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得不到，只能摧毁（2/2）

凌婻穿回东宫宫女的服饰，脸蒙轻薄的面纱，右手还吊在脖子上，看上去很像被淫虐的二皇子蹂躏过的样子。

待到皇帝居住的两仪殿前，宇文闵从高高的石阶上走下，迎向他们时，眼底神色突然一变。

凌婻微微仰头，望入宇文闵的眼中。只不过隔了两天，再相见，她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宇文闵凝视她一眼，转而看向宇文璟，淡声道：“二皇兄，父皇在等你。”

宇文璟颔首，正要与凌婻一起踏上石阶，但听宇文闵阻拦道，“父皇宣你一人入殿。”

宇文璟半眯眸子，神情懒散如昔，启口道：“还未谢过太子殿下的礼物。”他朝凌婻瞧去，慢悠悠地说，“她，服侍得很好。”

宇文闵面色如常，并未接话。

宇文璟转身握住凌婻的手，温柔叮嘱道：“在这儿等我，别到处乱跑。”

凌婻静默，显得有些木然。

宇文璟离去之后，宇文闵藏在眼底的痛色终于压制不住，低而哑地唤了一句：“婈儿，你……”

凌婻轻轻抚摸被木头夹板固定住的右臂，垂眸不语。他该不是误以为，她被宇文璟给那个了吧？

宇文闵伸出手，似想拂她额前散落的一缕头发，却又顿在半空，过了须臾才慢慢收回，敛容平淡道：“父皇想见你。你应该知道这一去，再无退路。”

凌婻抬起眼来，无辜而疑惑。

宇文闵视线一掠，望见她佩腰的那块玉佩，轻声一笑，“你还戴着它。”笑声短促，他突然一手捉住她的肩膀，压着声线怒道，“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肯相信我？你宁愿死，也不愿站在我身边吗？”

凌婻怔怔地凝睇他。他与宇文璟有五六分相像，长眉深眸，轮廓分明，不过他更沉稳内敛，甚至让她觉得近乎压抑。

她摘下系腰的玉佩，明媚阳光下白玉莹润，光泽盈盈，那光反射到她的眼里，她恍惚了一瞬。耳畔似有人脆声唤着“阿闵哥哥”，稚气未脱，清脆可爱。眼前宛若闪过一张粉雕玉琢的女娃的脸，还有她身边那一个沉着持重的少年。

少年眼底分明是宠溺之色，脸上却绷得正经，递给小女孩一枚羊脂白玉的玉佩，说道：“婈儿，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真的想要这玉佩？”

小女孩急急点头，答道：“要！我知道这是皇后娘娘给你的传家玉佩，我长大以后一定要嫁给阿闵哥哥！”

少年摸摸她的脑袋，微笑道：“你还小，哪里知道什么是嫁什么是娶？等你及笄，如果你还想嫁给我，我就在玉佩上刻上你的名字。”

小女孩垫高脚，抢过玉佩，歪着头笑眯眯的，天真又无邪。

……

“婈儿？”

肩头微痛，凌婻回过神，见宇文闵捉着她不放，不由浅浅叹了口气。算起来，还是“姜南婈”利用了他，亏欠了他。那样小的女孩子，竟已懂得收买人心，步步为营。

宇文闵缓缓松开手，脸色沉冷，仿若一点点冰封心底的情绪，轻而清晰地道：“一旦你选择踏入两仪殿，就别怪我亲手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