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四回 天骄至引骚动 之宥来卷泪簪(2/2)
总之,葭萱跟天远在一起我可能会失落,但我跟天远在一起,葭萱绝对会哭。
“这是什么个情况?还要不要了?”老头儿拉过我。
“就是钓鱼呢?”我胡乱应着。
“这俩个人啊,磨磨唧唧”老头补充。
“可不是呢吗?我要是葭萱,我就到月神府偷几根红线,断了就系,如果条件允许,就到守护神界扛块三生石……”老头听蒙了,也不管我在说什么,一个劲的点头。
“依儿,你要吗?”
“一支簪子罢了,你想买就买。”我咳嗽了声,在葭萱没变脸之前,:“嗯,我觉着你戴也好看。”画面太冷清,我决定玩大点,朝人群喊:“你们呢?觉着这位公子戴,好看吗?”
真感谢漓羽带我看书,练就了强大的文字挪用能力。咋一听,真像天远是来同我争簪子的。
姑娘们齐齐道:“好~看”。话还未毕,就卡住了,我顺着他们眼光望去。一男子很大方的走进来,这又是哪个洞府的,我竟没见过。目光随意而凌厉,仙泽隐的很干净嘛,风刮着他的头发乱得非常好看。披风上下翻动,他走向天远道:“兄台,我在一旁看了多时,分明是那位姑娘先看中的,君子成人之美并不夺人所爱。”
你看了多时,长得这么扎眼我怎么没看到,我感概之际。他已踱了过来,一手一摞纸,一手十分麻利的抽出那根簪。动作与语言同时进行:“听你说要涨价,一千两够么?”老头子动了动嘴,男子又开口:“现在钱货两清了,老人家这么大把年纪了出来混,真不容易。”
老头手抖了又抖:“终于卖出去了啊”声音激动的,像是如愿抱上孙子能含笑九泉的状态。他如果不涨价,会卖得更快。
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年过半百的,飞速挑起担子:“你说的对,我得回去歇着。”一溜烟陷在人群里了。围观的在感叹这个男人的大手笔、老头的身轻如燕后,也没忘记过来用露骨的羡慕瞅我。
这样一来,我也记起要去打量这个男人。深蓝的衣袍一目了然。不似天远目光含情脉脉,也不似墨隳冰冰凉凉,这到底是哪个洞府的?我盯着那么双黑眼睛里,我只瞧得见,他把簪子插到我头上的模样。一群人嫉妒的样子,让我有点儿不好意思,因为画面也许好看,但他插得我有些疼。
“李公子好大方啊!”
“嗯,真好看,簪子真好看”
……
男子又看了我一会:“我觉着是你好看,簪子只是个衬托。”
我看过那么多故事,从未瞧见有人是这么出场的,没有执剑,没有吟诗,也万万想不到临安这么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当真是女子如水,男子如山。也听过那么多赞我的话,只有这句最是受用。因为,他见到的我是变幻过的我。吟画说天生丽质,难以自我抛弃。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他慢慢转过头扫了围观者一圈,掷地有声:“我有说过不叫她还吗?”
风把他身上的青草味儿刮到我这处,大冬天有这么个味道觉着春天要来了。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天远同墨隳的表情没我想的那么糟,因为,在这场战争里,他们都没有输,传扬出去算不得丢面子。
这人出门应该是看了黄历的,因为我一贯是滴水之恩,大海相报的主。想当初,一个老婆婆扶我一把,我就为她全家申冤,三个姑娘帮我止痛,我就爽快答应给她们写个乱七八糟的《江山诀》。
“你府上哪里?你若信得过我,我可命人送去,你若信不过我,我招辆马车带你去拿”
他比我想像的还要信任我,只是低头看了下腰带:“我有说借钱还钱吗,我叫之宥,我若要你还时,会去找你的。”语毕,还是施了轻功走的。
这竟是个凡人。由衷感叹,女娲也忒心灵手巧了,捏人的手艺这得获艺术、手工奖啊。
葭萱走了过来:“他难不成还去昆仑山找你要钱?这可以……”优雅的掐指算了起来:“至少活五十年啊。”
他找不到我,我找他就是,之宥。
人群已散去了,墨隳也走了。瞧着玄色背影还是觉着他像梦里的男人……
“明洛。”葭萱叫上瘾了,又喊了一声:“明洛,你等等,我跟你一块去,我有话同你说。”这话憋了一万年,早该说了。天远又转眼看看我拂袖转了身,这眼神跟同我诀别似的,不过诀别好啊诀别就是新生!葭萱灰溜溜跟过去,一个威风八面,一个唯唯诺诺,这背影倒也是绝配,充分体现了中华男尊女卑的价值观。
转眼之间,太阳就要落山了。托漓羽的福我轻而易举、轻车熟路的寻到了黄金屋。除开我撞到一个模样俊俏的江南书生,险些刮到一个小推车上,的确顺风顺水。挑了个《长生殿》。灵石里女娲突然传来声音,我差点让门槛绊倒,还是特欣慰,大意是西湖最大的船就是这几天安生之所,着我快回去,因为似乎苗疆又出事了,再有就是天要下雪了。
她不说,我是准备回去了,她一说,我就改主意了。苗疆的事,说不准就是我的好姐姐漓羽操纵的。早听说西湖十景好,呃,这会子还能赶上个南屏晚钟、雷峰夕照。再就是……三潭映月。
湖上一个摆渡老头儿踏在乌蓬揺橹而来,水哗啦啦的声音伴着他带着方言牵强的歌声。
漓羽原来给我唱译过:武林门外鱼担儿;坝子门外丝篮儿;凤山门外跑马儿;清泰门外盐担儿;望江门外菜担儿;候潮门外酒担儿;清波门外柴担儿;涌金门外划船儿;钱塘门外香篮儿;庆春门外粪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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