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绝情（小修+两章合并）（2/2）

钟梓寒不露声色，嘴角挑起了一丝满意的弧度；她明知这句话大逆不道，却仍觉得听着很舒服。突然，她的手在一朵玫瑰上停驻：“灵鹃，清妃娘娘是不是在赏花节那日，佩戴了，玫瑰？”

“娘娘好记性。的确是玫瑰。”灵鹃满脸的堆笑。

“那，歆贵人呢？”钟梓寒轻蔑地瞟了灵鹃一眼，泛起一丝笑意。

灵鹃一愣，神情有些错乱：“歆贵人是......紫郁金香。花语是......最爱。”

钟梓寒听了二话不说，将手上的玫瑰折了，就要戴在头上：“本宫觉着这玫瑰和紫郁金香都很不错，改ri你去花房取些来养着。我倒要看看清妃和歆贵人的花在我钟梓寒手中会被蹂躏成什么样。”

灵鹃的“是”还未出口，便闻耳后有人喊了一声“且慢”。

“谁敢打搅本宫赏花.,,,,,”钟梓寒不耐烦地回头，那个熟悉的身影令她说话的声音愈发轻，如蚊子哼叫一般，但还是把话说完了。她这时才发现自己已然听不出那个曾经与自己最亲密的男人的声音了。

“皇上吉祥。”钟梓寒这才收敛了些，将手中的玫瑰藏到了衣袖里。

“起来吧。”皇上故意避开钟梓寒的视线，那清澈的眸子定定地望着花丛中那簇玫瑰，虚渺的声音清晰却捉摸不定。

钟梓寒抬眸，略见皇上的神情古怪，凝眉不展，似有心事，未经思索便脱口道：“臣妾斗胆问一句，皇上可是有什么心事？”

皇上二话不说，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了钟梓寒面前，在她的衣裙中来回摸索着。钟梓寒的焦虑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身体似有后退的意思，却又不敢躲开皇上的搜身，只得由着皇上硬来。

“这是什么？”皇上终于捣鼓出了那枝玫瑰，勃然大怒，那眼神中充满了犀利，“你方才说的朕听得一清二楚，朕告诉你，不要再打清妃和歆贵人的主意。你已经有了红翎花，红翎花才是属于你的，知道么？”

钟梓寒支支吾吾地不敢应答，此时颖妍折了一枝芙蓉前来：“皇上，皇上，臣妾折了一枝......梓妃姐姐也在啊，怎么......”

皇上抿了抿嘴唇，又瞥一眼低着头的钟梓寒，把心一横，一把将颖妍揽入怀，当着钟梓寒的面吻上了颖妍的樱唇。

“唔......”颖妍受宠若惊，做了些轻微挣扎，企图推开这突如其来的暧昧。

“不要动。”皇上放过了颖妍的唇，在她耳边轻轻道声，又咬上了她的耳垂。

颖妍点点头。在皇上的深情脉脉下，缓缓闭上双眼。

如今纠缠的耳鬓厮磨，颖妍满身的香艳令皇上愈吻愈深。钟梓寒见两人如斯明目张胆，心又阵阵作痛。

“皇......皇上，”钟梓寒轻轻一福，“臣妾宫里有事，先行告退。”

当皇上放开颖妍之时，面前的倩影早已消失殆尽，独留下一道残影。他唤了小福子上前，淡淡地吩咐道：“传旨下去，花房不允许再为梓妃送玫瑰或紫郁金香。”小福子听得似懂非懂，那一个“是”字还未发出音，皇上又补了一句：“再吩咐几个奴才，搬几盆红翎花到钟翠宫，就说是朕赏的。”

“遵命！”小福子躬身，徐徐退下。

一路上，钟梓寒仰望天空，落日的余晖映得天空尽是绯红之色，那感觉是那样的迷幻而不真实。她笑了，笑得那样痴狂，随即整个人一软，瘫倒在地上。她还是笑。旁边一些蓝衣宫女晃着飘逸的裙摆，对钟梓寒皆是见而避之，连个虚礼都不行便像个没事人一样溜走了。她们不明，宫中妃子享尽荣华，本应安乐闲适，又怎会像她那样变得那样疯癫？

钟翠宫。

“娘娘，自打您从御花园回来身子就不爽，不如喝杯茶润润口。”沫泫姑姑毕恭毕敬地端上一杯六安茶来，氤氲的热气弥漫在空中。钟梓寒只觉脸上酥酥痒痒的，又怎么坐也坐不住，心里窝火得很。

“喝茶有什么用！”钟梓寒终于按耐不住，一掀袖子将整个茶杯打在地上，一片片碎片无法拼合，就像她的心，早已被伤得千疮百孔，却未曾有人为她轻轻拂去心间的尘埃。

她半个身子倒在了绣着鸳鸯蝴蝶的软枕上，一颗颗的晶莹就这么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如果我爹还在就好了，或许我还可以自欺欺人，或许我还可以仗着我爹，从清妃和歆贵人手中分一点宠......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点，多少我都是不在乎的......”

突然，她想起了夏泠泠，好想好想。以前，她在宫中势单力薄，也就只有夏泠泠与她一起哭、一起笑、一起面对险恶的一切。可如今，她只觉得自己好孤独、好孤独，她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小主顺其自然。小主服侍皇上那样长久，指不定，皇上哪日就想起小主了？就如当年的锦妃，本也是无宠之妃，可是后来元宵佳节，不也是重获圣宠了吗？”沫泫姑姑耐心地开解钟梓寒。

“他不会想起我的。他不会......”突然，钟梓寒眼前一黑，话还未说完，便倒在了沫泫姑姑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