧与柔情。

朝歌冰冷地回视,冷淡地回道:“无碍。”说罢,便要转身离去。

“朝歌——”冰云得到的实在不多,她内心充满了对朝歌的渴望,急切道:“朝歌,你可曾想过,其实还有另一个女人可以代替你的小雁?”冰云双眼中带着殷切的渴望。

“从未想过,”朝歌顿了下脚步,“世上无一人可代替小雁。”话罢,提步便走。

“朝歌——”冰云急切地从身后紧紧抱住朝歌,话还未说出口,泪水已落。

冰云抱得极紧,一时半会,朝歌拉扯不下。

“放手。”朝歌冷冰冰地说道。

“朝歌,我爱你,爱了你上千年,你可知?”冰云落泪告白,“既然寒雁已死,你为何就不能给我个机会,也给你个机会。让我有机会拥有你,让你有机会重来。”

“放手。”回答冰云的却只有朝歌冷冰冰的两个字。

冰云死死抱住朝歌冰冷的躯壳,泪水沾湿了他的后背。她不死心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愿接受我呢?”

“冥王殿上的一切,小雁吸人精血的事,你莫要认为做得天衣无缝。”朝歌冷冷地吐出事情的真相,震得冰云松开了手。

“你……你怎么会知道?”

“引雷术,乃是冰家的独门秘术,世上除了你,绝无第二人通晓此术。冥宫周遭,我布下结界,他人绝无可能进入冥宫。小雁之所以会变成那样,是因为被人施了法术,而在冥宫内只有你和小雁两人,除了你,还会有谁会对小雁做出此事。”朝歌冷声说道,幽绿色眼眸如同两道利剑,狠狠刺向冰云。

“那你为何不杀了我?”冰云瞪大了一双充盈着泪水的眼睛,疑惑地问道:“我如此陷害你心爱的女人,你为何不杀了我?这难道就不表示在你心里尚且对我留有一丝情感吗?”

“我不杀你,只是为了你父亲。”朝歌是位重承诺的人,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动手杀了冰云。

“就只是为了对我父亲的承诺?”冰云苦笑,她对他的一片深情,竟及不上父亲的一句承诺。

“是。”

“你难道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

“是。”

“哈哈,那我做的那些事情究竟有什么意义?我千算万算,算到底,我与你还是没有缘分!”冰云冷笑,痛心疾首。

“你放下吧,这里,你可以选择留下,也可以选择离开。”朝歌留下一句话,便走了。

看着朝歌冰冷的背影,冰云陷入癫狂,美丽的脸上尽是狰狞与冷笑。

“既然你不爱我,我又何苦一定要你爱我?这世上有许多选择,我却偏偏要选择这条偏执的路。只要我还爱你,只要我还对你有执念,只要我还未放弃,你不爱我又如何?那是你的选择,我阻止不了你,但你也休想阻止我。”

可为何冰云心中只感凄楚一片?

“两情相悦固然美好,一厢情愿亦是美好。你不爱我没关系,只要我爱你便可。自千年前的那一眼,我便爱上你飘然的银发,沉重的白衣,冰冷的脸庞,挺直的鼻梁,冰冷的嘴唇。千年来,我从未放弃,如今,我也绝不放弃!”

冰云恶狠狠地盯着朝歌离去的方向,眼里皆是坚决,美丽的脸上布满了狠毒,有对自己的,也有对他人的。

冰云本就是个偏执的人,她对朝歌执着了千年,绝无可能会因一句话而放弃朝歌,放下执念。

而朝歌又何尝不是如此?他对寒雁执着了百年,从未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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