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休书还是和离（2/2）

吴妈给倾城收拾好，环视一圈屋里的人，大声问琼儿：“昨天，是谁跟夫人去抓的药？”碧儿低头：“吴妈，是奴婢，”

“夫人抓的什么药？”

“夫人不让奴婢进去，不过小二哥送出来的时候说有一副活血化瘀的药，让夫人别弄错了。”

“是，奴婢熬药的时候发现，有一个药包画了一个圈。”琼儿肯定的说。

“夫人怎么说的？”“夫人说，药让奴婢小心，没有记号的给梅姨娘送过去。”

“你有没有弄错？”

“夫人叮嘱了好几遍，奴婢没有弄错。”

三个人一问一答，事情明明白白。吴妈要把事情问明白，也是要屋里的人都听清楚。

吴妈见事情明了，抬眼看看白柳氏，语气恭敬：“老夫人，平日里我家小姐敬重你，我什么也不说，今天，有些话，老奴得跟你唠唠。老夫人，您呀，欺人太甚！”吴妈抹抹眼泪，复又开口，语气再没有一丝谦卑：“我家小姐在家也是如珠如宝的娇养大的，怎的到你白家就不名一文呢？平日里挑三拣四的刁难着，我家小姐好脾气不计较，可你呢？老夫人！你可真是老夫人！去街坊里肆听听，那家的泼妇骂人的词儿都没你的听着新鲜！每日里拿着那写难听的话戳人心窝子！你去访一访，问一问，谁家的新妇进门三个月就嚷嚷着不会生育纳妾的，谁家的姨娘每日里拘着相公不让进妻子的房门的。你以为落了我家小姐的面子？你白家都快让武阳府的人笑掉大牙了！就拿这次来说，做生意，礼尚往来的不稀奇！稀奇的是要拿发妻去做生意！我家小姐这是寒了心！自然要走自然要断，就断个彻彻底底！你白家的骨血，自然要留在你白家。”平日里都是白柳氏指着别人的鼻子骂，还是。头一次被一个老妈子骂，一口气憋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

吴妈不管他，矛头又转向失魂落魄的白玉卿：“姑爷，你当初是怎么到沈府求娶的，你忘了？你是怎样对老爷少爷保证的，你也忘了？你看看，我家小姐进你白家才半年，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姑爷，这就是你的保证？”白玉卿看着**上的倾城，才发现什么时候丰满莹润纤侬合度的倾城竟然变得苍白瘦削，白玉卿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叹息一声垂下了了头。

“吴妈，别说了。”倾城撑起上身，吴妈上前为她身后垫个垫子，倾城半坐在**上，虚弱的开口：“吴妈，去收拾东西。”吴妈领着带来的几个仆妇去收拾箱笼，白玉卿见状，大惊：“倾城，你这是干什么？”倾城看向他，目光无悲无喜：“休书还是和离？”

“什么？”白玉卿听不懂。

“今天，好像是最后期限了。你不会让我顶着你妻子的名号跟别人走吧？”倾城语气平静。“为了你白家的百年大计，我无所谓，拜托你快点。”“白柳氏一见，立马反应过来：“看看吧！丧天良的，人家攀了高枝了，说话底气也硬了！玉卿，快，休了她！”

在西苑按捺不住的金梅进门就听到这个让人惊喜的消息，一叠声的吩咐：“快，拿笔墨去。”白玉卿看她一眼，目光冰冷，金梅连忙收敛了脸上不合时宜的笑容，吴妈也讥讽的看她一眼，真怀疑那白柳氏什么眼光，让这样的人当当家主母？不敢想象。

白玉卿写好，两人各自摁了手印，一式两份，倾城扫视一眼，折好收起，白柳氏拿过白玉卿手上那一份看，这白柳氏不识字还是看出了端倪，怒喝一声：“玉卿！你要气死我！为什么不是休书？”两个字和三个字她还是能分清的。一直听着这边动静的吴妈走过来,冷哼一声：“休书？我家小姐犯了哪一出？”白玉卿语气悲哀：“娘！你别逼我了好不好？”

白柳氏见白玉卿这般，张嘴就要骂，金梅拉了拉白柳氏的袖子，对她摇摇头，不管休弃还是和离，只要，这个女人走了，就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没必要为这种小事斤斤计较。白柳氏却想到了另一层，这个女人的新靠山，可是白家的财神爷，于是偃旗息鼓，拉了金梅：“梅儿，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