谄媚的鸟（2/2）

“你看，即使是平时性情温驯的宠物，急了也会伤人。”东平王慢慢说着，小以顺着那个方向过去，看见挣扎不开的鹦鹉低下头用喙钳住王爷手腕的肉，向一个方向拧着，那么用力。

小以忽然一惊，因为他看到鹦鹉头顶的黄色冠羽绽放开来，像是一朵盛开的葵花——这是他发怒的表现。明白过来小以急忙上前，想将主人从鹦鹉的嘴下解救出来，可是他还没有动，东平王先放开了手，可是手腕上的肉还在鹦鹉嘴里，倔强的鸟似乎没打算轻易放过虐待自己的主人，无辜的眼珠子还是戒备地瞪着他。

“畜生，还不快张开嘴！”小以怒叱，刷的一声抽出袖子中的匕首，银光一闪，锋利的匕首划向鹦鹉雪白的脖子。眼看着鲜红的血即将染红这一片纯白。

东平王忽然微微一笑，手向后一收撞到自己胸前，架子上的鹦鹉随着手的力道被扯下来，鹦鹉在撞上主人胸前时松开了嘴，呼啦啦张开翅膀逃走。银色的帘子随着鹦鹉的飞翔划过一个弧度，在阳光下显得那样刺眼。

小以急忙上前查看主子的伤势，可是东平王却好像浑然不觉自己的手腕已经变了色，只是抬头望着鹦鹉飞过的痕迹，忽的笑了。

“你看！”他抬起受伤的手指着鹦鹉，薄唇一抿，小以看过去，也是诧异，随即嘴角一扯，想笑又笑不出来。因为有链子的牵绊，鹦鹉在最初的奋力一挣扎后并没有逃跑，又回来了。落在摇晃不止的架子上，扇呼着翅膀发出嘈杂的声音。

“不管多么谄媚的鸟，惹急了也会伤人。”东平王食指轻轻滑过手腕上的青紫，冷冷一笑扬起给小以看，“所以别小看谄媚的鸟。”

“可是，她也就只有这点能耐。”小以看着青紫心内也是一动，可是仍旧不能认同主人的想法，“若是苍鹰，这会站在这里的也不是两个人了。”

“哈！”东平王轻声一笑，细细品味着小以的话，虽然不说话，可是神情里已经隐隐有了深意，“没错，鹰愤怒下的一击，可没有人敢这样迎上去，不死也伤的不轻。”

“嗯。”小以低声，脑海里闪过苍鹰的矫健。

“可是……”东平王的语气一顿，神情悄然变化，“被攻击过一次，你还敢第二次在鹰的面前大意吗？”

“嗯？”小以诧异，目光迅速投向架子上尚自不安的鸟，摇头，断然回答，“不会。”

东平王看着小以，目光落到他手中的长剑上，手指一动，刷地一声抽出剑，转了一下剑柄，对准了架子上的鹦鹉，杀气从指尖传递过去，“鹰身上潜藏的危险没办法让被攻击过一次的人掉以轻心，那么它的后果会怎样呢？”

“被牢牢看管住，被磨光野性，甚至是被杀掉。”小以想到那种后果，不禁为矫健苍鹰的命运担心——只是因为不屈，只是因为自由就非的这样吗？

“人类对付鹰的方法有很多，不只是用剑。”东平王并没有对鹦鹉下手，收回剑，重新插回小以手中的剑鞘内，“一次反抗失败的鹰，后半生就只能是囚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