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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和尚娶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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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若樱,他现在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看在眼里怕丢了……可不就差点丢了嘛!

如今他也不指望别的了,就指望若樱能看在他对她好的份上,老老实实,安安稳稳地呆在他身边。

他无数次的试图从若樱嘴里掏出实话,问她为什么要逃离自己身边?是自己哪里对她不够好?还是她觉得自己还不够有权,不够有财,不够俊美聪明……

其实这些都可以说出来,两人当面鼓对面锣!但凡她说出自己哪里不好,他都可以改进,就是若樱嫌弃他不是皇帝,他也可以努力一番,谋划一下弄个皇帝当当!

倘若她想要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也行!咱们学古人,搭个把危楼——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可每每萧冠泓这样问若樱的时候,若樱却只是定定的看着他,一副见鬼了的诧异表情。假使他再追问,若樱不是说要休息了,就是找别的藉口,再不就是螓首低垂,黯然不语。横竖若樱是不打算把个定心丸他吃,让他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萧冠泓对此也甚是无奈,总不能真废了她的武功,因而他如今是一有空闲就陪着若樱,也让远山等人多加防范戒备。反正他是早打定主意了,这辈子是要与若樱纠缠一生一世的,是前世的孽障亦好,还是今生的冤家亦好,假使若樱要离开他,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死了!

若樱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一开始她是恨萧冠泓的,极想杀了他,却又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只一味的想逃跑,找个地方静静的抚平身体和心灵的伤痛,尔后发狠练功,找着机会宰了萧冠泓为自己报仇!至于报仇之后的事,她也安排好了,或是再去寻找自己的身世,或者是做个堪破红尘,跳出五行之外的方外之人。

可经过这一两个月的相处,还有她这次逃跑后,萧冠泓虽然怒发冲冠,恨她不守信用欺骗于他,却依然以她的身体为重,不但放下了王爷的架子,姿态摆的低低的,还对她的百般呵护,关怀备至!

若樱的心到底不是石头做的,有时也想着,不如依了他,就跟他就这么混不吝的过罢!

可她究竟是有些不甘心的,姑且不说自己的身世还没搞清楚吧!就是她一辈子要跟一院子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光是想想都让她感觉到膈应,她的个性生来如此,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明晓得女人不该有妒忌之心,可她就是容忍不来。

昔日见到南宫辰对他的两个表妹温柔相待,细心体贴,情份非同一般,她脑海中立刻就浮现了: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尔后就真的说断就断了……既便如今她并不喜欢萧冠泓,可是,有些原则和底限她是同样坚持着的,宁折不弯!

萧冠泓悄无声息的迈入内室后的浴房,水雾氤氲中,一眼就看到若樱正娇慵无比地泡在大大的浴桶中。

她微偏着头靠着浴桶坐着,雪白的藕臂还斜斜的搭在浴桶的边缘,无声的散发着无尽的诱惑,莹白的脸颊被热气熏得潮红,小扇子一样的羽睫微阖着,有时会轻轻颤动一下,让人知道她其实并未睡着,只是在养神而已。

然而她精致动人的眉梢眼角处,却隐隐深藏着一丝伤感和迷茫之色,一股淡淡的忧郁萦绕在她周身,犹如天边的一缕残云,轻轻的,薄薄的,却挥之不去。

直到听到衣服悉悉索索脱下的声音,她的双眸才缓缓睁开,看到是萧冠泓,她既没有出声也没有起身,只是怔怔的看着他,仿佛灵魂出窍还没有归位一般。

“怎么了?”萧冠泓不动声色地站在浴桶边,伸手抚了抚她酡红的小脸,幽幽的凤眸深深凝视着她怔然的模样,艳丽的玫瑰花瓣铺满水面,她动人的娇躯在水中若隐若现,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也使得萧冠泓的心急速狂跳起来,恨不得立时抱着她就翻云覆雨。

这些天若樱身上不大好,他倒是实打实的精心照料她几天,同时也难能可贵的规矩了好些天,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若樱嫩白的身子,早憋得燥火乱窜了。萧冠泓觉得他自己就是那烈日下的干柴、冬天里的雪狮子、夏日里的飞蛾,若樱之于他就是那把熊熊烈火……

“没事!”若樱似刚醒过神来,眼神迷蒙地轻轻摆了摆头,潮湿的水汽打湿了她的头发,长长的青丝贴着她的玉颈蜿蜒而下,垂散在肩头,流落出几分楚楚动人的柔弱。

紧接着,她将身子靠着浴桶,腿蜷起来,头低下来,不再看萧冠泓,那些娇滴滴的花瓣,全沾在她雪白的皮肤上了,越发显得她冰肌玉骨,妖而不艳,媚而不俗。

这活色生香的诱惑,使得人血脉贲张。萧冠泓强抑着满身的躁动,弯身跨进浴桶,浴桶里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在水面急速动荡起来,好在浴桶够大,够深,多了一个人也无碍。

他坐下后,伸出强有力的手臂,把犹如婴儿般蜷着的若樱抱了过来,安放在自己曲起的腿上。尔后紧紧将她的身子贴在自己的胸前,舒服的叹了一口气——人生至此才是美满。

若樱靠在萧冠泓强壮的胸膛上,螓首低垂,温顺而乖巧。

萧冠泓伸出修长的手指勾起若樱的下巴,抬起她白中透红的脸蛋,仔细端详了片刻,低声询问:“为什么不开心,告诉我可好?”说完,他低下头,动情的亲着她红艳欲滴的嘴儿。

若樱无法回答他,因为他亲起来就没完没了,手也不老实的抚上了她的娇躯。她一张小脸微微有些发烫,伸手推开他的脸,“我要出去了,你自己一个人洗吧!”

“不准,我帮你洗,你帮我洗可好?”

“做梦吧,我才不侍候你!”

“那我侍候你,我就稀罕着侍候你。”萧冠泓没脸没皮的说着,声音懒洋洋的还有点低沉和嘶哑,别具一番风味,尔后真的拿过软巾帮若樱轻柔地搓洗了起来。温香软玉在怀,在他还没拆吃入腹,喂饱自己饥渴的兄弟之前,怎么可能放她离开?

“呸,奴才相,谁稀得!”若樱见他越发蹬鼻子上脸,忍不住轻啐他,深知他此番作派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怕又欲行那不轨之事,急忙伸臂环在胸前,堪堪挡住那对雪白嫩乳的尖尖。

“呵呵!如此甚好!本王就做你一个人的奴才!”萧冠泓丝毫不以为忤,反而得意的低笑起来。

他只当没看到若樱那些小动作,也不强迫她,横竖人在他怀里呢,况且,他这些日子也能感觉到若樱的些许变化,比起之前为了逃跑而对他阳奉阴违的应付,如今的若樱仿佛渐渐的被他捂热了些,有了几分真心!

至少现在若樱会向他撒娇了,时不时做些小女儿娇态;有时她会软软的倚在他怀中,以一种全身心放松的慵懒姿态,还会回应他的亲吻和抚摸。或许若樱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这些身体语言无不表达着一种迅息,她对身边这个人,不再存有虚情假意的敷衍心态了。

“你往哪洗呢?”若樱感到他的大手极不规矩,急忙夹紧双腿,微鼓着红扑扑的脸颊,水盈盈的眼睛瞪着萧冠泓。

萧冠泓好看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倾身凑到她耳边,呵着气道:“未免你说本王服侍的不周到,自然是每一处都要洗到!”说罢他轻易而举地把若樱抱起来,让她面对面的跨坐在他腿上。

若樱的半个身子露出水面,一双玉臂可怜兮兮地抱在胸前,却根本挡不住那大好春光,她泛着丝缎光泽的青丝,犹如瀑布般流泄在雪白的娇躯上,成了她仅有的蔽身之物,真真儿的我见犹怜。

萧冠泓犹如饿狼一般,紧盯着她玲珑有致的诱人曲线,黑眸逐渐暗沉,喉结不住上下滑动,低哑了声音道:“你知道我这会在想什么吗?我真想就这样和着水一口吞了你!”

他的声音充满了紧绷的**,沙哑撩人的可怕,使得若樱的身子似怕冷般,情不自禁的颤了一颤,双眸泛起一层朦胧的水光,心底却也知道今日他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了。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大胆回视着萧冠泓炽热的目光,眼波流转,缓缓开口,婉转动人的声音带了一丝魅惑和妖娆:“还不知谁吞了谁呢?”

“呵呵!”面对若樱不知死活的挑衅,萧冠泓低低笑了起来,如玉的俊脸意气风华,异常的生动迷人。

随后他重重的亲了若樱一下,喘息着附在她耳边,隐含威胁地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到时可别怪我不知怜香惜玉。”说到这他话锋陡然变得恶狠狠:“我让你吞!”

话音未落,他飞快地把若樱的娇躯摆正,对准位置往凶器上一按,换来若樱的一声轻呼和美丽的颈子向后一仰。他却笑着亲吮她的小嘴几下,把眼神有些迷离的人搂在怀里,揉搓着干起事来。

……

王芳菲带着小丫头珠儿款款进入“锦绣坊”,锦绣坊乃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绣坊,规模也不大,前面两间劈开做铺面,后面用影壁墙隔着的就是一进院子和几间屋子。

王芳菲根本不用绣坊里的仆妇引路,熟门熟路的进了锦绣坊的后院,远远地就冲着一个正在树荫底下摆弄各色绣线的妇人喊了一声:“玉娘姐!”

被芳菲称做玉娘姐的妇人循声抬头望来,见到是王芳菲,脸上马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忙丢开手中忙着的活计,过来拉王芳菲的手,嘴里娇声笑道:“怪不得大早上就听见喜鹊在枝头叽叽喳喳的叫,原来是有贵客临门啊!”

玉娘二十七八的年纪,面容娇好,身材凹凸有致,虽然快到中年,但胜在皮肤细腻白皙,不难看出豆蔻年华时也是颇有几分姿色的。

王芳菲握着玉娘的手摇了摇,柳眉下的眼神闪了闪,清丽的脸上带着笑:“玉娘姐就爱取笑人家,我只是随王府的管事出来采买一些用品,顺道过来看看你,一会儿就得离开了。”

“我晓得,你多费心了。”玉娘伸手拍了拍王芳菲的手,然后携着王芳菲进了屋子,在桌边坐下。

仆妇们端了茶点上来。玉娘使唤着自己的丫鬟带着珠儿出去说话逗闷子,然后又挥着手把屋子里侍候的仆妇打发了,看样子两人是想聊些体己话。

话说这王芳菲与这个玉娘是什么关系呢,怎么又是姐啊妹的,仿佛亲热无比。

却说王芳菲乍来熙京,就碰到王爷有了女人的打击,偏生她还在若樱面前吃了瘪,娘亲也不帮她,她心情郁闷之下便专程去护国寺进了一趟香,想让菩萨保佑湘王能早日明白自己的一番情意,也顺便在菩萨面前诅咒了若樱几句。

王芳菲在捐功德银子时,却发现自己所带的荷包不见了,问身边的小丫头珠儿,珠儿也摸头不知脑。

这不免令王芳菲心中一惊又一急,这荷包里不但装有银子,且还有一些她看得很重的私物,皆是王爷无意中赏赐给她的,她常日里当宝一样随身携带着,这会子却全丢了,心疼得她跟什么似得,当场洒泪护国寺。

不早不晚,玉娘恰好也来护国寺进香,巧的是她正好也来捐功德银子。

玉娘见王芳菲很着急,同是女人,便好心的安慰她不要着急,荷包可以慢慢找,还非常热心的帮王芳菲捐了不少功德银子。而后,她更是陪着不停掉泪的王芳菲在护国寺里找寻了好几个时辰,功夫不负苦心人,最后她们终于在一座菩萨的宝座底下,找到了王芳菲的那个荷包。

喜的是荷包里面的物事一样不少,就是银子也未少一钱。

俗话说的好,落井下石者多,雪中送炭者少!王芳菲自打这护国寺得了玉娘的帮助,心里就非常感激她,兼之玉娘能说会道,妙语连珠,比那解语花还要解语,几句话就哄得王芳菲烦闷顿消,两人出了护国寺之后,就亲热的以姐妹相称了。

玉娘告诉王芳菲,她家经营着锦绣坊,热情的邀请芳菲有空就去那里陪她坐坐,说说体己话。玉娘此举甚得王芳菲之心,她正愁满腹苦恼没个倾吐处呢!故而她经常借买绣线之机去找玉娘,一来二去,两人就越发亲密无间,与旁人大不相同了。

玉娘毕竟比王芳菲年纪大,人生经历也丰富,王芳菲遇着什么事情都会向玉娘讨教一二。玉娘呢,也不虚情假意的推辞,什么事皆能帮王芳菲拿个主意。

比如玉娘就常告诫王芳菲要沉住气,先稳住王爷和若樱,在他们面前落个好印像,然后慢慢筹谋,等待合适的机会再说。

王芳菲听了这玉娘的主意,改变了许多,也果真收获不小,至少王爷现在看到她的话,脸色会比先前和缓许多,不再冷漠以对了。所以王芳菲如今越发依赖玉娘了,有个什么事就会找个藉口来锦绣坊。

待下人一走光,王芳菲就着急的道:“玉娘姐,王爷不日就要启程回封地去了,也会把那个女人带回去,我现在该怎么做?”

玉娘白皙的面容依旧含着贴心的笑容,仅仅是那双精明世故的眼睛轻快的眨了几眨,“哎呀,我说妹子,就是你们王爷带着她回封地,这也无妨啊!那女子左不过就是你们王爷的一个妾侍,委实对你没妨害,你再不堪也和王爷有这么多年的情份,岂是随随便便就能被旁人取代的。”

“……话不是这样说的啊……”王芳菲的脸上怨气十足:“自打王爷收用了她后,便……眼中心中只看得到她一人了,因小妹我以前沉不住气,做了一些事,使得王爷因那个女人之故恼了我,现如今王爷对小妹越发冷淡了……怪只怪那女人生了一副狐媚样……”

王芳菲的脸因嫉妒与恨意深重而扭曲着,再不复那份清丽动人。她能向玉娘说出这番话,真的是需要很大的勇气,这些话不亚于让她承认,她所谓的和王爷的情份,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自欺欺人罢了,纯属子乌虚有的臆想,指不定她在王爷心目中连那个女人的一丝指甲儿都比不上。

玉娘端着茶杯啜着茶水,轻轻翘起兰花指,指甲上面还留有艳艳的凤仙花汁,配着她白皙纤长的手指,不经意间透出一股靡靡的风情。

她垂着敛目,透过杯缘窥视着王芳菲咬牙切齿的模样,然后轻轻一笑,将杯子搁在桌上,抽出丝帕抹了抹嘴角,叹了一口气道:“唉,妹子生得这般标致可人,还有人这般不怜惜,这还让我们这些生的粗鄙不堪的怎么活啊?”

接着又道:“这世间男子啊,素来都喜欢妖妖娆娆的美人,想必你口中的那位女子定是长了一副好相貌,……不过,男人们可都是些喜新厌旧、朝三暮四的货色,今儿喜欢着这个,明儿个说不得就宠着那个了,妹子啊,听姐姐一句劝,你也不用把这女子放心上,过不了多少时日,你们王爷那新鲜劲一过,也就把她丢开了……”

“不一样的……”

王芳菲水一样的眼睛漫出的全是苦涩:“我虽恨她,打死也不愿意承认她比我强,可她的容貌的确乃世间罕有,无人能出其左右,我跟着我们王爷也算是开过眼界,见识过许多的绝色美人,可那些各式各样的丽人比之她,总是莫明其妙的少了些什么,至于具体少些什么,小妹我也说不出个一二,就连我拿她当敌人看,也不得不承认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能紧紧攫住人的目光,有她在的地方,旁的美人就显得是那么的寡淡无味……”

“哎哟!听妹子这么一说,连我这个做女人的都要动心了,这种红颜祸水啊,男人是最抗拒不了的!”

王芳菲扯着手里的帕子,想像着这是扯着若樱的精致的脸蛋,恨恨地道:“我们王爷就是被她的美色迷住了,将她看得如珠如宝一般,成日里围着她打转,宠溺的没个边了,我有时真恨不得抓破她那张惑人心智的脸……”

玉娘闻言,眼中顿时就有了一丝莫名的笑意,但面上依旧是一副同情的神色,并且话锋一转,开始为王芳菲打抱不平起来:“这事儿也真是可气!我倒是有心为妹子出口气,可以使得这个女子被你们王爷嫌弃,却怕最后落了妹子的埋怨,弄得里外不是人……”

王芳菲眼睛骤然一亮,一把抓紧玉娘的手臂:“好姐姐,你莫不是有什么好法子?”

“妹子轻点!”玉娘示意王芳菲松开手,把屁股后的凳子拖到王芳菲身旁,凑到她耳边道:“你当姐姐为什么要抛头露面的做生意?就是因为碰到了薄情负心人,我夫君当年宠爱一个略有殊色的妾侍,不但对姐姐呼喝打骂,不当人看待,还打算不念多年夫妻的恩情休了我……”

“啊!姐姐原来还有这一段伤心过往啊?”王芳菲只听玉娘说过她夫君因生意出门在外,却没想过玉娘这样精明能干的女子会有这样的往事。

“是啊!你说我怎么能忍下这口气,好巧不巧,我有一位亲戚认识一个游方道士,帮我找那道士讨了一个秘法,最终我用这秘法重获夫君宠爱,将那个妾侍远远的发卖了……”

“姐姐!”王芳菲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只差向玉娘跪下来了:“姐姐快教教我这个法子,倘若是真的……姐姐便是妹妹的大恩人,妹妹回家就为姐姐供个长生牌位!”

望着王芳菲那满是祈求的脸孔,玉娘脸上却露出一丝鱼儿上钩,或者说是歼计得逞的笑容。

她缓缓抚着王芳菲散落在肩上的青丝,用一副既亲密又疼爱的口气承诺:“妹子这话就说得见外了,你既然是我妹子,姐姐不帮你帮谁?咯咯咯……”

说罢她毫不掩饰满脸的得意,扬声娇笑起来。

等王芳菲一脸笑意,志得意满了离开锦绣坊之后,玉娘就换了一身装束,头上珠翠环绕,身上丝软轻缎,眉眼也与先前有几分不同了,简直像换了一个人。她极快的从后门出来,坐上一顶毫不起眼的青色小轿。

那顶青色小轿走晃啊景,就晃到了思年华那个熙京第一青楼的后门口,尔后,轿中的人戴着帷帽出了轿,避着人,步履如风的向思年华后院的二层小楼行去……

……

无论宇文腾的心思怎么复杂,宇文凤的多么的舍不得若樱,湘王都要带着若樱回他的封地去了。

就在湘王府众人准备妥当,快要启程的前几天,京都却有一股流言悄然地传出,在某些有心人士的刻意渲染之下,不用一天,此股流言已经如火如荼,以星火燎原之势,迅速的在熙京城里传播开了。

忠心耿耿的小桂四处打听了一下,流言还分好几个版本。

之一曰:圣上不日将会为湘王殿下赐婚,此次赐婚据说正妃和侧妃一起赐下,人选都敲定好了,有二皇子的表妹,高丞相之孙女高大小姐,韩太尉之孙女,骠骑大将军府的宇文小姐,至于是宇文大小姐还是二小姐要等圣旨颁下了才知道。

不过,这是个极有争议的事件,原因就是这三家的小姐都想当正妃,使得顺元帝也颇为犯难。

流言之二曰:据说湘王和宇文二小姐早已私订终身,两人还互赠了定情信物,甚至有人还言之凿凿地说见到过湘王送给宇文小姐的白玉簪,上面还刻有露骨的艳词,只是他未来得及看清是什么词。

好在这八卦人士未曾看清那阕艳词,要不这阕词只怕要火遍全世界,烧得那早作古的词人从棺材里爬出来。

流言之三曰:有不少人反驳第二流言,道是昔日楚贵妃和罗大夫人是闺中好友,两人早就为湘王和宇文大小姐定了娃娃亲,只怕那根白玉簪子是送给宇文大小姐的…流言之四曰:有个骚包到不行的有钱人,前些天支使了手下跑到湘王府提亲,令所有人眼红的聘礼阵容,在湘王府大门口摆了一条街,此人牛气冲天,大言不惭地说是要娶湘王的妹妹,或者女儿……

这事可真让人蛋疼和牙疼,众所周知,湘王弱冠之龄,妹妹嘛倒是有成打成打的有,可那都是皇帝的女儿,不是随便一介凡夫俗子可以肖想的。至于湘王的女儿——有好心人悄悄告诉那个有钱的二百五:这湘王脱离童子鸡才个把月,不说女儿,就是那个终结湘王童身的神秘女子是谁,所有人皆没有人见过,这姑娘只是个传说……

上面的三个流言只是流言,毕竟还没人出来证实,可第四个流言只要有人一提,怕是半个熙京的人都不淡定了,个个争先恐后出来作证,狂喊:我知道,我知道!问我啊,问我啊!那天我亲眼目睹全过程……

从而第四条流言一时铺天盖地,甚嚣尘上,风头之劲绝无仅有,很快就盖过前三条流言!

可此事还有精彩后续,话说那个钱多人傻的家伙总算知道搞错对像了,他不但不收敛嚣张的行为,竟然还大剌剌地说要迎娶湘王府里一位姓诺,或姓罗、或是姓骆的姑娘……哎呀!总不好指名道姓的说出人家姑娘的名字吧?

当然,这厮傻不啦叽的行为受到了湘王府强烈的反击,有幸目睹的人,道是亲眼见到俊美无俦的湘王殿下当下眉毛一立,把侍卫腰间的宝剑一抽,飞起一脚就踢翻来使,杀气腾腾的便要将来人斩于剑下,若不是那人逃命的功夫高强,只怕是立刻就血溅当场了。

彼时湘王殿下犹如索命修罗一般立在王府大门口,俊脸挂霜,一身冰寒气息,威严凌厉地命令身后的弓箭手立刻放箭,射杀来提亲的几个人,那心狠手辣、冷酷无情的模样,真不负他神仙貌,铁石心的美称啊!

幸运的是,那几个提亲的人不但身手了得,眼色也了得,一看势头不对,马上风卷残云般的逃逸了。

故而,这第四个流言有越演越烈之势,其跌宕起伏,精彩曲折的内容堪比传奇小说,有好事者将这事添了些油,加了点醋,再加上一点想像,就编成了精彩离奇的故事,由说书人在瓦肆勾栏之中传扬。一时间将这则流言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当然,不管京都里那些有心人士将流言传得如何,也不管流言的主角如何反应和应对,湘王府众人在精彩纷呈的流言的伴随下,已经在回封地的路上了。

萧冠泓手下的两员大将,楚将军和秋将军,以及林先生率新收的兵士先行了一步,余下的都保护着湘王回封地。

五月中下旬,天气是一天比一天热了,考虑到回楚湘走水路虽然凉快一些,但路绕的远了耽搁时日不说,且到了半路还是要水路换陆路,萧冠泓最终决定还是骑马坐车。

若樱对于萧冠泓坚持要带她回封地的事不置可否。

在她心里,萧冠泓这个人霸道蛮横、一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睥睨傲然模样,兼之没脸没皮、还好色成性,把她掳来这么久,既不问自己的身世,也不管她有没有家人,一掳来了就变成他的了,禁锢着自己不说,还强硬的决定一切。对着这样强势自私的人,你跟他讲道理那只是浪费口水。

所以若樱是不管他将自己带往何方的,横竖她的意见那厮只给个耳朵她,听了就抛到脑后,主意还是得他拿,古人云,车到山前必有路,既然如此,她还不如多花些时间用在练功上。

看着萧冠泓和清风明月等人英姿飒爽地骑着马,坐在马车里的若樱不无羡慕之色,纤手拂开车窗上挂着的纱帘,对着车外的萧冠泓道:“我也要骑马。”

萧冠泓身姿挺拔的端坐在高头大马上,缓缓行在马车左前边,他目不斜视,面容清冷,闻言,头也不回地丢下两个字:“不准!”

“不准你个头!”若樱恨恨地甩下车窗帘子,心中将萧冠泓骂了个狗血淋头,这厮不知是因为要回他自己的地盘涨了脾气,还是咋的?这两天成日里板着个死人脸,好像别人都欠他二五八万的。

你若不理他,他就阴阳怪气一整天,动不动就拿下人撒气,骇的侍卫和丫鬟仆妇们心惊胆跳,远远看到个像他的人影,立马就贴着墙走,再不然就绕道。直到若樱着实看不下去,主动问及他是怎么了,然后他脸上的乌云才肯散去。

你若主动跟他说话,他张口闭口就问南宫是谁?姓容的是谁?然不等若樱说这两人是谁谁谁,他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对这两人极尽挖苦讽刺之能事,无非是说这两人肯是是油腔滑调的小白脸,专会骗女子的花花公子,仿佛南宫和容喾如果不是这样无耻的人品,不足以让他泄恨。

白天这样就算了,人嘛!哪能还没个脾气不好心情不顺的时候!

晚上他则更过份,一旦上了床,立马化身为一头眼冒绿光的色狼,那动作就跟饿狗扑食一样,气喘嘘嘘的搂着若樱的身子就开始折腾起来。

自打若樱识得**滋味后,萧冠泓极为珍惜和她水乳相溶的感觉,往往见把若樱折腾的差不多了,便会收手。可这几天他像是吃了春药,直把若樱折腾晕了,又折腾的醒过来还没折腾完。

若樱觉得自己是练武之人,身体底子还是蛮好的,可现在连她吃不消了,深深怀疑萧冠泓是不是要换个法子弄死她,把她累死在床上。

有好几次,她晕过去前他可劲地在折腾。待她醒过来的时候,萧冠泓俊脸涨红,微阖着漆黑的眸子,捉着她的双足,表情极为畅美地弄的正起劲儿,压根不受她晕不晕的影响。

他见若樱睁开眼睛,反而一下比一下狠,那股狠劲儿让若樱暗暗叫苦不迭,不知他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只能无力的随之晃动着,莺声呖呖地求饶。

这样的情况多了,以若樱的个性必定是会反抗,直道让他去找别的女人,她的身子不给他了。

每每听她这样说,萧冠泓就越发红了眼,紧搂着她,不住在她身上抚来摸去,搓到胸就说这是他的,抚到腿就说腿也是他的,摸到脚说脚是他的……

最后他发狠地总结,她身上的一切都是他的,连根头发都是,归他玩归他弄,别人是和尚娶妻——休想休想!那模样就跟小孩子护食一样,好吃的好喝的全霸占着,就不肯分旁人一口。

这时候,萧冠泓翻身下了马,吩咐车里的小桂去坐后面的马车,他自己则上了马车。

马车极为豪华宽敞,角落里面还摆放着冰盆,丝丝沁人的凉意中还散花着淡淡的花香,与车外面的燥热不可同日而语。

萧冠泓甫一入车内,一眼便见着若樱懒洋洋地靠坐在车窗前,轻咬朱唇,如荑的纤手撑着额头,盯着从车窗缝中透进来的一抹光亮沉思着,她曼妙动人的身子随着马车轻轻晃动着,媚态百生,勾人心魄。

萧冠泓漂亮的凤眸一暗,坐上去就一把楼住若樱,朝着她嫣红小嘴狠狠亲了下去,手顺势就握住她颤颤巍巍的酥胸。

“咝!疼!”若樱从沉思中醒过神来,急忙仰开头避开他的亲吻,一把拉开他搓来揉去的禄山之爪,气愤的瞪着他。

萧冠泓一言不发的撤开手,重重亲了若樱几下,转而把她抱过来放在腿上,圈在怀中,低着头,故意凑到她白嫩的颈边,贪婪地吸取着她身上幽幽的芳香,一张俊美至极的脸孔依旧板着,仿佛若樱欠他百八十万的银子没还。

“你到底要别扭到何时?”若樱无奈地斜睨着他那副沉默寡言,不可捉措在模样,到这时候她要是还不明白萧冠泓在生气,那也真真是木头做的人了。

但问题是你要生气或者说要撒气,可不以可换种方式啊,冷战行不行?不要没玩没了的在床上折腾她啊,他不会是行生气之名,藉故做他爱做的事吧?若樱忍不住在心底腹诽他。

萧冠泓一脸黯然,默默地凝视着若樱轻嘟小嘴的俏模样,欲言又止,半响之后,一声幽幽的叹息从他口中溢出,闷闷地道:“你觉得我只是在闹别扭吗?”

“不然咧?你都阴阳怪气好多天了?究竟是要怎样?”

“我阴阳怪气,那南宫和那姓容的就是正气凛然?”萧冠泓见她不但不明白自己在生什么气,还道自己阴阳怪气,委实鼻子都快气歪了。

话一说完,他的薄唇就粘上若樱的脖颈,深深的吮吸了几口,因带上了报复性质,不免吸吮的重了一些,惹来若樱几声娇呼声。

“你怎么又来了?这关他们什么事啊?”若樱一只手努力想推开萧冠泓越吮越下的头,用另一只手覆额,头疼不已,暗忖着:这都多少天了,他怎么还不消停,说着说着,怎么又兜兜转转扯上南宫和容喾了?

“哼!不关他们的事?那你给我说说南宫是谁,你做梦都念着他呢,还有那姓容的,向天借胆跑来向你提亲!他到是有多想找死啊?”萧冠泓这话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咬牙切齿的意味甚浓。

若樱听着他气哼哼的问话,也恼了,南宫她就在梦里叫过那么一回,而且她凭什么要向他解释南宫是谁啊?至于容喾她更不知道,什么提亲的事?她又没亲眼见过,影子都没有的事,仅仅是道听途说而已,这也要算在自己头上?真真是岂有此理!

如今外面都盛传他要娶王妃和侧妃了,姑且不说他要娶韩姓女和高姓女的事,他还跟宇文凤订了娃娃亲的,到时倘若真是宇文凤嫁给他,他又死活不放自己走,那自己夹在他们两人中间算是怎么回事儿?

而且就在离京前,柳青娥借着替宇文腾送礼的机会,专程来见过自己一趟。柳青娥告诉她两件事:第一件乃是她们偷得的书信,柳青娥已经交给上司了,若樱此行任务已然是完成了,可以功成身退回西呈了。第二件就是宇文老爷已经去求圣上,替湘王和自己的女儿赐婚了,极有可能宇文莲和宇文凤会一起嫁给湘王。

听了这些乌烟瘴气的事,若樱心里是极为难受的,她又不是石头做的,同样有七情六欲,只不过她始终认为自己不会跟萧冠泓长久,既无意,也无权干涉他的事,所以才强忍着心里的千头万绪,假装若无其事的过日子。

这些事她都忍了,还没生气呢!他却倒打一耙,硬扯着南宫和容喾不放,跟自己闹个不消停……

于是,若樱的脸冷了下来,强抑着心头拱起的火气,淡漠地道:“真是莫明其妙到了极点!你是我的谁啊?未免管的太宽了点吧?我又没指使谁来提亲,而且你怎么知道就是姓容的,别人也没指名道姓要娶我,你这是哪门子攀三扯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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