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四回 天骄至引骚动 之宥来卷泪簪(1/2)
周围又添了些小姑娘,虽然掩护工作做得极好,手段五花八门呃,还是看的出在看墨隳。这堆凡人还真是不怕死,可知这个人就是六界里魔界之首呢?
坦白来说,墨隳是个特别的魔。蓝紫色的眼被掩去,手上的引魄噬魂倒化做了管箫和扇。亏他想得出来,大冬天的还揺个扇子。着一袭简单的玄衣,扇甩开来,人群里有些细细碎碎的声音。他径直走到我面前,像模像样作了个揖,微扯了嘴唇:“原来是依姑娘,真巧。”
他倒说得出口,真巧,不是我夸口,除了是因为我,倒不知道他来临安还能是干嘛的……或者说是知道曲心带着他女儿寒月下嫁凡人,不过,这脸色不像。
魔王就是魔王,眼可够毒的,那两珠子只怕是照妖镜做的。我都变成了这样,一眼就往认出来了。
葭萱默默拉了我两下。我愣不是因为被墨隳惊为天人的人间打扮而勾出久违的千转百回的感觉。而是因他今天除去那张脸,外物。活像我梦里那个人。本来没当一回事。龙婆婆说倘你梦里一直梦见一个人,那个人该是对你十分重要,要么是在过去,要么是在将来。漓羽说推敲五界找不到,应该在人间。
倘或我此番真找到他,我该说点什么应应景。我私下计较的是,我既为着一个梦困了万年之久,见着我就深情的语气叫我等他。我又不是箫唤,总等来等去。他要是生的不错,我就逼他娶我!
漓羽当时腰都笑得直不起,天远在你眼里都只是凑合,我不能想见他会是个什么模样来。我撩了袖子气急败坏扑了过去,忙说:“找的到,呃,他要是长得差强人意,就算拼上我万年修为,也要把他整成你要的样子。”
她这话完全是安慰我。我虽只到过一两次人间,却很是知道:人生七十古来稀。上苍是万不会提前个千八百世的塞个凡人到你梦里的。我觉着,他该是神、仙、魔、妖、冥中的一号人物。又突然想起,也有可能他是住在人间,就像漓羽那样。
“我买。”人群又一阵骚动。蓝颜祸水!葭萱的目光是当中最炽热的,仿佛可以自动隔离别人,只看见天远荡在风里翩翩的衣袖。天远面目分明是冷的却觉得很温暖,同墨隳截然相反的存在。帝王家都生出一副纠结的形容,只是这份纠结还不到我纠结的地步。
这临安城真是好福气,公主王子娘娘君主的一个不落。我这传说中的两朵桃花也算是凑齐了。
据小辈们分析墨隳采取直捣黄龙的明显追求攻略具体表现为给我写情书,书中多引用《战国策》《汉书》《史记》的战术,至于为什么要这么迂回一则因为墨隳善政治反之就是我不善政治,洪荒给我的评价是:头发长见识短且肤浅到连凡间妇人都不如的祸水,妇人之仁体现在我对女娲族处理事情风格的一无所知,最终被定位没有半点政治头脑的事情还是我放了寒月一事。他们说我不如凡间妇人,实则是我运气不佳,上达天听的妇人就是武则天,胸大有脑。墨隳的方式体现在授人以渔。可惜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我至今也没明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有什么区别。
然后是天远。他显然比较了解我,采取的方式是授人以鱼,直接帮我把事情办好。虽说授人以鱼才是我所喜闻乐见的,可是我心里一直认定葭萱是我嫂子,即使不是嫂子也是朋友妻,不可欺的距离。
“咦!”老翁儿将手一拍,托着胡子皱眉了半天,朝我道:“姑娘,选哪个?”
葭萱想来糊涂了,也随看人群看我。料经这一闹五界的茶余饭后该老学究的口气:话说那日依兰幻颜降入凡尘,于临安北瓦邂逅魔王并天族太子,参差十万人家以其平庸幻貌,二郎一眼识之,此谓之真爱也!
老头儿豁然开朗大手一拍:“姑娘,要不我再涨点价吧。”呃……是谁说桥比路长,盐比饭多来着。
这是要拼神魔两界哪界的银子多么?我记得他们两界都不用银子,女娲族算是最有钱了,因为直接和人类打交道,时不时要播些去帮人间。
果不其然,天远已经在暗暗传音给财神了。墨隳决计是拿不出的。但不知何时他已拿出了引魄。大步走向红衣翁,他算是要用魔的道义办事吗?拿斩的姿势**倜傥,模糊听见有人目送咋舌:“渍渍渍,文武双全啊。”
老头儿退了几步,抖着嗓子道:“你这是要强抢?来人啊!欺负老头啦!”喊的好不凄惨,有些姑娘借机离墨隳近了些,也有不动声色挪到天远身边的,最贪心最聪明的站到了我旁边,偶尔拿支簪子看看,可圈可点、易守难攻。
墨隳停了步子:“我并没有银子,但这是我父亲留给我最宝贵的东西了,我可以拿它换老伯的簪。”这话说的肯切,听得我心惊肉跳的,我和他几时关系有这么瓷实。我就是再喜欢,漓羽也不会拿水幽笛这么给我作贱啊,惊得我张了半天硬是说不出话。更让我无语的是他说到换字看向我来,笑的如沐春风。
青冥知道自己的上古神器给他的好儿子用去换簪子,非得气得活过来。
老头子淡定扫了一眼,轻蔑的笑了,开始大言不惭起来:“我不知道你的东西有多大用处,在我这只有簪最珍贵,我又不杀猪,要你的大刀干嘛。”真是好胆识、好眼光。临安真够大气的。这么雕工精细,做工优良,历史悠久,背景复杂,法力强大,程序纠结,花样奇特的引魄斩用来杀猪,怪不得漓羽要留在这儿。没准儿,临安人擦桌子,用的就是我的霓裳。
奢侈是奢侈了些,这个引魄斩给我也不会使,拎不动。还是霓裳好,既好看又实用。突然又自我上升了个境界,感情这回事,不是最好的就是最适合的,但最适合的,一定是最好的!回去得分享给漓羽,教给我的小徒弟吟画。
墨隳很难得没有发脾气,退了下去。天远本来有些得意的形容,扫到葭萱时也顿住了。
今天的葭萱穿着紫微倩纱裙,十分雅致、灵动,但凭空里生出了漓羽才会有的表情,甚至是绝望:“明洛,你当真要买簪子吗?”她一定是心疼到了一种程度,否则怎么会喊出明洛两个字,而这两个字在喉咙里压了太久,听着很沙哑,蒙了灰尘。
天远也没想到这一出,一贯淡然的脸崩了一下,手掐的很紧很紧。
“好,你买吧!”这一句话不是单纯你买吧,而是,我放弃了。葭萱的心思逃不过我的眼睛。呃,我最怕她拿个原配看小妾的眼神看我,这原配还是糟糠之妻那型的,我着实担当不起。
天远盯着,我觉着就要出事了。听太上老君讲姜子牙钓鱼的故事时,葭萱感动了老久,她认为是老太公感动了鱼。我觉着吧,鱼是不当心撞上去的。
人间说的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那一句话,竟印证了两个女神的爱情实在伟大。后来我才发现所有人的爱情,大抵都是如此。
姜太公钓到白发苍苍,可耐心更好的是天远和葭萱。天远和她还真是般配,一个一个都知道,但就是不说。只要天远一开口,我就可以像对墨隳一样,叫他死了这份心。呃,但今天摊牌,我着实没看黄历。
我觉得他们要是在一块了,这样的耐性,是谁都不能分开他们的。
看热闹的倒很配合,没出声。我肯定是死也不能和天远在一块的,别说心里膈应,每次看帝后拉着我像看着天翼的可怜模样,每次她问我,山下的桃花开的怎样的时候,我都特别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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