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神秘女子（1/2）

第五十一章神秘女子

双方各执一词，据理力争，这厢是聂人龙言之凿凿，不假其辞；那边洪媛梨花带雨，博人怜悯。众蛮人本就头脑简单，不涉世事，平时只需考虑三样事：早上去哪里打猎、晌午去哪里打猎、晚上去哪里打猎。眼下如此需要深思明究的案子，着实令他们苦恼万分，伤透了脑筋，就只皮先一人还算明朗，却苦于对洪媛的偏爱，明知聂人龙所说有理，心中仍然犹豫不决。

聂人龙瞥了身旁的司马万通一眼，见他手腕的伤口已经无血可流，鲜血染红了袍带，地上殷红一片。司马万通脸色惨白，气若游丝，眼看失血过多，就要昏死过去。

聂人龙心下一凛，知道不能再等了，望着面前一干虎视眈眈的蛮人，心念电转，喝道：“你们蛮人不管男女老幼，都要在胸口处纹上青鸦图案，对不对？”

皮先冷冷道：“没错，我们是乌蛮族的后代，打从上古时期，五帝纷争之时就有我们的部落。蛮族信奉鸦神，鸦神即是帝江，相传帝江是一只体生六爪的乌鸦，掌握人世的空间智慧，是以蛮族的孩子一下生，便要在胸前纹上鸦神刺青。”

聂人龙目光如炬，盯着洪媛，叱道：“好！那么唯一能证明她是蛮人与否的，就只剩胸口刺青了！就让鸦神来评个公道，真相一脱即知！”

蛮人的服饰皆是兽皮所制，男的上身半裸，散披一件连体兽袄，胸口敞开，坦露着大半个上身；女子只胸口处围有一条狐皮，露脐裸肩，身下斜系着扎孔的皮裙。

洪媛闻言娇呼一声，满脸的羞怒之色，不忿道：“我不是都解释清楚了么，你怎地还提这不要脸的话？”

聂人龙笑道：“你若不是心虚，为何不敢当着大家的面验明正身？”

洪媛香肩剧烈抖动，杏眼圆睁，纤手捂住胸口，怒道：“哼，你这下流胚子，无非就是想临死前瞧一眼姑娘的身子……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还说的煞有介事，简直色胆包天！”

皮先本来觉得让洪媛当众验身确实不妥，但见她竟如此激动，极力否认，全无平时温婉依人的样子，心下略有不满，疑窦即生。聂人龙瞧出他的迟疑，当即喊道：“老皮可汗，你不让她验身，那就是怀疑鸦神的公允力了？倘若她真的被我说中，并非蛮人，那你这种行为就是偏袒徇私……色迷心窍！”最后一句话他实在想不出该说什么，见洪媛年轻貌美，便信口胡诌了这么一句。

哪知道这“色迷心窍”四个字一出口，皮先顿时浑身打了个激灵，脸现惶然之色。原来，他曾经确对洪媛有过想入非非，但碍于自己的年岁和可汗的身份，始终只是有心无胆。虽利用特权时常将她拴在自己身边，可洪媛也是个十分机灵的女子，一口一个“可汗阿公”、“皮先爷爷”的称呼着，令皮先自持长者身份，心存顾虑。加之其余族人早就对他偏袒洪媛之举多有不满，如今被聂人龙胡乱一语点破玄机，岂有不慌之理？

常言道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顺。少年人重名利，而年长者在意的是德高望重的名誉，最怕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作为一族之长，皮先更是十分看重自身声誉名望，当即脸色一沉，道：“汉人小子休要乱说，本人向来秉公处事，绝无偏袒之意！”倏尔冲身后一挥手，用蛮语沉声嘀咕了几句。

过得片刻，只见族中所有蛮女子全部出列，横着排成一排，站到了前面。

皮先一声喝令：“脱！”

众蛮女犹豫了片刻，人人面红至耳，却不敢违背可汗的命令，纷纷掀开胸前的狐皮围，转了两圈扯掉，露出胸脯上的鸦神刺青。

一念慌忙闭上了眼睛，喃喃道：“阿弥陀佛！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聂人龙却笑吟吟地瞧着皮先，微笑道：“老皮可汗好力度，鸦神会保佑你的。”兀自脸不红来心不跳，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

皮先哼了一声，冷冷道：“少废话。”转而对洪媛说道：“族里的女子都在这里了，她们胸口全部纹有鸦神刺青，都是我蛮族的好儿女。洪媛，有这么些姐妹与你作伴，你总不会担心了吧？”

整个密洞一时只闻蛮人男子粗重的喘息声，洪媛一刻不肯验身，那些蛮女子就一刻不能穿上上衣。众人的目光全部落在了洪媛身上，洪媛芳心乱颤，手按酥胸，胸口起伏不定，俏脸绯红，倏尔恶狠狠地睨了聂人龙一眼，娇叱道：“淫贼！这下你满意了？”

聂人龙嘿嘿一笑，道：“你还没脱呢，我满意什么。”

洪媛气愤难耐，啐了他一口，顿足道：“好啊，你把眼珠子抠出来，我、我就脱！”

皮先不悦道：“洪媛，我让全族的女子陪你一人，你怎地还是不肯验身？难不成你心里有鬼？”

洪媛柳眉倒竖，嗔道：“皮可汗，你一心只想验我的身，怎么不问问这个淫贼来野人架做什么？要验身也可以，但必须抠了他的眼珠子才行！”

聂人龙笑道：“你一个大姑娘家家的，怎么动辄就要抠人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