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得不到，只能摧毁（1/2）

对凌婻来说，制造炸药包很简单，掩人耳目比较困难。穿越之前，就是因为她名声太盛，才经常遭人绑架，屡屡与死神擦肩而过。如果可以，她宁愿默默无闻，埋头做自己喜欢的事。

这一整日，她在明瑟楼闲逛摸索，没有轻易动手。入了夜，她就乖乖地回韶光园。

宇文璟像是掐着时间，算准了她的出现，卧房中比之前多了一张圆桌，上面还摆着一碗红彤彤香喷喷的面条。

凌婻踏进门的那一刻就闻到了香味，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饿了？”宇文璟坐在桌旁，笑吟吟地看着她，“我让厨房给你煮了一碗面。”

他大概刚刚沐浴过，换掉了月白锦袍，穿着一件绯色的寝衣，领口松垮，隐约显露古铜色的胸肌。左胸伤口敷着深青色的草药，没有用布条缠裹，他似乎对受伤习以为常，并不喜欢卧床静养。

凌婻瞥了瞥桌上那碗热气腾腾的面，轻嘲一笑，不客气地道：“你的待客之道真差劲，一整天都不给我饭吃，现在也只有这么一碗寒酸的面。”

宇文璟撑着手肘托着下巴，一脸亲切无害地瞧着她，回道：“那你吃还是不吃？”

凌婻右手绑着白布条，吊在脖子上，她哼了声，往桌边圆凳上一坐，左手拿起筷子，便开始呼呼吃面。动作熟练，毫无违和感。

“可惜……”宇文璟很遗憾地摇头，“看来我这个英雄，今晚无用武之地。”

凌婻不睬他，很快就把一整碗青菜鸡蛋面吃完。这碗面，说普通也普通，说特别也特别。她喝完面汤，一点都不优雅地用袖子擦了下嘴，抬头一瞬不瞬地盯着宇文璟。

宇文璟淡淡地笑，黑眸犹如一汪深潭泛着幽光，锐气内敛。

凌婻目光不移，两人安静地对视，仿佛无声的交锋。

曾经，她是名震诸国的“凌厉”。网上流传许多关于她的私人信息，有真有假。她确实爱吃各种面食，但是口味特殊。她的面一向不放味精和盐，却一定要重辣和大酸。

他用一碗这种口味的面条试探她，又何尝不是泄露了他自己的底？

寂静片刻，宇文璟忽然眼睛发亮，似是想到了什么，兴致勃勃地道：“差点忘了，我已让人烧好热水，你可以去浴房沐浴了。”

凌婻睨他一眼，走到床前，单手抱起被子，铺到昨晚睡觉的地方，回道：“今早在河里洗过了，不必你费心。”

看着她又一次卷成蚕蛹，宇文璟再度嘴角抖了抖，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低沉磁性的笑声在房中荡漾，蛊惑着人的耳朵，迷惑着人的心。凌婻用被子蒙住头，塞住耳朵，双眼却在黑暗的棉被底下睁着，眸光清醒明亮。

宇文璟渐渐收住了笑声，薄唇扬起的弧度缓缓敛回，目色幽深了几分，掠过一丝几不可见的杀气。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身怀惊世才华的人，若不能收归己用，就只有摧毁。古往今来，从来如此。

她与他，都不能例外。

☆

翌日，天清气朗，日头赫赤赤，早已看不见半月前那一场奇突大雪的痕迹。

宇文璟受伤未愈，依然选用乘坐马车入宫。他没有带任何侍从，仍是那个沉默寡言的老太监驾车，车内仅他和凌婻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