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是走是留愁更愁(1/2)
几个月过去了,穆铁成没有给个我做媒,他妈也没有给我大哥做媒,他的解释是,没有合适的。我相信,大哥都快三十了,当然不会轻易就找到合适的。
这年的深秋,我的剧本《一女三婿》, 终于完稿,我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寄往尚游。
一个月、两个月,都过去了,没有一丝音讯。我焦急而恐慌,生出种种猜测。收完秋,种罢麦子,人们就闲了许多。这些天,父亲见人就让人家给我和大哥说亲做媒,我心里好像装了只大野猫,不停地抓挠。
机会终于来了,我有个堂舅叫姚道金,这年十一月十六,是道金舅的二女儿春梅出嫁的日子。父母说让我去送礼,太好了!但是,没到那一天,我还是有些担心,很怕家里改变注意。也许是上天怕我焦急出什么毛病来?就在送礼的头两天,一夜之间,将大地变成了白色的世界。厚厚的白雪,美丽而壮观,可惜池塘外已经被谁踩上了脚印。这个清晨,我遗憾而又兴奋。堂舅家的礼,妈是肯定不会去送了。
二哥结婚时候,我的亲舅舅都是送二十块钱,几个堂舅都送来十块。俺家至少也给人家回送十块。我现在手里连五块钱都没有,怎么能去拜师呢?可这礼也得送啊,不然,道金舅对我们全家都会有意见的。有了,箱子里原有六件衣服,那是以前给未来的大嫂子准备的。这两年都说没必要,说那做法很愚蠢,即便大哥找到个媳妇,或高或低或胖或瘦,就算是大小合身,也不一定人家喜欢这个颜色或样式。爹妈这两年让我穿了四件,现在箱子里还有两件。那个时候,娶媳妇一般都是送钱,送物的也有。嫁姑娘,当然也是送钱的多,送床单呀,被罩呀,衣服啊,只占一少部分。当然,送什么东西都没有送钱主家更高兴。不高兴我也没办法,今天我就要送衣服了,父亲给我的那个送礼的钱,我要换下来去尚游用。可是,我的钱还是不宽敞,当我偷偷地打开箱子取衣服的时候,也顺便把父亲存放的一沓十块钱,偷拿了两张。
农历,十一月十五日下午,我穿着随身的衣服,和雨靴,只带了一双单鞋。送礼的那件衣服,藏到我的棉袄里面,跟妈打了个招呼,就走了。脚步是那样的沉重和颤抖。临走时,妈正在厨房里刷碗,我多想多看妈一眼啊!可是,为了不让妈看出破绽,不得不匆忙的离开。
一向喧闹粗俗却又非常可亲可爱的小村,在皑皑白雪的覆盖和映衬下,显得的幽静而文雅,也显得格外寒冷。我出了村子往北走,一步一回头。离村庄约五百米处,转过身,退着倒走了几步停了下来。久久的凝望着,我的村庄,我的院落......泪水田径赛般的往外奔涌,很快就打湿了衣襟。母亲前年春天得了“风湿”,麻木、瘫痪了大半年。
母亲瘫痪那年我才刚十三岁。妈先是胃气疼,多少年的老毛病了,赤脚医生让她吃痢特灵,后来胃疼的轻了,就开始四肢麻木。麻了个把月就不能走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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