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节 破碎的生活,我终与父亲分开(1/2)
那只是末日,
像是最后的垂黄,
氤氲了光地,
夕阳终是西沉。
我听到了流年漂过的声音,
就在埋葬了黄昏的海里,
而走过的,终将虚度,
不过是天空的颜色,
在水里,泡沫的漂浮。
风没有看到,
那时光破碎的容颜,
你唱着无言的歌儿,
洒下的薄暮没有声音,
而青春是如此寂寞,
恍若是沉睡地,天也慵懒。
没人记得,我是这么鲜活地活过,
像是老去在淡忘里的轻烟,你却放手走过,
该的,那飞絮当是晚秋,终究来过,
像是沙留不下风的回眸地,终将错过。
绝望了,回忆是纸上的,
窗棂有过的剪影,看不出下一个天亮,
云仍是打着伞的,
像是泥雨洼陷了最后地哭诉,
泛黄的影子散了。
再没有心动,
因为昨天是死掉的样子,
你没有呼吸,我不能多活一次。——摘自竺寸草的心情随笔《放不下你,是我活该》
“这是大妞最后的遗物,她埋到了土里,本想着带进棺材的,可我思来想去,还是挖了出来。”
阿爹跛着脚,很艰难地走过来,把一只弥漫着淡淡泥土气息的录音笔颤栗着放进了我的手心。
“听听吧,”他说:“这是你希望知道却难以承受,而她不希望你知道后会难以承受的真相。”
空气忽然死过一样地窒息,我忐忑地看着蜜豆,犹豫地问她:“听么。”
她紧紧握着我的手:满满而温热的勇气。
“听吧,我陪着你。”
她望着我,看不出怯怕地点头。
我苦涩地笑着,把目光移回到那银灰色月牙般的按钮上,拇指一按,就是要死的响——
“寸金哥哥,这是我新买的录音笔,你听听,效果很好吧。”
“哟,挺漂亮的,你送张老爹的?”
“才不呢,你见过哪个儿女对父母出手那么阔绰的?”
“那是给谁的?”“呵呵,我买给阿哥的,他生日快到了,来,让你也说两句,我试试音。”
“嘘~”
……
对话忽然间静掉,而似乎是很远的另一头,响起了一段蜂叫般,连贯而呱噪的攀谈——
“别催嘛,阿爹~”
“怎么能不催,你说你都当了多少年寡妇了,这姑娘节到了,你还不选个合适的改嫁喽?”
“改嫁?有得改我早嫁了,这不是没人配得上我嘛。”
“胡扯!秋波,我知道你想什么,可是他已经死了,你是不是为了一个竺老爹,就想让你爹我为你的归属操一辈子心啊~”
“为他?阿爹你可真逗,如果真还能为他那么死心塌地,我当初就不会嫁一个我根本不爱的人,如果还能那么死心塌地,当初我就不会偷偷地换了春花儿送去给老竺家的馒头,让他们两口子病死在外头!”
……
耳朵像是忽而被针扎了一下,我狠狠地掐断了月牙型的按钮,感觉心也褪漆一样,扯掉了一大块儿。
哦,窦秋波,窦秋波窦秋波,这个不堪的名字,这个不堪的人,竟然一下子背负了我们老竺家两条人命,我到现在都能记起阿爸阿妈离家时,那灿烂如向阳花儿的笑。
“寸金啊,寸草呢?”
阿妈那天就这么询问着,喊天呼地地找我,她从未看到,我却仍躲在一个她摸不到的地方,不让她感受到。
我一直以为我是那个被遗忘的孩子,可是阿妈从未忘记,我总记得那天她笑着对阿哥说:“屋里有馒头,记得给寸草热上,你们哥俩儿一块儿吃。”
可惜,那是最后的叮咛。
而阿爸曾说:“过了这个夏天就好了。”
只是夏天过了,他和阿妈却从未回来。
而罪魁的祸首,竟然是口口声声说着爱和仁慈的窦秋波,这个虚伪的人,这个心狠手辣的魔鬼,为何上帝如此不公,要让她一次又一次地逃脱惩罚呢?
“啊!”
我捂着头崩溃地大叫,因为脑浆炸得要崩出来的缘故。
“寸草~”
蜜豆哭着依偎我,轻轻地把我手心;里几乎捏得要碎掉的录音笔抽了出去。
“别听了,”她哭着摇头:“求你别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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